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那中年男子輕笑了一聲,看著云裳的像是看一個白癡一般,“若不是打著柳吟風的名義,你能夠來嗎?本官是禁衛營指揮使李謙,罪犯還不趕緊下跪!”
云裳一臉迷茫地望著那自稱是僅為應指揮使的中年男子,愣了愣才道,“什么罪犯?大人弄錯了吧?我可是寧國的使臣。”
李謙聞言,又是冷冷一笑,“本官自然知道你是寧國的使臣,可是本官也知道,是你指使旁人殺了醉鳳樓的花魁,嫁禍給寧國使臣王盡歡的。”
“啊?”云裳忍不住驚叫出聲,冷冷地望著那李謙,良久才道,“大人在說什么?什么指使?什么殺人?什么嫁禍?”
“王盡歡,是寧國兵部尚書之子,與睿王爺自小便交好,此番亦是為了探望舊友自己請命出使夏國。你此番殺人嫁禍,便是想要讓睿王爺以為是我們夏國做的手腳,讓睿王爺對夏國產生隔閡。”李謙一臉正義凜然地坐在主位之上,目不轉睛地瞪著云裳。
云裳笑了笑,抬起頭望向李謙,“民間有句俗語叫做,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卻不可亂說,李大人說這些話可有什么證據?況且,此事貴國陛下已經全權交給柳公子來查了,即便不是柳公子在查此事,李大人一個禁衛營指揮使,又有什么資格來過問此事?”
李謙冷冷一笑,“本官沒有資格,自然有人有資格。且本官手中有證據,本官是夏國父母官,便應當為夏國百姓做事,決不能讓你在夏國為非作歹。”
“哦?”云裳挑了挑眉,像是在看一場鬧劇,“那大人所謂的證據又是什么?”
李謙揚了揚手道,“帶東西上來。”
云裳轉過眼望向身后,便瞧見一個禁衛拿著一個紙條走了上來,李謙冷冷一笑道,“我們已經查明了,王盡歡是因為中了七日醉的毒藥,所以才會完全失了自己的心智,而我們也已經查明了,這幾日,唯有你與另一個女子,曾經去買過配置七日醉的藥材。”
云裳輕輕頷首,“所以呢?”
“所以七日醉便是你下的。”李謙惡狠狠地道。
“嗯?大人方才不是說除了我之外尚還有另一個女子去買過嗎?而且相信大人也應當知曉,我是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后才去買的。”云裳微微瞇起眼望向李謙,冷冷地道。
李謙揚眉,“本官自然是知道,不過,本官還知道,之前去買七日醉的藥材的人,是你的人。今日在月牙湖周圍,有人瞧見你與她一同進了一個巷子,而且她亦是被我們抓捕了,已經承認了她是你的人。”
“我的人?”云裳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倒是不知道,她竟然是我的人。”
“那是你們的事,你的下屬已經招了,說殺人的兇器便是在驛館之中,在你那里,我已經讓人去驛館中搜查了。你不必著急,很快你就會看到了。”李謙冷笑了一聲道,“來人,先將他押入大牢。”
云裳笑了笑,“我自己走便是了,不勞煩了。”說完,云裳便跟著往前走了幾步的禁衛走了出去,朝著大牢走去。
大牢倒并非是真正意義上的大牢,應當只是禁衛營懲罰犯了錯的禁衛的地方,十分的狹窄潮濕,一共不過四五間牢房。其中一間牢門被打開著,身后的禁衛推了云裳一推,云裳腳步一個踉蹌,勉強才站穩了,身后便傳來了關閉牢門的聲音。
云裳轉過眼牢門一眼,冷冷地笑了笑,轉身打量著眼前的牢房,只除了一個堆著稻草的角落,其他地方都是有些潮濕的石頭堆砌而成的地。云裳走到稻草旁摸了摸,稻草也是濕濕的,嘆了口氣,云裳終究還是沒有坐下去。
心中想著,只怕自己的真實身份已經被人知曉了,只是對方恐怕不知道洛輕言便跟在柳吟風身邊,不然不會以這樣的借口將她抓進禁衛營。
只是,都已經將她抓進了禁衛營了,又為何還要那樣唱一出戲呢?云裳心中正亦疑惑著,卻突然聽見身后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云裳被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去,便瞧見身后的石墻突然升了上去,露出了一個暗道來。
云裳還未反映過來,便瞧見幾個身影從那暗道之中竄了出來,抓住云裳便往里面拉。云裳沒有防備,待想起反抗的時候,卻已經被拉進了暗道之中,石門猛地便落了下去。
暗道之中點著火把,云裳瞧見那些人都穿著一身黑衣,面上蒙著面,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云裳心中這才恍然大悟,為何她會被帶到這禁衛營來,只是因為這禁衛營中有這樣一個暗道。為何方才那個叫做李謙的男子在那里與她裝模作樣地問了一陣,原來是因為,他們知曉云裳身后定然跟著暗衛,那唱戲是唱給暗衛聽的,讓暗衛以為,他們并不知曉她的真實身份,讓暗衛以為,她只是被抓進了牢中,待暗衛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怕早已經找不到她了。
只是不知道,這幕后指使之人,究竟是誰。
云裳瞇了瞇眼,她只猜想到了前半截,以為是有人想要嫁禍給她,所以她便抱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情,順著他們的算計往下走了。只是云裳卻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們的目的卻不僅僅是為了嫁禍她,只怕從一開始,他們便是沖著自己來的。
云裳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只是,這幕后之人卻也仍舊小看了她。
“你們是什么人,這是要做什么?”云裳望著眼前的幾個黑衣人,高聲嚷嚷著。
黑衣人伸出手,拉住云裳,便有一個帕子捂上了云裳的嘴,帕子還未湊近云裳,云裳便聞到了隱隱約約地香味,便連忙屏住呼吸,佯裝暈了過去。
“暈了?”云裳聽見有人在問。
“嗯。”有人回道,“聽聞她百毒不侵,但是這迷藥又不是毒藥,果然還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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