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希望湛月兒沒事兒,但是誰也不希望現(xiàn)在就剝奪湛月兒孩子的生命,即便是藍睿也不能。
湛翊發(fā)了話,一切等湛月兒醒了再說。
藍睿陪著湛月兒回到了重癥監(jiān)護室。
病床上的湛月兒臉色蒼白的可怕,眼睛緊閉著,仿佛睡著了一般。
藍睿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低聲說:“月兒,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沒有保護好咱們得孩子。月兒,你起來打我罵我都成,就是別不理我好不好?”
湛月兒依然一無所覺的躺在那里。
藍睿的心疼的厲害。
聽說湛月兒是準備去買菜給他做飯的。
他的月兒長大了,居然知道心疼他了。
可是如果早知道會發(fā)生這事兒,他寧愿湛月兒依然挽著他的胳膊撒嬌,也不希望她做什么賢妻良母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湛月兒一直沒有清醒的意思。
藍睿漸漸地把心情沉淀下來了。
一天一夜過去了,湛月兒其他指標正常,除了還沒清醒以外。
她從重癥監(jiān)護室轉入了加護病房。
安然,湛翊和藍睿輪流守著湛月兒。
醫(yī)生說,湛月兒至今沒醒,可能和腦子里的淤血有關系。
藍睿一再的想要舍棄孩子保住湛月兒,但是都被安然和湛翊阻止了。
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孩子對于一個家庭和一個母親的重要性。
況且這么大的車禍,誰能保證兩次失去孩子的創(chuàng)傷不會傷到湛月兒?
或許以后再也不會有孩子了呢?
藍睿可以不在乎,但是湛月兒是想做母親的。
安然這么一說,藍睿就不敢堅持了。
他怕湛月兒會責怪自己,更怕湛月兒會遺憾一輩子!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湛月兒昏迷一個多星期了。
這天有報道稱,在紅燈區(qū)門口,一個女子被車撞飛,當場死亡!
等警察趕過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被撞死的人是沈清。
通過尸檢,沈清的身體里含有大量的毒,品,監(jiān)控錄像上也顯示是沈清自己撞到了車上。警方估計,可能是沈清吸,毒過量,產(chǎn)生了幻覺,所以才發(fā)生的車禍。
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湛陽看著報道,將藍睿拽到了外面。
“是你做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藍睿說完就要進去,但是卻被湛陽給攔住了。
“哥,我們從小一塊長大,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沈清撞了月兒,害你丟了一個孩子,所以你找人撞死了她。對不對?”
湛陽的話讓藍睿的眸子微微瞇起。
“湛陽,你現(xiàn)在是軍人,說話要講證據(jù)。你說是我,有證據(jù)嗎?沒有證據(jù)的話不要亂說。”
“如果我有呢?”
湛陽的話讓藍睿的眸子沉了沉。
“如果你有證據(jù),就去告我吧。”
說完,藍睿抬腳就走。
“你承認了!哥,月兒不會希望你手上沾滿血腥的!”
湛陽的情緒有些激動。
他只是猜測,居然真的被他猜對了。
藍睿看著自己的手,笑著說:“我這雙手,七歲那年在死亡島上就已經(jīng)占滿了血腥。是月兒,她像天使一樣,打開了我沉悶孤寂的大門,讓我的世界里有了陽光。這輩子,為了追逐這束陽光,我寧愿放棄一切,包括我的骨肉血親!可是一旦有人想要把她從我身邊奪走,我怎么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我就會怎么再爬回地獄,甚至帶著所有傷害她的人一起毀滅!”
說完,藍睿再次抬腳離開。
湛陽明明站在陽光下,卻感覺一陣陣的寒冷。
他真的好怕!
如果湛月兒醒不過來,藍睿會變成什么樣子?
恐怕到時候誰都阻止不了他了。
這是怎樣的愛情啊!
藍睿回到了病房,湛月兒還在沉睡。
點滴一點一點的流進她的身體里,可是她卻沒什么反應。
藍睿打來熱水,用毛巾給她擦拭著臉頰,手指,低聲說:“月兒,你都睡了九天了,再睡下去太陽就要落山了。你不起來,我都不能做飯了,手藝會生疏的。月兒,我們不睡了好不好?”
湛月兒還是沒什么反應。
藍睿的心里早就成了一片荒蕪。
“月兒,你不要把我世界里唯一的希望和陽光都帶走。我害怕,你知道嗎?月兒!我們還沒結婚呢,我還沒有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呢。戒指我選好了,我去南非買的鉆石,你不是說你喜歡南非的鉆嗎?我還在希臘買了房子,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希臘神話,想去哪里看看對不對?月兒,別睡了,你睡得時間真的夠長了。”
藍睿緊緊地握住了湛月兒的手,溫熱的淚水順著湛月兒的指縫流進了她的手心里。
湛月兒的眼睛動了動,然后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雪白的天花板,昏眩的感覺,還有渾身疼痛的刺激,讓她不由自主的嬰寧了一聲。
“疼!”
藍睿微微一頓,然后快速的抬頭。
當他看到湛月兒的眸子睜開時,藍睿居然像個孩子般的哭了起來。
“醒了醒了,你終于醒了。月兒,你醒了!”
湛月兒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藍睿。
胡子拉碴的,整個人消瘦的不成樣子了。
最主要的是他哭了。
一個大男人居然哭了。
她的腦力有些片段一閃而過。
突然她一把抓住了藍睿的手說:“孩子,我們的孩子呢?是不是已經(jīng)……”
“沒有沒有,孩子還在,還在!他很堅強,很舍不得你,他還在呢。”
藍睿自動的隱瞞著另一個孩子的死亡。
湛月兒頓時松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們的孩子沒有了,那樣的話我會內(nèi)疚死的。藍睿,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自己和孩子,對不起。”
“說什么傻話?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是我的責任。”
藍睿現(xiàn)在覺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湛月兒醒過來了,一切都有了生機,有了活力。
湛月兒看著藍睿現(xiàn)在的樣子,笑著說:“你好丑哦!”
“我會努力變帥,爭取配得上你。”
藍睿難得的幽默了一把,引來湛月兒的相視一笑。
“睿,撞我的是沈清。”
“我知道,她已經(jīng)死了。就在昨天,自己撞到了卡車上,當場死亡了。警方說是吸毒過量發(fā)生的交通意外。”
藍睿的話讓湛月兒楞了一下,然后看著藍睿,好一會才說:“是你做的吧?你讓人給她注射的毒,品對不對?在道上,你還有很多條路子,我知道的,你爸曾經(jīng)留下來的人脈和資源,有些被你給了國家,有些你自己收為己用了,是嗎?”
“沒有。”
藍睿輕輕地摸著湛月兒的頭否認著,可是他的眼神卻騙不了湛月兒。
湛月兒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說:“睿,以前你想做什么,我從來都不干涉。我知道你有你的苦,你也有你的打算。我不會告訴爸爸媽媽你身后的黑,道勢力,但是你答應我,除非萬不得已,不要動用那股勢力好嗎?我們現(xiàn)在有孩子了,我們要為孩子積福。你和我怎么樣都好,可是孩子將來怎么辦?我們是要做父母的人了呀。”
藍睿突然愣住了。
原來湛月兒什么都知道!
他有那么大的黑,道勢力,可是在關鍵時刻,依然還是讓沈清傷了湛月兒和自己的孩子,如果他以后樹敵太多,藍睿簡直不敢想象。
已經(jīng)失去一個孩子了,他這幾天痛徹心扉,夜不能寐。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好起來,我就把那股勢力徹底的雪藏。我讓他們漂白,我保證真真正正的做個合法商人,守著你和孩子好不好?”
“一言為定!”
湛月兒朝藍睿伸出了小手指。
這樣的湛月兒讓藍睿如何拒絕?
他們的手指緊緊地勾在一起,并且蓋了章。
湛月兒才醒,藍睿怕她有什么不好,去叫了醫(yī)生做了全身檢查,一切都很正常,這才讓藍睿放下心來。
不過湛月兒腦子里的淤血始終像個定時炸彈似的懸在藍睿的心里。
安然和湛翊聽說湛月兒醒了,紛紛的來到醫(yī)院。
湛月兒看著安然說:“媽,我沒事兒,讓你擔心了。”
“你個傻丫頭。”
安然緊緊地抱住了湛月兒。
差一點,差一點她就失去這個女兒了。
湛月兒看著自己的家人,突然覺得蠻幸福的。
那么的撞擊力,孩子還能沒事,這真的是老天爺眷顧。
湛陽看著湛月兒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真心心疼自己這個妹妹。
“說吧,你想要什么?我出錢。”
湛月兒看著湛陽,笑著說:“你怎么突然這么大方了?不給自己攢老婆本了?”
“老婆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妹妹只有一個。再說我馬上就要做舅舅了,不能太吝嗇了。”
湛陽的話讓湛月兒頓時笑了起來。
藍睿看著這一家的和樂融融,暗暗發(fā)誓,以后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他們!
絕不!
這是他的家!
他和月兒的家人!
他希望他們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湛月兒有些累了,安然和湛翊湛陽他們離開了病房,只留下了藍睿。
看著湛月兒沉穩(wěn)的睡顏,藍睿脫了鞋子上了床,將她摟在了自己的懷里。
現(xiàn)在,他終于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了。
太陽從窗戶折射進來,灑在他們身上,愣是照射出衣服歲月靜好的意境來。
他們就像是交頸纏綿的鴛鴦,渾身都洋溢著幸福和甜蜜,并且一點點的擴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