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湛月兒的話,藍睿只是搖了搖頭,并沒往心里去。
他挽起了袖子,走去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看。
這幾天沒怎么回來,冰箱里只有面條和西紅柿了。
“吃個西紅柿面怎么樣啊?”|
藍睿朝著外面喊了一嗓子。
“隨便啦,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小舅舅做什么都好吃!”
湛月兒開心的爬起來,跪坐在沙發(fā)上,就著燈光看著藍睿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心里滿滿的。
藍睿長得很帥氣,和湛陽不同。
從小湛月兒就喜歡粘著藍睿,她才不要和其他女人分享藍睿的愛呢。
藍睿不是沒感受到湛月兒熱烈的眼神,但是他始終覺得湛月兒現(xiàn)在對他的迷戀屬于青春期的崇拜,而不是真正的愛。
如果再過幾年,湛月兒還是現(xiàn)在這幅樣子,藍睿絕對不會放手。
可如今,湛月兒還有太多的選擇,他不想,也不忍心因為自己給湛月兒帶來負面的影響,哪怕一點一滴都不行。
熟練地將面條做好了,藍睿端上了桌子。
“小饞貓,吃飯了。”
藍睿的話音剛落,湛月兒就跑了過來,只不過藍睿的眸子瞬間瞇了起來。
在他做飯的時候,湛月兒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去他的房間洗了澡。
這都不事兒!
關鍵是湛月兒洗完澡,穿著他的襯衣就出來了。
襯衣的衣擺正好遮住了湛月兒的大腿,而她下面貌似只穿了一條貼身的小褲褲。那修長的大長腿完全的暴露在藍睿的視線里。
藍睿只覺得一股熱浪沖擊著自己的鼻子。
他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直接跑去了衛(wèi)生間。
“小舅舅,你怎么了?”
湛月兒明知故問的跟了上去。
“別進來!”
藍睿“砰”的一下甩上了門,并且落了鎖。
溫熱的液體順著指間流出。
藍睿看著鏡子里自己的狼狽,郁悶的一拳打在了洗手盆上。
第幾次了?
這已經(jīng)是湛月兒過了十八歲之后常玩的伎倆了,怎么就是控制不住呢?
藍睿并不是好色之人,可是每次對上湛月兒,他的荷爾蒙就非常活躍。
曾經(jīng),藍睿以為自己本身比別的男人容易沖動,甚至找了別的女人,可是面對其他女人的時候,他冷靜的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仿佛根本沒有那方面的需求一般。
藍睿鞠了一把涼水潑在了自己的臉上。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啊!
湛月兒將耳朵貼在了門上,卻聽不到里面任何聲音。
怎么回事?
藍睿對自己免疫了?
不能把!
湛月兒看了看自己,傲人的前胸,挺翹的屁,股,比例修長的大長腿,很完美啊!
“小舅舅,你到底怎么了?”
湛月兒再次喊了一聲。
藍睿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再次有了想要奔涌的趨向。
“湛月兒,三分鐘之內(nèi)你要不穿戴整齊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直接打電話讓表哥或者湛陽過來接你!”
藍睿郁悶了。
他本身是個冷情之人,可是每次對上湛月兒,總是能讓他情緒失控。
湛月兒撇了撇嘴,朝著衛(wèi)生間的門做了一個鬼臉,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說:“知道啦!在你這里,穿衣服都沒自由。”
“要自由回家去!”
藍睿不想這么說的,但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他必須義正言辭的壓抑住湛月兒的胡鬧。
湛月兒氣的踹了一下門,然后噔噔蹬的上了樓。
藍睿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隨即苦笑起來。
自己守了她十幾年,沒有人比他更希望湛月兒過得好了。
可是現(xiàn)在的湛月兒感情還不成熟,不穩(wěn)定,從小到大,這丫頭又驕縱任性,真正結交的男孩子并不多。
他不確定湛月兒對自己到底是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愛,還是只是因為青梅竹馬所產(chǎn)生的依賴?
在一切沒有明確之下,他希望給湛月兒更多的選擇機會。
畢竟她還那么的年輕,而他已經(jīng)二十六七了。
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藍睿打開門走了出去。
面有點涼了,藍睿不得不重新去做點別的。
湛月兒再次下來的時候,穿戴總算有點樣子了,不過顯然的,她對藍睿的變現(xiàn)并不滿意。
“小舅舅,你霸權主,義。”
“你可以不接受的。”
藍睿瞟了她一眼,眼神冷淡。
湛月兒郁悶死了。
“面呢?不是說吃面嗎?”
“坨了,你吃炒雞蛋吧。”
藍睿將炒雞蛋推到了湛月兒的面前,自己則拿過面條吃了起來。
“我要和你吃一樣的!”
湛月兒一把奪過了藍睿的面條,絲毫不介意藍睿吃過了。
她拿起筷子喜滋滋的吃了起來。
這算不算是和藍睿間接性的接吻?
湛月兒的心里仿佛踹了一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她連忙低下頭吃面,借以掩飾自己的神態(tài),絲毫沒有看到藍睿因為她的動作而微微深沉的眸子。
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眸底,劃過的是一絲隱忍,一絲壓抑不住的深情。
無奈的給自己重新盛了一碗,藍睿慢慢的吃著。
湛月兒時不時偷偷地看藍睿一眼,總覺得他怎么看都帥,簡直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專心吃飯!吃完飯趕緊睡覺。”
藍睿的聲音有些清冷。
湛月兒癟了癟嘴說:“那你呢?吃完飯干嘛?”
“干我這個年紀男人該干的事兒!”
藍睿淡淡的說著。
湛月兒卻突然愣住了。
他那個年紀男人該干的事兒?
什么事兒?
難道是剛才被她刺激到了,要關起門來看片兒?
還是和五指姑娘約會?
湛月兒的腦子里滿滿的都是這些邪惡思想。
不得了了!
一想到藍睿那性,感迷人的一幕,湛月兒就覺得好羞澀哦!
藍睿看了一眼湛月兒的臉,簡直像熟透了的桃子,不用問也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抬起手,直接朝湛月兒的腦門彈了一下。
“哎呦!”
湛月兒猝不及防,疼的賭氣了嘴巴。
“你打我干嘛?”
“好好吃你的飯,把你屬于你這個年紀該想的東西扔到一邊去。”
藍睿的話讓湛月兒賊兮兮的笑了起來。
“什么是我這個年紀不該想的東西?”
“湛月兒!”
“好好好,我吃飯!”
湛月兒見藍睿拿出了手機,連忙投降。不過她的小嘴又嘀咕了一聲,“自己思想不純潔還怪我,果然男人都是虛偽的。”
藍睿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他思想不純潔?
他只不過吃完飯要去工作而已!
怎么就不純潔了?
不過和湛月兒爭辯,藍睿覺得能爭辯到天亮,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他還是放棄了。
吃完飯之后,藍睿站起來對湛月兒說:“將碗筷收拾了,順便洗刷干凈,放到消毒柜里去。”
湛月兒一聽,整張臉就垮了下來。
“啊?我洗啊?”
“我做飯你洗碗,有什么不對的嗎?”
藍睿問的自然,湛月兒卻楞了一下。
他做飯她洗碗,怎么聽著那么像夫妻搭配呢?
“沒沒沒,挺好的,我去洗碗!”
湛月兒立馬笑瞇瞇的站了起來,然后收拾了碗筷進了廚房。
對湛月兒突然間的改變,藍睿搞不清楚狀況。
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總是一時一個變化,讓他應接不暇。
搖了搖頭,藍睿拿出了筆記本打開了。
今晚上有個合作案要寫出來。
大學畢業(yè)之后,藍睿本來打算出國深造的,但是湛月兒拽著他的衣服死活不讓他走。
見不得湛月兒的淚水,藍睿直接拿出季云鵬留給自己的創(chuàng)作資金,開了一家小公司。
這幾年,靠著自己的努力拼搏,公司已經(jīng)上了正軌,也漸漸地有了一定的規(guī)模。
當然這些年,展雅茹的幫助還是挺多的。
藍睿知道,自己這輩子欠了展家的,欠了湛家的,即便用一生去還,都不見得還的上,雖然他們從來沒要求他還過。
在考上大學的時候,湛翊曾經(jīng)問過他要不要去參軍。
說實話,藍睿向往著軍營,可是他的父親是季云鵬!
藍睿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堅守住自己的信仰。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認,他的身體里都留著季云鵬的血,即便他的母親是藍如煙,是一名烈士。
藍睿的人生因為季云鵬而有了改變。
他斷了自己參軍的念頭,全力以赴的發(fā)展商業(yè),索性他還是個人才,短短的幾年,有了展家的幫襯,他已經(jīng)能夠獨當一面了。
而他做的這一切,只為了有一天能夠給他喜歡的女人一個舒適的生活環(huán)境,以及足以匹配她的資格。
藍睿下意識的往廚房的房間看了一眼。
湛月兒手忙腳亂的正在和那些碗筷做斗爭,即便沒有過去,藍睿也能猜到現(xiàn)在的湛月兒嘴里一定罵罵咧咧的。
可是他就是喜歡湛月兒在廚房弄出這些聲音,那樣會讓他覺得有家的感覺。
溫馨,熱鬧!
而不是他一個人時候的冷冷清清。
藍睿看得有些癡了。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碗掉到了地上。
湛月兒尖叫一聲,藍睿已經(jīng)扔了電腦沖了過去。
與此同時,湛月兒周圍的鍋碗瓢盆好像約好了似的,霹靂巴拉的全部掉了下來。
湛月兒是抓住了這個,又扯翻了那個,整個廚房瞬間一片狼藉。
等藍睿趕到的時候,湛月兒一臉洗潔精的站在那里,不好意思的笑著說:“他們好像挺喜歡和我玩的。”
藍睿第一時間檢查湛月兒有沒有受傷。發(fā)現(xiàn)她只是身上沾染了一些洗潔精的泡沫之后,才松了一口氣,將袖子挽了起來說:“出去吧,這里我來收拾。”
“謝謝小舅舅!”
湛月兒吧唧一聲,親了藍睿一下,順便把身上的洗潔精抹了藍睿一身。
擦肩而過時,湛月兒獨特的體香飄進了藍睿的鼻間,他只覺得胸口暖暖的,熱熱的。
搖了搖頭,藍睿淡笑著開始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