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仍舊覺著有些難以置信:“夏侯靖那般狡猾多端的人,幾次三番將我們都騙過了,怎么會竟然栽在了巫族人的手中?”
云裳搖了搖頭:“這誰知道?興許是他們不知怎么勾結(jié)在了一起,夏侯靖想要利用巫族人來幫他,卻不曾想,中了巫族人的邪術(shù)!
“興許吧……”寧淺垂下眸子:“所以說,如今咱們的敵人,已經(jīng)不是夏侯靖了,而是巫族人?”
“是吧……”驟然得知這樣的消息,云裳也有些緩不過神來,頓了一會兒,才幽幽道:“只是不知道巫族人和夏侯靖接觸了多久了,對夏侯靖有多少了解,此前夏侯靖布置下來的那些東西,他們知道多少。”
“若是知道得不多,于我們而言,倒興許并非是一件壞事。若是什么都知道,那可就難辦了!
寧淺搖了搖頭:“若是夏侯靖早已經(jīng)與巫族人有所勾結(jié),應(yīng)該不會這個時候才開始發(fā)難!
“也是!痹粕演p抿下唇:“希望如此吧。”
寧淺抬眸看向云裳:“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云裳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說實在話,和夏侯靖來來回回這么多次,時間拖了這么久,一直不能徹底將他拔除,我便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此番前來,也是想要徹底做一個了結(jié)!
“此前夏侯靖還可以說,他畢竟姓夏,雖然不是陛下的親兄弟,可到底也還是有著同樣的血脈,所以幾次三番,我們都留了他一命,是他自己不惜命?扇缃裣暮罹讣热怀闪艘粋活死人,如今與我們作對的是巫族人,那就更沒有必要與他們客氣了!
“這一回,我定要將整個巫族,都徹底拔除。”
云裳冷笑了一聲:“說實在的,做人留一線的法子,我倒是不太熟練,總是畏手畏腳,可是斬草除根的事情,我卻做的太過熟練了。”
寧淺笑了一聲:“斬草除根,好極了,我也許久,沒有這般痛快過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如何個斬草除根法?”
云裳抿了抿唇:“如今我們顧忌的,是安永莊那邊,因為不知道那邊是什么情形,再加之……”
“加之那些被藏在安永莊中的士兵,都是甘河縣里面的普通百姓,被騙到了山中訓練的,所以之前我覺著有些不忍心?墒侨缃裣胂耄麄兗热宦湓诹讼暮罹负臀鬃迦说氖种,不管他們愿意不愿意,他們也只能淪為夏侯靖和巫族人手中的一把刀!
“且如今甘河縣也已經(jīng)被夏侯靖徹底侵占,早已經(jīng)……早已經(jīng)不姓夏了。既如此,那也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云裳垂下眸子看向自己的手:“此前陛下與我商議之后,暗中成立了水軍,選拔的都是精良之兵,已經(jīng)暗中訓練了半年有余的時間,此番我?guī)Я诉^來,如今正在安永莊附近的海天河水域,且已經(jīng)有幾十人潛入了安永莊的山林之中!
云裳瞇了瞇眼:“派人給暗樁傳遞消息,調(diào)集一些炸藥過來!
“直接炸山?”寧淺眨了眨眼。
云裳頷首:“那些士兵的藏身之處,與安永莊中的尋常百姓生活的地方,還相隔一些距離,提前將百姓疏散帶走。而后,選個天氣晴朗的日子,先放火燒山,而后炸!
“巫族人不一定知道安永莊山中藏著的那些士兵,所以,這些士兵,定然不能為他們所用。”
“一旦巫族人手中沒有可用之兵,即便是他們的巫蠱之術(shù)再厲害,也不過是只有數(shù)千人的一個小族,我?guī)装偃f人的泱泱大族,還不能夠?qū)⒄麄巫族踏平嗎?”
寧淺點了點頭,手指微微動了動:“那王盡歡那邊……”
“打!痹粕衙蛄嗣虼剑骸按饲拔衣犅勀銈兺暮罹搁_戰(zhàn)三場,三場皆勝,每一場之間,相隔約摸半個月到一個半月之間,我還在猜想,是不是夏侯靖在耍什么把戲?后來在這銀州城外面的山中發(fā)現(xiàn)叛軍之后,我便又在想,是不是夏侯靖意欲攻打銀州城,將兵力都調(diào)往了這邊,可是直至今日,我才明白了為什么……”
“因為夏侯靖已經(jīng)是一個活死人,而巫族那些人雖然能夠控制夏侯靖的身體,可是他們隱居數(shù)百年,巫蠱之術(shù)興許是擅長的,可是卻根本不擅長打仗……”
“我料想,他們興許是在拖延時間,至于他們拖延時間想要做什么,卻不得而知。”
寧淺蹙了蹙眉,有些猶豫:“可若是這一出,壓根就是夏侯靖故意給我們設(shè)下的局,蓄意引我們上當?shù)哪??
“那就只能真刀真槍的比一比,誰更厲害一些了。”
寧淺與云裳對視了一眼,卻攸然笑了起來:“先前我還在說,很久沒有痛痛快快放手一搏了,可是不過一轉(zhuǎn)眼,畏手畏腳的就又變成了我。興許是因為生過了孩子,如今又懷有聲韻的緣故吧,我似乎比以前更加婦人之仁了。”
“如你所言,若真是我們猜想的這般,那這一場仗,我們定能漂漂亮亮的贏。即便此事果真是夏侯靖給我們設(shè)下的局,拼真本事,我們也不會輸!
“且夏侯靖斷然不會料到,我們會這般果決,會這樣……不管不顧!
云裳點了點頭:“俗話說的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就要做那個光腳的。”
寧淺應(yīng)了一聲:“我待會兒就給王盡歡書信一封,將這件事情同他說一說,從銀州城到武安城外,若是飛鴿傳書,不消半日便可到了!
“開戰(zhàn)一事,是與安永莊的事情一起,還是有個先后?”
云裳抿了抿唇:“有個先后吧,調(diào)來炸藥也須得要一些時間,大約五日左右吧。五日之后凌晨,開始攻城。攻城約摸半日左右,安永莊那邊方可行事。”
“到時候再看看武安城那邊究竟是什么個反應(yīng),再決定,這銀州應(yīng)該如何行事……”
云裳瞇了瞇眼:“銀州城中這些個巫族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