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拽著云裳的裙擺,有些怯怯地盯著寧淺看了良久,才低聲喚了一聲:“娘親。”
寧淺眼眶微微有些紅,蹲下了身子:“丫丫過來,讓娘親抱一抱好不好?”
丫丫抬眸看了一眼云裳,又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松開了拽著云裳裙擺的手,朝著寧淺遲疑地走了過去,投入了寧淺懷中。
寧淺抱住丫丫,深吸了一口氣,神情有些激動:“娘親和爹爹都回來了,以后再也不會將丫丫丟下了,等會兒娘親就帶你回家。”
云裳目光落在母女二人身上:“你與丫丫分別一年多,丫丫會覺著陌生也是正常的,你也莫要著急。我待會兒將這一年在丫丫身邊侍候的宮人一并賞賜過去,讓她們都隨著你們回府!
“有她們在,丫丫也會覺著稍稍安穩一些!
寧淺點了點頭:“多謝皇后娘娘!
“你同我客氣做什么?”云裳笑了笑,見寧淺將丫丫抱了起來,重新坐下,才又問著:“此行可還算順利?”
寧淺笑了笑,笑容中帶著幾分無奈:“他家中本是世家,我這樣的身份經歷,想要他們毫無芥蒂地接受我,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索性,有兩國陛下和娘娘護著,他們也不敢太過分。且王盡歡也素來是個離經叛道的,他也不會讓別人輕易欺負了我,所以,雖然也有不少的曲折,倒也還算順利!
云裳輕輕點頭:“那就好,順利就好!
寧淺頷首,復又道:“寧國那邊,朝中雖然也有一些不太好的聲音,只是寧國陛下如今已經比之前勵精圖治了許多,且有皇后娘娘在一旁瞧著,也出不了什么亂子!
“對了,蕭先生也已經回朝了!
“蕭先生?”云裳挑了挑眉,倒是很快就回過了神來:“外祖父?外祖父回朝了?他不是不喜歡做官的嗎?”
寧淺笑了笑:“是,蕭先生閑云野鶴慣了,對權勢那些,并無多少眷念,此番回朝,領的是太傅之職,行教導小皇子之責!
云裳頓時笑了起來:“那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我在外祖父身邊受他教導七年,對他的本事再熟悉不過,也再信任不過了。晨曦有他教導,以后定然大有作為。”
“是啊,蕭皇后也是這般說的!
寧淺笑了笑,又接著道:“此番寧國之行,也發生了不少的事情,等著我休整好,再來同娘娘細說!
“好!痹粕腰c了點頭:“你先回府歇著吧,王盡歡可也入宮了?在陛下那里吧?”
“是!睂帨\站起身來:“我先帶著丫丫一同去收拾東西,待會兒再同他一起回府。”
“也好!
寧淺帶著丫丫去收拾東西去了,云裳坐在椅子上,想起那封來歷不明的書信,微微抿了抿唇。
這件事情看起來實在是有些莫名,可是聯系最近發生的事情,卻又覺著,這幾樁事情之間,似乎也有所牽連。
云裳手指摩挲著腕上的鐲子,陷入了沉思。
“給陛下請安。”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請安聲才將云裳從思緒之中驚醒。
云裳坐起身來,方瞧見外面天色竟已漸漸暗了下來。
云裳蹙了蹙眉,她竟然在這兒坐了這般久嗎?
云裳剛一起身,就瞧見洛輕言從門外走了進來,面上帶著難得的松快。
云裳笑:“陛下今日的心情,倒是難得的不錯,可是因為王盡歡回來了的緣故?”
“是啊。”洛輕言點了點頭:“王盡歡雖然瞧著不怎么著調的模樣,只是辦事的能力卻還是極高的,如今他回來了,我也能夠稍稍輕松一些了!
說完便又看向了云裳:“寧淺也回來了吧?”
云裳頷首,抿了抿唇:“陛下果真還是與王盡歡最為親密!
“嘖……”洛輕言眼中堆著笑:“你這殿中,怎么一股子酸味?”
云裳倒也絲毫不懼他的打趣,只哼笑著道:“此前在寧國的時候,你便整日與王盡歡同進同出,王盡歡容貌比尋常女子還艷上幾分,外面揣測你與他二人關系不正常的大有人在,關于你與他的各種傳言沸沸揚揚,甚至連話本子都有,皇叔難道不知?”
洛輕言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卻也從未在意過,聽云裳有此一問,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嗯,這起碼是四五年的老陳醋了!
云裳惱怒,抬起腳便要踢洛輕言,卻被洛輕言握住了腳,往他懷中拉了一拉。
云裳重心不穩,直接便倒在了洛輕言的懷中。
“裳兒今日怎生這般熱情,我一來你就開始吃醋,如今更是熱情地投懷送抱了起來。”
云裳瞪了洛輕言一眼,才輕咳了一聲:“松開手,我有事情要同你商議,正事。”
“這樣也可以商議。”洛輕言索性將云裳抱了起來:“什么正事,說吧!
云裳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下,洛輕言嘶了一聲:“我這人可記仇著呢,待會兒定會好好討回來。”
云裳瞪了洛輕言一眼,才正兒八經道:“今日一早,我收到了一封……來自寧國的書信。”
云裳說著,將那書信拿了出來,遞給了洛輕言。
洛輕言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眉頭便蹙了起來:“晨曦出了事?你母妃也出了事?怎生先前王盡歡并未同我提起過?”
云裳抿了抿唇:“王盡歡自是不會同你提起的,因為,這信中所述的事情,壓根就不曾發生過,我問過寧淺的!
洛輕言有些沒明白:“這信中的事情,沒有發生?”
“是。”云裳頷首,將事情仔仔細細地同他說了一遍。
洛輕言蹙著眉頭,思量了片刻,才抬眼看向云裳:“這件事情,你如何想?”
云裳微微揚了揚眉:“此事看起來蹊蹺,卻透著幾分莫名其妙,只是我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聯系起來,卻發現了一些端倪!
洛輕言愈發不明白了:“最近發生的事情?這件事情,與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關系?”
云裳頷首:“我覺著,應當是有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