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淺笑其實(shí)是不想問的,但是卻又不得不問。
可是賀男和丹尼爾的表情已經(jīng)告訴了她答案。
“真的出事了?出什么事兒了?不能先找到那個博士嗎?”
丹尼爾嘆了一口氣說:“我們也正在努力。安明輝的手機(jī)一直關(guān)機(jī),我們聯(lián)系不上。目前已經(jīng)派人去了A市尋找,估計(jì)天亮之前會回來。”
“天亮之前會回來?那你們剛才告訴我,只要安然醒了就能見到湛少,你們什么意思?覺得做出沒有保障的承諾有用嗎?”
淺笑一想到賀男剛才說的那些話,她就氣的要命。
他們怎么會以為安然是個普通的白癡女人呢?
賀男一直沒說話,其實(shí)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能說什么了。
丹尼爾低聲說:“我們的意思是,如果一切都來不及的話,由我暫時(shí)替代湛翊出去,起碼不會讓人懷疑。”
“你?替代湛少?別逗了好嗎?別人可能分辨不出來,那是因?yàn)樗麄儾恢赖つ釥柟舻降资鞘裁礃幼印D阋詾槟愫驼可俚哪酉嗨凭湍苋〈耍堪踩皇钦l?他們是夫妻!夫妻怎么可能不了解對方?”
淺笑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怎么辦?
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辦呢?
丹尼爾不說話了。
其實(shí)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
氣氛再次陷入了壓抑的氛圍之中。
時(shí)間一分一秒的度過,不管是淺笑,賀男還是丹尼爾,都有些不安。
湛翊一直沉睡著。
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shí)候會醒來,醒來之后又會發(fā)生什么,每個人的心都忐忑不安,卻又無計(jì)可施。
現(xiàn)在除了等待,好像什么也做不了了。
安然還在外面昏睡著,淺笑多少有些不放心,想要出去看看的時(shí)候,突然發(fā)現(xiàn)湛翊的手動了一下。
“湛少?”
淺笑連忙上前,賀男和丹尼爾也跟上前去。
“湛翊,你沒事吧?”
丹尼爾特別緊張。
這可是老爺子找了一輩子的外孫子,真要有點(diǎn)什么,他可擔(dān)待不起。
賀男雖然沒說話,但是看得出來也十分緊張。
湛翊的手指動了動,然后慢慢的睜開了安靜。
他的眼睛紅彤彤的,全是血絲,十分嚇人。
“湛少,你真的醒了?”
淺笑十分激動。
湛翊有短暫的失神,看了看周圍很久,才想起來自己怎么回事。
他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周圍的三個人,擔(dān)心的問道:“然然呢?”
“然然沒事,在外面睡著呢。”
賀男連忙說了出來,生怕湛翊擔(dān)心。
得知安然沒事,湛翊才后知后覺的感覺到眼睛有些疼。
“我睡了多久?”
“兩三個小時(shí)了。”
賀男說著,湛翊就要下床,卻被丹尼爾給阻止了。
“你干嘛?都這個樣子了,能不能不折騰了?我已經(jīng)派人去A市找安明輝要博士的地址了,這段時(shí)間你給我好好地在這里休息,哪兒也不許去!”
湛翊看了看丹尼爾,他的眼睛都是擔(dān)心。
那是一種親人間的關(guān)愛,是手足間的情感,突然間涌入湛翊的心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滋潤著他的心房。
從小到大,湛翊以為自己在老爺子的關(guān)愛下已經(jīng)不去奢望自己親人的情感了,可是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不是奢望不奢望的問題,而是骨子里帶著的渴望,是怎么都無法壓抑的。
丹尼爾被湛翊看得有些發(fā)毛。
“你干嘛這樣看我?別以為你眼睛瞪的大我就怕你。這次我說了算,我說不行就不行!”
湛翊突然笑了。
“我沒事,就是排異反應(yīng)嘛,總會有這么一個階段的。走的時(shí)候博士又給我一些藥,昏迷之前沒來得及說,現(xiàn)在我醒了,就沒事了。安明輝那邊能不驚動就不驚動。況且季云鵬還在莊園里,總不能讓他現(xiàn)在察覺出什么來。”
聽湛翊這么說,丹尼爾頓時(shí)火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沒事犯賤的把季云鵬弄到這里來做什么?”
“我本來打算弄死他的!我想在這里的三個人,沒有人不想讓他死!可是我卻不能讓他死。對了,他該不會凍死了吧?”
湛翊一想起今天的天氣,整個人多少有些擔(dān)憂。
淺笑搖了搖頭說:“沒死。安然把他救了,家庭醫(yī)生正在給他救治呢。”
“也好,回頭總要給那些人一個交代的!”
湛翊說的那些人,丹尼爾不懂,但是賀男和淺笑的眸子卻沉了下來,那肅穆的表情讓人不敢隨意的說什么。
“我不管你們有什么計(jì)劃,怎么想的,現(xiàn)在我就想知道藥在哪兒。你自己看不到,我們可都嚇?biāo)懒恕G魄颇隳请p血紅色的眸子,被安然看到,還不被嚇?biāo)腊 !?
丹尼爾的話讓湛翊意識到了什么。
他看丹尼爾的眼神有些特別,然后在淺笑的攙扶下下了床。
身體除了眼睛火辣辣的之外,其他都感覺還好。
“你們該干嘛干嘛吧,我?guī)е踩换厝ァ!?
湛翊推開了淺笑,一個人朝外面走去。
“湛少。”
“喂!”
淺笑和丹尼爾都有些不放心,賀男卻什么也沒說,跟在湛翊的身后,朝外面走了去。
淺笑也跟上了。
丹尼爾不放心,又不能出去,生生的覺得憋屈。
湛翊出來之后,看到安然安靜的躺在那里,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眉頭緊緊的皺起,即便是睡著也顯得心事重重的。
他的心微微一疼,上前去彎身抱起了安然。
或許是熟悉的氣息給了安然一個安全感,她靠在湛翊的胸口,眉頭微微的有些松開。
湛翊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抱著安然走出了酒窖。
外面的風(fēng)有些大,湛翊把外套披在了安然的身上。
外圍的兄弟看到賀男和湛翊,紛紛的退回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淺笑還很擔(dān)心,可是卻被賀男給拉住了。
“你干嘛?”
“回去吧!”
賀男半拉半拽的把淺笑給拽走了。
回到了臥室的湛翊,把安然放在床上,然后找出了那個藥瓶。
藥瓶里只有兩顆藥。
湛翊還記得當(dāng)初那個博士說的話,臉色微微的有些難看。
他猶豫著,再看一眼安然,終于做出了決定。
拿水杯將藥給吃了,然后在安然的身邊躺下了。
安然的身體依然那么香,那么軟,那么的讓人有安全感。
湛翊那顆不安的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沉淀下來。
眼睛火辣辣的,他只能閉著眼,聽著安然的呼吸聲,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平緩著火辣的感覺。
不知不覺得,不知道是藥效起了作用,還是因?yàn)橛邪踩辉冢狂绰脑俅嗡诉^去。
當(dāng)早晨的陽光從落地窗折射進(jìn)來的時(shí)候,安然猛然間睜開了眼睛。
“湛翊!”
她突然坐了起來,卻也驚醒了湛翊。
“怎么了?”
湛翊的聲音讓安然猛然回神。
“你……”
“我怎么了?”
湛翊一臉笑意的看著安然。
安然的頭有些疼,她努力地回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自己在酒窖的時(shí)候突然暈倒了。
對了!
酒窖!
“你昨天晚上在酒窖?”
安然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湛翊。
剛醒來的湛翊,臉上帶著一絲慵懶,那雙好看的丹鳳眼波光瀲滟的。
“嗯,在酒窖和丹尼爾說點(diǎn)事情。你怎么下來就暈過去了?低血糖?”
湛翊沒有隱瞞,卻讓安然有些意外。
“我暈過去了?”
“是啊,還是我抱你回來的。還有,你去酒窖干嘛?大半夜的,該不會是去找丹尼爾的吧?”
湛翊的聲音里多少帶著一絲醋意。
安然有些郁悶了。
“胡說八道什么呀,我是去找你的。你大半夜不睡覺,去酒窖找丹妮爾干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安然的心還是惶恐不安,總覺得昨天的事情不是一個巧合。
可是她卻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解釋自己為什么會暈過去。
“對了,淺笑進(jìn)入酒窖暈了嗎?”
“你以為人家像你啊!淺笑好好地。”
湛翊一把將安然拉進(jìn)了懷里。
安然靜靜地躺在他的懷里,依然有些納悶的問:“你還沒和我說大半夜的去趙丹妮爾干嘛?”
“也沒什么,商議去丹尼爾家族看老爺子的事情。半夜醒了,睡不著,就過去找他聊聊,誰知道你能醒過來。還大驚小怪的以為哦出了什么事情。”
湛翊摸著安然的頭發(fā),笑著說著。
他的解釋合情合理,安然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看湛翊,甚至伸手將湛翊的睡衣都給解開了。
“喂喂喂,大清早的,沒必要這么饑渴把?”
湛翊笑的十分邪惡,安然卻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別動!”
“好!我不動,你動!盡情的玩死我吧!”
說完,湛翊往后一仰,四平八穩(wěn)的躺在那里,一副任由安然隨便糟蹋的樣子。
安然生生的被湛翊給氣笑了。
昨晚上的擔(dān)憂多少放下一些。
再加上湛翊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安然總算是放心了。
她在被窩里踹了湛翊一腳,低聲說:“誰要玩死你啊?想得美!趕緊起床給我弄吃的,我餓了!”
“老婆。我也餓了。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先喂飽我?”
湛翊猛然抱住了安然,然后翻身而上。
安然被他壓著,氣息多少有些不穩(wěn),不過卻笑著說:“我不要!”
“我要!”
湛翊賣萌撒嬌,薄唇已經(jīng)吻上了安然的脖頸。
安然呵呵的笑著,躲藏著,那清脆的笑聲在清晨顯得格外悅耳。
湛翊的眸底劃過一絲釋然。
只要她不再懷疑,不再追究就好,其他的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