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確實一點都不熟,連朋友都算不上,甚至連“故人”都有待考究。
不是顏汐矯情,他們除了有肉體上的關系,其他的……毫無牽扯。
而肉體關系,往往是著世界上最脆弱的關系,沒有之一。
如果可以,顏汐希望他是陌生人,這樣起碼不是敵人。
“不熟?”顧傾城哼笑了一下,握著她的大掌開始收緊。
他們曾擁有這世上最親密無間的關系,她的魅惑,她的風情,都給了他,可到頭來他們卻……
的確算不得熟!
“我有說錯?”顏汐感覺到疼,漂亮的眉毛輕輕一挑。
她很討厭他流露出來的好像在乎的樣子,因為除了自作多情,她什么都得不到。
“大姨姐和小妹夫,這么美妙的關系怎么會不熟?”顧傾城也挑眉,看著她的一雙墨眸邪氣的狠。
“你未娶她未嫁,少在這里跟我攀親帶故!”顏汐冷下臉。
“你就這么想我娶她?”
“不然你娶我?”顏汐好笑地看著他,說出這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被逗笑了。
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會發生,比如:她死后重生。
同樣,也有很多事不會發生,比如:顧傾城不會娶她。
二人相視,交匯的眼神在廝殺。
顏汐的笑掛著不以為意的譏誚,從顧傾城眼眸中的倒影中看到,顯得十分刺眼,可更刺眼的卻是顧傾城此刻的眼神。
輕蔑,寒冷,寫滿了看不起!
仿佛她在天方夜譚,更仿佛在說:這輩子他也不會娶她這種下賤的女人。
呵,弄得像她真想嫁給他似的!顏汐也就呵呵了。
“張愛玲說男人通往女人心靈的是一條位于肚臍下方一片黑森林中的羊腸小道,想必這些年,顧少一定去過不少女人心里。我想顧少明白一點,男人,我只玩一手的!”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想起許佳音曾經說過的話,心里突然百味雜陳。
守身如玉五年,呵呵,真可笑!
究竟哪根腦筋不對才在那句話后開始自作多情起來的?
不該,太不該了!
顧傾城聽懂她的意有所指后,臉色一下就變了!
媽的,他這五年都快無聊死了,她竟然以為他有很多女人?
下一秒,反唇相譏:“所以你是在告訴我,這些年去往你心里的道路十分擁擠?”
這話的含義聽起來簡潔明了,是說她被很多人上過,顏汐也不氣,“是啊,所以這條小道里再也沒有屬于你的地方!
兩人相視,彼此的眼神衍生出各種武器,噼里啪啦的廝殺著,硝煙彌漫。
“你可以滾了。”顧傾城猛地松開她,眼里的暗光復雜難懂,俊臉也沉了下去。
那日在洗手間里,她說自己有那方面病的話仿佛和此刻此景重疊,這個女人沒底線又愛錢,渾身上下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她的身體了。
R國的性產業還那么發達……
該死的!他怎么會以為她這五年會為他守身如玉!
一時間,手掌心好似全是細菌,顧傾城惡心地差點吐出來。
顏汐二話沒說,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她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突然很厭惡她,像是看到了病毒一樣,也不想知道。
同樣,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回到家里的時候,沉著臉。
……
深夜,顧宮。
顧傾城躺在豪華的King—size床上翻來覆去,越想越不對,總覺得在車上的時候,顏汐是故意用話刺激他!
R國,顏家的人送她去的明明是M國,為什么她卻在R國?
一切都說不通,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包括那天晚上在【夜夜夜夜】,她說的話和今晚在車上說的,簡直異曲同工。
小妖精到底安了什么歪心思?
連他都敢算計,五年前他就知道他們是一類人,是同類!
鬼知道他顧傾城想要遇見一個同類有多難,這么多年,他身邊有的是人鞍前馬后,可是真正對他口味的就……
顏汐一個!
何況,他這五年更是連女人的手都沒拉過,還有什么事是干不出來的?
所以那妖精其實也……說不定也……可能也跟他一樣清白!
因為他們的同類!
一這樣想,顧傾城感覺空氣里有花兒在盛開,急忙拿出手機,撥出去。
“給我查,查她這些年在R國都干了什么,到底有沒有男人!”
“呃……”
“不準漏掉任何一對在她方圓一米內交過配的蒼蠅、蚊子、蟑螂!”
“太、太子爺……”
“沒聽懂?”
“不、不是,聽明白了,但是查誰?”
顧傾城一怔,好像如夢初醒一般。
可那個在心里魂牽夢繞的無數遍的名字,卻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顏汐!”
“是、是!BOSS!”
掛了電話,顧傾城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眼前,全是那雙陰沉而魅惑的眼……他的心浮氣躁不知道怎么就平息了下來,默默的想起在電梯里顏汐說的話。
正想著,臥室的座機響了起來,顧傾城隨手接起。
“大少爺,據說您今晚被一個剛入行不久的狗仔拍了,那邊的主編親自帶著內存卡上門致歉,您看您要見否?”是顧家的二管家。
往往這種事情顧傾城二話不說,肯定不見,可是他驀地想起宴會結束后她摟著顏汐離開的一幕,只回了一個字。
“嗯。”
“??”二管家驚得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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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11點。
這些年,顏汐的失眠癥越發嚴重,重生后她就整晚整晚的因為噩夢睡不著覺,一閉眼就會夢到死前奸人所害的那一幕。
尤其是在R國,她為了能多賺些錢,總是連夜打工,所以落下的毛病。
好一點一般是凌晨三四點才能睡著,壞一點就整晚整晚的失眠。
所以,一般都是中午的時候醒。
顏汐是被經紀人兼老板娘容顏的電話吵醒的,將手機抓過來放到耳邊。
電話里:“你被狗仔拍了,知道嗎?”
“什么時候?在哪?”顏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底一陣激蕩。
被拍了?那顏家的人豈不是要知道她回來了?她一下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