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里,音樂生的課相對比較輕松,班上大多的是女生,上了幾天的課,也漸漸地熟絡了起來。
教大提琴的老師是業(yè)界有名的大提琴家,靳南星以前聽過幾場他的演奏會,崇拜得不行,她怎么也沒想到來上個大學還能見。
會選擇學大提琴是因為裴祁睿大學的時候,她央著他帶她去看看,那天正好在舉辦晚會,臺上有個拉大提琴的姑娘,白色的長裙,如綢緞般的黑發(fā)披散在肩頭,抱著比自己還要大上幾分的大提琴就坐在椅子上,美得很夢幻。
曲子很低緩,悲傷又靜謐
靳南星的心突突地發(fā)疼,只轉身對男人說拉的實在太好!
只是沒等她開始學,裴祁睿就已經出國了。
下課后,她接到了裴祁睿的電話,說他就在他們學校里要不要過來接她?
靳南星沒心沒肺地說,好呀!
電話那頭男人輕輕地笑了,敲了敲琴房的門,淡淡地說,“開門吧!我就在門外。”
靳南星轉了頭,果然看到了男人的臉出現在琴房門上開的透明小窗上。
她把琴收拾好,背著琴過去開門,裴祁睿順勢將她攬入懷里,大手從她肩上取下大提琴,挎到自己肩上,她看了他一眼,小手塞到了男人手里,“你還問我要不要來接我,你都在門外了,還問!”
男人抓著她的小手揉了揉,笑著說道,“你說不要,我就自己回去唄!”
“哼,老狐貍!”靳南星撇撇嘴,粉潤的小嘴輕抿著。
裴祁睿嘆了口氣,似笑非笑地看她“看看你這只小白眼狼又沒有良心啊!”
“沒有,小白眼狼要良心干嘛?”靳南星瞇著眼睛搖頭,笑容妍麗。
“忘記跟你說了,裴靖陽已經去了國外,那邊的專家已經給出了手術方案,再過些日子就能進行手術。”裴祁睿看著她說。
靳南星心里一松,,小手抓緊了男人的大掌,點了點頭。
“丫頭等你滿二十歲,我們就領證。”
靳南星點了下頭,才發(fā)現不對勁,她皺了皺眉,“啊?”
裴祁睿勾了嘴角,捏捏她的面頰,“結婚啊!難道你就沒想過嫁我?睡都睡了,難不成還真打算讓我白睡?”
靳南星拍開男人的手,努努嘴,“結婚了也不是白睡么?”
聞言,裴祁睿思索了片刻,皺起眉頭說,“嗯,也是。不過睡得名正言順!”
“我才不要!”靳南星哼了一聲,“哪有這樣的,20歲就結婚的?我還在上學呢!說出去還不給人笑話?”
裴祁睿瞇起深眸,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一吻,“不是有拿證抵學分的么?結婚證多好啊,剛好可以抵了。”
“”
出了音樂樓,遇見了熟人,班里的同學,兩人打了聲招呼。
上課的時候坐她旁邊的女生,長得很漂亮,眼神在靳南星臉上轉了一圈之后就落在了她身邊的男人身上,“裴先生?”
裴祁睿擰了眉。
女生忙自我介紹,“裴先生,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們在宴會上見過,我叫喬萱,喬正東的女兒。”
裴祁睿點頭,“嗯,你好。”
“我跟星星是同學哦!”喬萱沖著男人眨眨眼,轉頭看向靳南星,“你們是情侶關系嗎?”
靳南星想把手抽回,卻被男人抓得緊緊的,沒等她回答,裴祁睿伸手摟了靳南星的肩頭,“我們小星以后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沒有正面回答,卻是等同于默認了喬萱的話。
靳南星想解釋都無從解釋,懵懵懂懂地就被男人拉走了。
靳南星被男人塞進副駕駛里,她皺皺眉,小手抓住了男人的胳膊,“你做什么那樣說?”
“怎么?還要我否認?說不是?丫頭,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裴祁睿微彎著腰,大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幽邃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虧我這些日子來,給你做飯投食,還不能從你這拿個名分?”
靳南星努努嘴,怎么想也不好,眉頭皺了皺,“我不知道,可是,萬一被知道了我們的關系呢?”
“想那么多!”裴祁睿伸手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被知道了能怎樣?你都是我要的女人。”
不知怎地,靳南星心底暖融融的,她別開眼,小手抓緊了男人的衣服,“我晚上想吃酸菜魚。”
“好,我們回家。回家給你做——”裴祁睿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回了家,裴祁睿做菜,靳南星在客廳玩手機,聽到門鈴響了,她放下手機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不是別人,是裴家老爺子。
眼神凌厲地盯著靳南星,靳南星有一瞬的懵,震驚得很,有些沒反應過來,裴老咳了幾聲,才將她的思緒給喚回來。
她低頭輕聲地喊,“爺爺——”
里面?zhèn)鱽砹伺崞铑5穆曇簦靶⌒牵l啊?”
靳南星臉色更不好了,裴老看了她一眼,撥開她就朝著里邊走去。
她跟在后面進去,心里直呼不好,這段時間,她跟男人廝混在一起,完全沒有想過這些事情。被裴家的人發(fā)現了,后續(xù)的事態(tài),她壓根不敢想。
而現在,是被爺爺抓到了。
裴祁睿大概是沒聽到靳南星回答,皺了眉頭從的廚房里出來,他身上還穿著卡通的圍裙,手里拿著鍋鏟,模樣有些滑稽。
只是靳南星不敢笑,更笑不出來。
裴老冷冷地看著裴祁睿的這幅打扮,穿著t恤,頭發(fā)有些凌亂,身上圍著圍裙那樣子,他這么多年都沒見過一次。
裴祁睿反應過來,看了眼站在后面的靳南星,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才低低地喊了聲,“爸”
裴老冷哼了一聲,“你們?你這段時間沒有回家,就是住在這里了?你們兩個同居了?”
裴祁睿沒有否認,“是,這段時間我都住在這里。”
“混賬!小星還那么小,你做的什么混賬事?裴祁睿,我怎么生的你這種禽獸東西?”裴老頓時怒火中燒,他還敢承認得這么干脆,拐杖戳著地面,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
那一聲聲地跟敲在靳南星的心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