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猛地抬起頭來,一臉難以置信:“你說什么?什么承業失蹤?什么時候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柳吟風一愣,先前云裳說起,她對倉覺青肅下了毒之后,便讓大軍按兵不動,只是為了不讓倉覺青肅起疑,她已經早早同洛輕言商議好,會讓洛輕言假意弄出一些事端來,讓倉覺青肅以為,他們無暇顧忌夜郎國,讓他放下心來。
他便以為,那所謂的事端,指的就是承業失蹤一事。
只是瞧著云裳的反應,柳吟風亦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只怕承業失蹤一事,并非是云裳一早的謀劃安排。
柳吟風心中有些慌亂,此事洛輕言想必并不想要讓云裳這般早的知曉,可是卻讓他一不小心給說漏了嘴。
他要如何說,才能將這件事情給圓回去?
云裳卻并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只迭聲追問著:“說!究竟是怎么回事?承業失蹤了?什么時候的事情?你什么時候收到的消息?收到的消息是什么樣子的?”
柳吟風暗自嘆了口氣,只得如實道:“也就是前幾日才聽聞的消息,說陛下秋狩回宮的路上遇襲中計,太子殿下被賊人擄走,下落不明。”
柳吟風說完,又連忙道:“一年前我入了軍營,因為營中需要暗探那些,我就將此前放在錦城放在一些朝中官員府上的探子全都召集到了身邊,也因此,我對陛下身邊的消息知道的并不太清楚!
“就連這個消息,也不知是從哪兒傳來的,只是因為傳到了邊關,被探子知道了,才稟報到了我這里。我覺著,這個消息來源不明,恐也不能夠真的相信。且消息從陛下那邊傳到邊關,多則近一個月,少則半個月的時間,這中間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人的口,口口相傳,傳著傳著也就變了味。”
“在聽聞這個消息之后,我心中亦是擔心太子殿下的安危,也想要知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當即就派出了人去打聽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去了。探子在我離開邊關發兵后幾日便派了出去,你也無需著急,等消息打聽清楚了,再做打算也不遲!
乍然聽聞承業失蹤的消息,云裳心中亂的厲害,哪里聽得進去勸,只搖了搖頭:“我即刻便啟程回去,這烏爾禾城的事情,恐怕得勞煩你收個尾了!
柳吟風蹙了蹙眉:“如今烏爾禾城剛剛被咱們拿下,尚且十分混亂。前段時日因著聽聞咱們要來攻打的消息四處逃難的百姓恐怕也不少,若是娘娘此刻啟程,實在是不安全。”
云裳去意已決:“我帶了足夠多的暗衛,且只要到達夏國境內,便會有不少的暗樁接應,我不會有事的,我一定要回去!
“無論那個消息是真還是假,無論究竟現在情形如何,我是一個母親,便不可能聽聞自己的孩子出了事還無動于衷,還安安心心地等待消息。我早一個時辰回去,便能夠早一個時辰知曉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吟風唇色微微泛著白,只抬起手來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好,那我派遣兩隊護衛兵護送娘娘回到夏國境內!
見云裳要拒絕,柳吟風的態度也強硬了起來:“這已經是我,最后的讓步了。”
“我相信你在進了夏國境內之后,后面的路便早已經安排妥帖,定然安全無虞,可是這不是夏國,我至少,要確保你安全進入夏國境內!
云裳抿了抿唇,也不欲再在這樣的小事上同柳吟風爭執不下,只隨意點了點頭:“行!
而后便轉過身吩咐著劉曼:“將東西收拾收拾,輕裝從簡,只帶上必要的食物和水,還有防身用的東西,盡快將人馬召集好,準備啟程。”
劉曼連忙應了聲,領命而去。
云裳沉默了良久,才稍稍將心情調整妥當:“烏多娜在這烏爾禾城呆了好幾個月了,雖然我不知曉她究竟帶了多少人來這烏爾禾城,只是想必不是少數!
“守衛是其一,其二是挖空了這烏爾禾城的人!
“幾個月,能夠將整個烏爾禾城下面挖空,非一二十人能夠做得到的。此番,咱們只是鉆了個空子將烏多娜抓住了,只是卻也得小心謹慎一些,將人看管好了,切莫要讓她被人救了去!
柳吟風點了點頭:“我知曉的,你放心!
云裳頷首,本想要再說些什么,只是心情實在是有些亂,想不太起來,半晌,才嘆了口氣:“你做事,我自然是無比放心的。這烏爾禾城被我們拿下只是開始而已,后面還有無數的事情需要處置,你恐得要多費心了。”
云裳本想要問一問他身子如何,只是又覺著實在是有些不太適合,只換了個方式問著:“鬼醫可還在?”
“在的!绷黠L倒是很快就意會到了云裳想要說的話,眼中柔了幾分:“年初他跟著我一同進了營中,我本也以為營中太過枯燥,他應該很快就待不下去了,沒想到他進了這軍營倒是如魚得水。還說,營中傷員多,各種各樣的傷,重傷輕傷都有,營中人也多,每日都會有人生病,各種病都有可能遇見,他有可以練手的人,倒是歡喜的很!
云裳點了點頭:“那就好。”
鬼醫在,想必柳吟風的身體應該是不會有什么大礙的。
柳吟風看向云裳:“鬼醫此番也跟著我們一同來了,方才我還瞧見了,只是現在又不知道去哪兒了,要不等會兒看見,讓他也給你把把脈瞧瞧?”
云裳搖了搖頭:“我身子康健,用不著的!
柳吟風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只是卻終是沒有出口,只點了點頭:“那就好,身子康健就好。”
“誰?”兩人正說著話,就聽見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是誰在念叨著我?是在我背后說我的壞話嗎?哼!要說我的壞話,我可不能饒了!
云裳轉過頭,就瞧見鬼醫興匆匆地朝著他們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