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缸里出來,分明兩只手都還能動,可徐闊卻是站在那里,等著林沉橙幫他穿衣裳。
林沉橙原本想的是就把他撂在那,看他最后到底是不是自己乖乖穿衣裳,可一看到徐闊身.上被她搓紅的地方,心里又一軟。
她知道一再心軟只會讓人更占便宜,但她還是別無選擇。
仔仔細(xì)細(xì)地為徐闊擦拭身.上的每一滴水珠,她咽了口口水,將徐闊的睡袍帶子打了個蝴蝶結(jié),心不在焉地道了句:“好了。”
然后就走出了門外。
徐闊隨后就跟了出來,可還是慢了一步,某人已經(jīng)將客房的門關(guān)好了。
他嘴角勾起一絲狡黠的笑,朝著客房走去。
“今晚我睡這里。”
林沉橙剛躺好,徐闊的聲音突然就從門口傳了過來。
“好...好啊,你睡這的話,讓給你好了。”
這人的毛病真多,把主臥讓出來給他還不樂意了還,林沉橙心里罵了他幾句,套上拖鞋就朝外面走去。
誰知身后的尾巴又跟了上來,林沉橙又氣又惱,正準(zhǔn)備回過頭罵他,徐闊卻用左手將她的手臂扯著,直接拉回了主臥。
“乖乖待在這,別想著逃跑。”
將她拉到床邊坐下,隨手從桌上扔了一本劇本給他,獨自一人就打開了電腦。
仍舊是那本《總裁跟我混》,林沉橙瞥了徐闊一眼,她明明記得這本劇本是她放在茶幾上的,準(zhǔn)備沒事的時候看幾眼,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了臥室,不是很可疑么?難道說,徐闊也在看?
嗯,極有可能。
她心中搖了搖頭,打開到自己之前看到的地方,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原本以為和徐闊共處一室她會看不下去,誰知這本劇本如此之引人入勝,她的情緒完全被代入劇情中。
徐闊噼里啪啦的打字聲和林沉橙的笑聲交相輝映,直至林沉橙將這本劇本小心翼翼地合上以后,徐闊還是在盯著電腦屏幕。
墻壁上的鐘已經(jīng)指向了十一點。
林沉橙忽然就想看看徐闊在干嘛,為什么需要花那么長的時間,工作的話,不是一般都在公司解決的么。
她將腦袋歪了歪,看著徐闊面前的屏幕。
距離不近,她只能看出徐闊是在看監(jiān)控。
忽然監(jiān)控被他摁停,不斷地放大放大放大,在遠(yuǎn)處的林沉橙也得以看清楚徐闊究竟是在看什么。
只見一張徐闊本人的放大的臉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
林沉橙說自己不懵是假的,那張臉的沖擊力太過巨大,林沉橙腦子里登時只剩下一句話:徐闊這么自戀的么...
啪——
眼前一黑,電腦也沒有光源,被子被人拉開,林沉橙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那人把她往懷里一攬,道:“睡覺。”
把他的手臂從頭下抽走,林沉橙才閉上眼睛。
次日,徐闊突然被美國silver通知,當(dāng)年丟失的那段監(jiān)控找回來了,并且現(xiàn)在就可以發(fā)給他。
徐闊看著視頻一點一點地傳送過來,等顯示傳送完畢后,他趕忙點開了。
他著急,很著急,他想知道究竟那個人究竟是誰。
可徐闊卻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面,電梯里確實有個帶著V字面具的人,正當(dāng)他想看清楚戴面具人的相貌體征時,電梯里那些人卻在把林沉橙往外扯。
而那個戴面具的人,卻在林沉橙被扯出門外的時候,將電梯門摁了關(guān)的按鈕,一點也不猶豫。
五年前林沉橙的慘叫聲還在視頻中回響。
徐闊的手握成了拳,這個禽.獸,居然見死不救!
視頻里的人卻好像能感知到徐闊罵他一般,朝著攝像頭看了一眼,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那個笑容直接撞進(jìn)了徐闊心里。
他心中大驚,猛然睜開眼,滿頭已經(jīng)都是冷汗。
屋外的陽光正好撒在他的臉上,他的鼻腔里還竄進(jìn)縷縷幽香,看了一眼身邊,林沉橙緩慢而均勻地呼吸著。
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而已,他的女孩,在當(dāng)時是被救了的。
他輕手輕腳地走下樓,圍上圍裙,掌勺做飯。
這已經(jīng)成為他每天必須做的事了。
將飯菜端上桌以后,林沉橙也從樓上下來了,她跟徐闊道了聲早,就坐在了凳子上。
許是覺得坐的不舒服,林沉橙將凳子又向后拖了拖。
徐闊留心到了她的這個舉動,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好像...又大了些...
自從看過林沉橙的肚子以后,接下來她說什么他都聽不進(jìn)去了,只勉強地附和幾句,他滿腦子出現(xiàn)的都是醫(yī)生那天對他所說的話。
“我去上班了,有事電話聯(lián)系。”
說完這句話,徐闊便走出了門,桌上他的餐盤,幾乎就沒有動。
發(fā)動汽車,開出院門,沒過一會,徐闊就將車靠邊停下了:“喂,醫(yī)生。”
“林沉橙女士是一定得打了這個孩子么?”
“不能這么絕對的說,只是我們建議林女士還是不要留下的好,她很快就會承受不了胎兒的重量,引發(fā)一系列病癥。”
醫(yī)生從科學(xué)角度分析了這個問題。
“那我就想知道,如果她生這個孩子的話,有多大的幾率能夠母子平安?”徐闊不想放棄一絲一毫的機會。
電話那頭先是沉默了一陣,隨即回道:“頂多百分之三。”
百分之三會成功,百分之九十七會不成功,徐闊也不說話了,他原本還想讓林沉橙盡力一試,現(xiàn)在醫(yī)生告知數(shù)據(jù)以后,他連試的勇氣也沒有了。
“徐總裁,您不必?fù)?dān)心,林女士要是加以修養(yǎng)的話,還是有再生育的機會的。”
“好,我知道了。”
徐闊將電話掛斷,整個頭都埋在方向盤上。
為什么,究竟為什么命運要給他的女孩開這么大的玩笑?
她是那么的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甚至,她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女孩的話就叫綠柚,男孩的話就叫柚杭。
她說是因為在柚城出生,所以也借柚城的名字沾沾光。
現(xiàn)在這情形,教他如何回去跟林沉橙說,她的孩子并不能來到這個世界上呢?
徐闊定了定神,縱使不能說,他還是要說,趁現(xiàn)在一切都可以被挽回的時候,拖的越久,林沉橙往后只會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