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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wǎng) > 其他小說 > 寧云裳洛輕言 > 第二百一十一章 洞房花燭夜
寧帝的面色瞬間便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呵呵笑了笑道,“是啊,景大人這些日子倒是幫了朕良多,朝中此時不穩(wěn),可用之人也少,所以景大人求朕將她女兒放出來,朕便不得已應(yīng)了。況且晨曦不是好好的嗎?”

云裳聞言,心中冷意更甚,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低下頭輕聲道,“既然父皇已經(jīng)將人放了出來,兒臣便也不好再說什么。”說完,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轉(zhuǎn)過了頭對著靖王道,“只是…那景小姐此前幾次三番地向王爺表白,父皇既然說那景大人于寧國有恩,不如就遂了景小姐的心思吧,父皇不妨將那景小姐賜給王爺做側(cè)妃吧,我雖然脾性算不得太好,卻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定也能夠與景小姐相處愉快的。”

屋中眾人聞言都有些愕然,寧帝望了面色淡淡的云裳一眼,又轉(zhuǎn)過頭看向錦貴妃,見錦貴妃也有些吃驚,沉默了片刻便又轉(zhuǎn)過了眼,“裳兒……”

靖王卻突然開口道,“我不要什么側(cè)妃。”

云裳抿了抿嘴,拉起靖王的手,“景小姐癡戀你這么些年,算來倒是我奪人之愛了,景小姐容貌在皇城女兒家中也算得上是十分不錯的……”

話還未說完,卻又沒靖王出聲打斷了,“那又如何?”

“嗯?”云裳愣愣地望向靖王,似是有些未反應(yīng)過來。

靖王冷冷一笑,“縱使她再好那又如何?這世上比她美的人大有人在,愛慕我的人也大有人在,莫非我應(yīng)當全部娶了?”頓了頓,便緩緩勾了勾嘴角,“我曾經(jīng)許諾過你,這一生便只娶你一人,別人縱然千好萬好,那也與我無關(guān)。”

饒是云裳早已知曉靖王會這般回答,卻也忍不住呆立在原地,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喜意。

寧帝便又愣了愣,匆匆到,“既然皇弟不愿娶朕也不便強求,景小姐還在勤政殿中等著,朕先過去了。”

云裳點了點頭,便行了禮,將寧帝送走了,心中卻冷冷地笑了起來,她的父皇啊,怎么能夠這般傷害母妃呢?怪不得十多年前母妃會自請入冷宮,自己前世也曾經(jīng)受過這樣的屈辱,自是能夠明白母妃心中的痛楚。

“母妃……”云裳張了張嘴,喃喃道。

錦貴妃只是清清淺淺地笑了笑,“裳兒,你回來了,母妃便十分開心了,母妃現(xiàn)在有你還有晨曦,上天十分厚待母妃了,你剛回來,便與靖王早些回府歇著吧。”

云裳微微頷首,扶起靖王往宮外走去,一路,云裳都皺著眉頭,沒有開口。

回到府中便急急忙忙吩咐著淺音讓人去將景文昔詳詳細細地調(diào)查一遍,才回了屋中。靖王坐在椅子上看書,背挺得筆直,聽見云裳進來的聲音也沒有抬起頭來看一眼。

嗯?云裳蹙眉,最近幾日因為靖王受傷的緣故,云裳一路服侍著,兩人關(guān)系到比從前好了許多,今日卻又是怎么了?

心中雖是愣了一下,卻也并未多想,正好下人熬好了藥送了過來,云裳便接了下來,走到桌子旁將藥碗擱在了桌子上,“先將要吃了吧,飯后半個時辰,吃藥剛剛好。”

“放著吧。”靖王淡淡地道,眉頭輕輕蹙了蹙。

云裳便更覺著有些不對勁,這陰陽怪氣的語氣是怎么回事兒?盯著靖王看了好半晌,靖王卻只當云裳不存在一般。

云裳便抬起手將靖王手中的書抽走了,見靖王抬起眼望她,云裳便將書放在一旁,“你這又是鬧的什么情緒,嗯?”

這幾日云裳倒也將靖王的脾性摸熟了,雖然靖王面對外人的時候一派冷漠無情的模樣,百年不變的冰山臉,偶爾兩人私下相處的時候倒也還算得上是十分溫和的,只是如今瞧著他這模樣,倒像是得不到冰糖葫蘆的小孩子一般。

靖王冷冷地哼了一聲,又將那書抽了回來,“這話應(yīng)當本王問王妃才對,本王倒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得罪了王妃,什么瞎貓死耗子都想要往本王這王府里面塞。”

嗯?瞎貓死耗子?云裳愣了愣,沉默了許久,腦中才有些遲鈍地反應(yīng)了過來,敢情他說的是景文昔?瞎貓死耗子,這道確實是委屈了他了,先前自己腦中并未想那么多,只是想不到其他的法子,便隨意的說了那么一句,原來竟是為了這個鬧起脾氣來了呀?

喲,本王都出來了。云裳覷了眼靖王的神色,走到靖王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見靖王惡狠狠地看過來,云裳便彎了彎眉眼,“王爺要生氣之前,可否先聽妾身解釋解釋?”

靖王看了云裳一眼,哼了一聲,“你解釋吧,我不一定聽。”

云裳聞言,便又忍不住想要笑了,這傲嬌的性子,倒也不知道是怎么養(yǎng)成的,若是被他的部下瞧見,指不定得被嚇成什么模樣。

“嗯,事情是這樣的,妾身十分不喜那景文昔,在來鳳城的時候你也瞧見了我與她幾乎是水火不容的,也都怪我此前沒有果決地將她給解決了,所以如今留下了后患。那景文昔的父親景奎在李靜言叛亂之后幫著父皇安撫了朝中官員,還將李氏一族的秘密據(jù)點一個一個挖了出來,立了大功。如今景奎被封為了丞相,父皇竟然還想要娶景文昔為皇后,更甚者,父皇竟還讓母妃來籌備封后大典,只怕這也是景文昔的主意,若是景文昔真成了皇后,只怕母妃與晨曦的日子都不會好過,我自是絕不會允許的。今日也只是想要試探一下父皇的態(tài)度,才故意在父皇面前那樣說的……”

見靖王半天沒有翻動書頁,云裳便彎了彎唇角,繼續(xù)道,“先前父皇的態(tài)度你也瞧見了,也不知景文昔給父皇灌了什么**湯藥,景文昔不除,我難以安心。”

靖王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想要你母妃做皇后?”

“嗯?”云裳支吾了片刻,“有何不可?”

靖王卻是搖了搖頭,“不可。你在這宮中生活了那般久難道還不清楚,那皇后之位其實是個箭靶子,宮中那些個女子都不是省心的,若是你母妃當上了皇后,指不定被怎么算計呢,你母妃的性子不適合當皇后。”

云裳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靖王所言句句屬實,“只是我也絕不能讓景文昔做這個皇后,皇后可以不是母妃,卻也不可以是一個對母妃心存不利的女人。”

“你若是看不慣她,處理了便是,手腳干凈些就好。”靖王又將目光放回書上,正在云裳正在想著如何手腳干凈的處理掉景文昔的時候,卻又突然聽見靖王的聲音響了起來,“所以便是為了這么一件小事,你便拿出本王去當那擋箭牌?你可想過,若是你父皇真同意你你又要如何?”

云裳愣了愣,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計較回了這件事情了?

瞧著靖王的臉色確實還有些不好,云裳便支支吾吾想了半天,見靖王臉色愈發(fā)的差了起來,云裳才連忙道,“父皇若是答應(yīng)了,我便親自去景府將那景文昔剝皮抽筋,肖想你的人,自然絕不能放過!”

“……”靖王手微微顫了顫,“說的比唱的好聽。”只是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

云裳也拿不準他這是什么意思,望向靖王,卻見他將書一擱,走到軟榻上躺了下來,“藥涼了,你親自去熱好了送過來。”

“……”云裳無言,低聲喃喃道,“矯情!”卻也笑著端了藥碗走了出去。

侍候靖王喝了藥,便已經(jīng)差不多到了該歇息的時候了,云裳又親自侍候著靖王洗漱完畢,自己又喚來淺音收拾好了,才去洗漱了,出了凈房,靖王已經(jīng)躺到了床上。

云裳笑了笑,走到床邊脫了鞋躺了上去,“今日你在勤政殿與父皇說了些什么?他……知曉了你的身份,有沒有難為你?”

靖王伸出手,將云裳攬入了懷中,云裳便聽見低低的笑聲傳來,似乎胸腔都在震動,“他不知曉夏國皇帝知曉我的存在之后會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自然暫時是不敢輕易動我的。況且我還許了一些條件,如今寧國并無出色的大將,加上剛剛李靜言的事情出了,北方如今又還在與夜郎國打仗,損耗也是十分大的,他如今做什么事情之前自是要衡量一番的。我雖然有時候有些瞧不起你父皇,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合格的皇帝,至少對這些利益關(guān)系卻也懂得計較。”

云裳沉默了半晌,心中有些壓抑,心中想著,父皇確實算是一個合格的帝王,卻絕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是不是所有的男子都是這般,又或者只是帝王?擎蒼先生說她是鳳翔九天的命,卻不知曉靖王若是做了皇帝,會不會也如父皇這般,后宮三千,人人都愛。

靖王似是明白云裳心中想著什么,微微勾了勾唇角,在云裳耳邊低聲道,“我今日說的那些話,并不是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我今年二十八歲了,這世間許多事情卻也看得分明,我有你便足矣,以后不管以為什么原因,都萬萬莫要拿這樣的話來開玩笑了,我會不喜。”

云裳聞言,呆了許久,才狠狠地點了點頭,將頭埋在靖王的懷中,心中卻涌出一股溫柔,險些將自己淹沒,半晌,才壓制住鼻尖的酸意,云裳抬起眼望向靖王,目光灼灼,“王爺,你說過的,等這次的事情了了,你便與我做一對真正的夫妻,王爺,我們洞房吧!”

靖王愣了愣,半晌才回過神來,卻額上隱隱有青筋暴起,“寧云裳,你是在玩我是吧?你明明知道我身上還有傷,如今連力氣都使不上,你告訴我你要與我洞房?嗯?”

最后那個“嗯?”簡直千回百轉(zhuǎn),云裳從中讀出了喜怒哀樂等種種情緒,許是情緒太過濃厚,云裳也愣了良久,才傻愣愣地道,“啊?我忘了你受了傷不行了……”

話音還未落,云裳便瞧見靖王猛地變得十分危險的目光,“寧云裳,你果真是在玩我,竟然敢說本王不行,看來,今兒個不遂了你的愿,你是無法消停了,一次又一次地挑戰(zhàn)我的忍耐力。”

云裳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已經(jīng)被堵住了嘴,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未能尋到機會開口解釋,最終只能默默的放棄了抵抗。半晌過后,靖王才放開了她,云裳有些迷迷糊糊地望向靖王,卻在他的眼中看見了自己。

縱是云裳每日在鏡中總能夠瞧見自己的模樣,卻也忍不住被那眼中映出來的影子給嚇了一跳,心中有些恍然,那個面色緋紅,眼若春水的女子是誰?

靖王瞇了瞇眼,腦中已經(jīng)漸漸升起幾分欲念來,想著如今他身上有傷,確實也不是一個好時機,便想要放開手,一低頭便瞧見懷中的女子發(fā)絲微亂,有些迷糊地望著他的模樣,心中便又一動,這樣子的云裳他還從未見過,不似平時那樣,永遠都是十分冷靜的模樣,卻帶著難以言喻的風情,讓人移不開眼。

只這一眼,靖王便覺著,今日這事,只怕是停不下來了。

心中這般想著,身體卻已經(jīng)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yīng),便又湊了上去,唇落在云裳的唇上,輾轉(zhuǎn)了許久,只覺著,一股淡淡的甜蜜從口中傳來,漸漸地傳到四肢八骸,愉悅了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手卻不曾閑著,三下五除二地便將兩人身上的衣裳剝了個精光,緩緩吻了下去。云裳瞇著眼,只覺著心中羞澀無比,卻又極其享受這樣的快樂,即便她兩世為人,前世還生下了孩子,卻也從來不曾有過這般體驗。

即便是嚴寒冬日,靖王的額上卻也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來,似是所有的欲念都集中到了身下的那一點,卻怎么也找不到宣泄的地方,靖王埋在云裳身上平復(fù)了半晌,才有些悶悶地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云裳愣了一愣,卻猛地笑了出聲,即便知曉這樣會打擊靖王爺十分強烈的自尊,卻怎么也停不下來。

靖王的臉色越來越黑,盯著笑不可遏的云裳冷冷地翹了翹嘴角,待云裳好不容易緩了過來,便湊上去在云裳的肩頭重重地咬了一口,云裳吃痛,輕呼了一聲,瞪著眼望向靖王。

“笑完了?”靖王冷著臉問道。

云裳輕咳了幾聲,點了點頭,只是眼中卻仍舊有著明顯的笑意。見靖王面色十分不佳,才沉默了片刻,抬起頭來,主動湊到靖王的嘴邊親親啄了一下,笑瞇瞇地道,“裳兒如今卻突然覺著,我竟是撿了個寶。”

寧國成親并不算晚,女子十五歲,男子十七八歲便成親的人占多數(shù),而且,若是皇城中各世家的公子哥一般十四歲左右,家中便會為他尋好女子來讓其收為通房,教他一些房中之術(shù)。即便是家世稍稍不那么富裕的,大部分也會尋一些青樓女子來做這件事情。

云裳從來不曾想過,靖王身為寧國戰(zhàn)神,便如他所說,是受盡寧國閨中女子愛慕的,而且靖王已經(jīng)二十八歲,這樣的年紀,若是尋常男子,只怕孩子也已經(jīng)生了好幾個了,他卻竟然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與女子……

靖王被云裳笑了那么半晌,即便云裳這樣示好,神色卻依然有些不佳,云裳輕輕笑了笑道,“此事也怪裳兒大意了,王爺沒有父母在身邊,府中服侍之人也盡是些小廝,連個嬤嬤都沒有,自是沒有人教王爺此事的,裳兒這兒……”

云裳紅了臉,低下頭有些遲疑地道,“裳兒這兒,在成親的時候,母妃給的陪嫁妝箱中,倒是被母妃塞了一冊書,講的便是這件事,嬤嬤也曾經(jīng)講過……”

云裳咬了咬唇,抬起眼道,“如此,便讓裳兒來服侍王爺吧,只是這第一回,只怕我們兩人都會有些難受,忍忍便也過去了。”

靖王聽她神色這般淡然地講起此事,面色更是不佳,冷冷一哼道,“你那妝箱在何處?”

云裳有些奇怪地看了靖王一眼,不明白他為何要為此事,卻也給靖王指了一指。靖王便猛地掀開了被子,翻身下了床,走到那妝箱前打了開來,在妝箱中翻找了好一陣子,才果真從里面找到了一卷書。

靖王便將那書拿了出來,打開來看了看,面色有些微妙,云裳此刻自然已經(jīng)明白靖王意欲何為,臉上更是紅了幾分,低下頭將頭埋進了被子中,心中卻覺著被一股暖意塞得滿滿的。

不多時,只聽見腳步聲響起,床上一沉,靖王便已經(jīng)上了床,掀開被子趁著云裳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已經(jīng)將云裳壓在了身下,云裳呆呆地瞧著靖王,卻見他眉頭皺起,面色仍舊有些奇怪,半晌,才聽見他道,“我瞧著那書中畫的姿勢甚是奇怪,只怕你不會舒服,聽說女子第一回大多是極痛的,我不欲讓你痛,只是裳兒,我卻希望能夠?qū)⒛汩L長久久地留在身邊,我想我真的是喜歡上你了,你愿意將你自己交給我嗎?我絕不會負你……”

云裳呆了許久,卻終究沒有遏止住鼻尖突然泛起的酸意,眼中氤氳起幾分霧氣,不一會兒,終究有淚水滾落,云裳瞧見那個在戰(zhàn)場之上即便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曾慌亂過一分的男子如今見到她的淚水卻有些手忙腳亂,一個勁兒地道,“你若是怕疼,那我便不要了,你別哭啊……”

“好……”云裳聽見自己輕聲道,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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