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靳南星和梁知夏用過午餐從樓下上來,走到教室門口時,靳南星晃了下神。
穿著校服的男生半倚在護欄上,是等人的樣子。
“顧北?”
“嗯——南星我有點事找你!”顧北朝著梁知夏看了眼。
“那星星我先進去了!”梁知夏笑著拍了拍靳南星的肩膀,指了指教室里。
靳南星點點頭,抿了嘴角,看向顧北,顧北是席慕的好友,所以他來找自己,她心里明了,是因為席慕的事。
顧北環(huán)顧了周圍一圈,笑了笑,“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好!”靳南星應下,跟著顧北走。
挑了一處安靜的樓梯間,顧北把手里的袋子遞到了她的跟前,“阿慕讓我給你的!”
靳南星伸手接過袋子,打開,里面是那天去集會上買的貓咪面具,她盯著里面的東西出神。
“阿慕特意讓我去取的,還有,阿慕今天三點的飛機,你要不要去送送他?他這次出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顧北低嘆了口氣。
靳南星愣了會兒,笑了笑,“還是不了吧!”
她不喜歡送別,也不想看著他離開,而且她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他,見了還不如不見。
“我突然覺得你們冷靜得可怕!”顧北挑唇,看著靳南星那張略微顯得蒼白的臉,“阿慕說你不會去送機,他也不希望你去。但是身為一個旁觀者,我倒是覺得你很冷血!”
阿慕那么喜歡她,甚至為了她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但是他要走,她連去送機的勇氣都沒有,是真的挺冷血的。
靳南星仰頭,喉嚨有些發(fā)干,她抿著嘴角,輕輕地說,“可能吧!”
冷血一點,她若是之前徹徹底底地斷了他的想法,也不至于會嚴重到這個地步,她甚至有些不敢去面對他。
她真的是膽小得要死。
顧北看著她,淺淺地勾唇,“阿慕讓我給你帶句話,他沒事,你不用太擔心。好了,你們兩的事我也管不著,先回去了!”
靳南星點點頭,看著顧北踩上臺階,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里,她才稍稍地有些回了神。
顛了顛手里沒有多少分量的東西,她回了教室。
接下來的半天,靳南星過得渾渾噩噩的,面前記了半天的筆記,她恍神的功夫,發(fā)現壓根沒寫了多少字。
梁知夏見著她心不在焉的模樣,提議說去酒吧,上次的她生日她都沒給她過,這次算是給她補過。
靳南星想了想,索性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課,兩人就直接逃了,去了酒吧附近的服裝店,挑了兩身適合的衣服,便大搖大擺地進去。
靳南星扯了扯長度才堪堪遮住自己大腿的裙擺,臉上羞紅。
走在前面的梁知夏不得不轉過身來拉著靳南星走,“別磨磨蹭蹭的,穿得比你少的人可多著呢!抬頭挺胸,說實話,你這身還真是漂亮!”
梁知夏很不要臉地抓了一把靳南星的胸,嚇得靳南星一把捂住,她瞪了她一眼,“不要鬧!”
“這有什么?”梁知夏笑嘻嘻地去搔靳南星腰上的軟肉,“沒想到咱們小星星還是個保守派嘛!”
靳南星躲了躲,這個丫頭越說越沒有度了。
天色已經沉了下來,酒吧里熱鬧非凡。
里面音樂嘈雜,光束錯亂,靳南星一進去就覺得被這音樂震得耳朵疼,她秀氣的眉蹙了蹙,這樣的環(huán)境不是她所喜。
梁知夏拉著她來到一處的卡座,要酒時,梁知夏問了她的意見,靳南星面露迷茫,她就直接點了雞尾酒。
“小星星,你別告訴我你沒喝過酒!你真想笑死我?乖乖女當習慣了?”梁知夏毫不留情地嘲笑。
靳南星動了動唇,沒說話。
見狀,梁知夏笑得更歡了,拍了拍胸脯,特豪氣地將雞尾酒塞給了她,“來,姐姐帶你見識一下新世界!”
靳南星不敢太過分,咬著紅唇,小小地抿了一口,味道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難喝。
“星星寶貝,既然來了,就放開點,別那么小家子氣。有什么不痛快的,就全當這酒給喝肚子里。沒有什么過不去的!”梁知夏笑嘻嘻著說。
靳南星轉了頭,看著梁知夏,笑了笑,“謝謝!”
“咱們是朋友嘛!說什么謝謝?”梁知夏趁機在靳南星的臉上揩了把油,這小臉皮膚是真的好,近距離看都看不到半點的瑕疵。
靳南星捧著酒杯,又喝了點,望著舞池里群魔亂舞的人,她不禁覺得有些眩目。
顧北說席慕今天下午三點的飛機走了,這個城市里往后怕是再也見不著那個人的影子了,她就覺得心好痛,抽痛得有些麻木了。
酒這東西,靳南星喝了幾杯才明白過來,那么多人喜歡喝酒的原因,原來這種東西會麻痹人的神經,忘了痛苦。
靳南星暈乎乎地聽放在包里的手機響了,她往著包里探了探,將手機摸出來。
眼睛有些花,上的顯示有些看不清楚,她靠在沙發(fā)上輕輕地喘,按了接聽。
“在哪里?”男人的聲音微慍,咬牙吐字。
靳南星大腦遲鈍地朝著周圍看了眼,一時間記不起來自己是在哪里,只是吃吃地喊他三叔。
女孩的聲音帶著朦朧的醉意,嗓音柔軟,跟個孩子似的。裴祁睿的眉頭蹙起,沉了聲,卻是十分好脾氣地問,“你現在在哪里?”
“三叔、三叔”靳南星十分不雅地打了個嗝,捏著一把嬌軟的小嗓子,“你又生氣了嗎?要來抓我是不是?”
裴祁?吭诤笞铮迪萝嚧埃亮寺,“把電話給你旁邊的人!”
靳南星輕哼,“我憑什么、要聽你的?三叔,你是壞蛋!”
“靳南星!”男人黑了臉叫她。
含糊又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響了起來,“壞人!就知道兇我嗚嗚。”
靳南星在那頭越想越委屈,索性嚎啕大哭了起來。
裴祁睿額上的青筋跳了跳,俊臉陰沉,呼吸頓時粗沉了起來。
還沒等他開口,電話里就是一陣忙音,是被她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