“行,你美你有理,說什么都對,但你別忘了,前天晚上,可不止一次。”
“……”顏汐想起前晚那躁動不安的一夜,感覺已經百煉成鋼的臉皮漸漸有些熱。
許是車內沒有開空調,實在太熱!
“這是去哪?”她本不想說什么,卻發現此時并不是回基地酒店的路。
“天涯海角。”
顏汐的唇角一抽,不由諷刺道:“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看看腦子比較合適。”
雖然沒被說什么好聽的話,但顧傾城在意的去不是那些諷刺:“看來我們心有靈犀。”
去醫院?顏汐不耐煩地看著他:“確實該去醫院,你的精神病再不治就成癌了。”
顧傾城的唇角抽了抽,暗暗握緊被紗布抱著的右手。
那上面已經愈合的咬傷,有一絲癢。
就是這一絲癢提醒著他,之前在醫院里的那一幕,她說她沒心!
那日心中的落差似乎還在,在越發靠近醫院的距離,就越發張狂地在顧傾城心頭浮現。
“顏汐。”突然,他喊道。
就是這簡單的兩個字,一經出口,顏汐立馬感覺耳朵都豎起來了。
幾次旁人所不曾給予過的感覺,都在顧傾城叫她名字的時候,出現了。
似乎,如果他不這樣叫她,她都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這是什么破感覺,真是日了狗了!
見她沒有回應,顧傾城卻也不惱,因為他剛剛注意到,她在聽到他叫她名字的時候,耳朵動了一下。
很明顯的一下。
“如果說,五年前的一切,都是我甘愿被你算計而設的一個局,你會如何?”
顏汐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側目看向顧傾城。
眸光深了深,似乎想從他完美的臉上看出什么破綻。
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甘愿被你算計而設的一個局?
聽著,竟有種滲人的感覺!
難道那個時候,她自認天衣無縫的算計……早被他識破了?
不可能!
這件事當時就是個秘密,就連甜甜都不曾一清二楚,作為當事人的顧傾城又怎么會……
“不如何。”很快,顏汐暗暗壓下心驚,平聲答道。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為什么我會給你一個算計我的機會?”
想說不好奇,可真實的感想是……說不出口。
“可能……”顏汐可能無情,但未必無欲,好奇心便是人類最大的欲望。
“可能什么?”
“是……”顏汐說一句。
“是什么?”顧傾城追一句。
直到——
“你賤吧。”顏汐蓋棺定論。
“……”顧傾城險些氣得兩眼一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聽的話。
“你這個白眼狼是不是完全忘了五年前在蘭亭集序門口,我好心給你煙、火,你卻恩將仇報的強吻了我?”那雙眼瞳漆黑,深邃的像鑲嵌了汪洋大海。
尤其是看過來的時候,車窗外日光只可傾城,可顧傾城的眸光,卻可傾國。
顏汐突然感覺有些心虛,他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她其實……
要么說,人與人之間真是孽緣不淺。
五年前她重生那會兒,看到的第一個人,為什么偏偏是他?
如果不是他,是不是就算她后期算計了顧傾城,顧傾城也沒辦法揪著蘭亭集序門口那根煙和那個吻不放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親的不是他,過后她也不會算計他!
真是個死循環。
最主要的是,顏汐現在腦子里有種很蛋疼的聲音,在說:這一刻的他是顧傾城,不是那禽獸。
“五年前我奪你一吻,前天我還你一夜,消了。”到頭來,她發現,自己不是一般的賠。
本來想借著身體里那股藥性,謀些福利,一來藥解了,二來還有福利,可謂一箭雙雕。
結果現在,不僅沒福利了,還白白將一箭雙雕搭進去還債了!
就好比打麻將時,別人點你五塊錢的炮,你沒胡,想要自摸贏三家,也就是十五塊錢,結果卻不小心點了旁邊三家都是十五塊錢的大炮。
請問,你損失了多少?
按照本錢五十塊錢算,如果別人點五塊錢小炮的時候胡了,你就有五十五塊錢。
可是沒胡,反而點了三家十五塊的炮,一張五十快點給出去了,最后只剩下五塊錢。
五十五塊和五塊一相減,損失一下就出來了。
如此,顏汐只好安慰自己,起碼魅惑好歹是解了的,也不算賠了夫人又折兵。
然而,有些事是她一句“消了”就能消得了的嗎?
很顯然不是。
“你以為那一夜,夠陪我的初吻?”顧傾城邪氣地挑起眉。
這女人倒是夠狂放,什么奪走他一吻,還他一夜,也不問問他,一夜究竟夠不夠!
“咳咳……初吻?”顏汐堪堪被自己沒咽下去的口水,嗆了個大紅臉。
“我一個二十五歲還是處男的坦蕩少年,在被你睡之前三個月間奪走初吻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顧傾城瞪她。
這女人一臉見鬼是什么表情,他怎么就不能有初吻了!
好一個坦!蕩!少!年!顏汐感覺唇角都抽裂了。
虧得他說得出口……
“說話,別以為不說話就能掩蓋你當年辣手摧草的事實!”
顏汐按著太陽穴,感覺頭有點疼。
這禽獸今天怎么不太對勁兒?
先是在媒體面前出現,然后在媒體面前對她伸出手,最后又……
“那你想如何?”
“負責,你必須對我負責!”顧傾城絲毫不覺得這話從顧家太子爺的口中說出來有多違和,是他顧不得去覺得。
顏汐無語地看著他,料想,這禽獸腦子是不是喝酒喝傻了?
末了,她輕嗤一笑:“又是初吻又是初夜的,你就不怕空調風大閃了舌頭?”
“你不信?”顧傾城黑了臉。
小妖精居然不信他!
為什么不信他?
有一絲憤怒,還有一絲委屈。
“你有處男膜嗎?處男膜破了之后有落藍嗎?當年說你潔身自愛是為了給你面子,你心里沒數啊?”
“……”顧傾城面色復雜地看著她,心里暗道:處男膜和落藍,都是些什么鬼扯的東西!
小妖精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東西?
顏汐倒是知道當年那檔子事發生時,顧傾城百分之八十還是個處男。
剩下那百分之二十的“他不是處男”的疑慮,實在是因為……他當時對那事簡直從善如流,根本就沒有那種“找不到入口”的尷尬懵懂的情況出現。
但初吻,她卻是堅決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