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橙抬頭,瞪大眼睛看著秦墨,哪有這樣的人的?一般按照常理來說,報答的事是她先準備,然后他再假意推辭最終收下的么?
難道說,是自己前面的鋪墊太多了,一直沒有提到后面的報答,秦墨已經等不及了么?
“咳咳...”林沉橙輕咳了兩聲,掩飾了自己剛剛瞪大雙眼的窘態。
“那是自然要報答的。”林沉橙找回了理智,趕緊回身找她的手包,她的手包里裝著的是她特地買下的祝秦墨與李月娥百年好合的禮物,一對指環。它是由國內外最頂尖的設計師所設計的,剛發出消息的時候,已經引起了社會各界名流的重視,不少富豪都愿意為了它一擲千金。可是最終,還是落在了林沉橙的手中。
林沉橙又是如何買下來的呢?
她看到有這樣一個物什,便覺得若是將這個送給秦墨當答謝禮極有意義,不至于讓人誤會,卻也包含了答謝之意,更能促進他與李月娥的關系。這種一箭三雕的好事,她當然要盡力去做了,她給剛回國沒多久的姜萱打了通電話,從內部滲入,以姜萱的知名度去購買此物。
姜萱聽聞林沉橙要買,還以為她是要趁著情人節前,給徐闊一個驚喜,她覺得林沉橙現在是終于開竅了,所以對此事格外的重視。
然而人家卻立即給了姜萱回復,稱在這個產品推出的時候,就已經被一個人預訂了,雖然他們很想給姜萱一個面子,但是畢竟是別人先預定的,他們可以推薦姜萱其他還未被購買的產品...
姜萱只能將官方的答復一字不漏地告訴林沉橙,林沉橙只得想別的法子。
可是你看過太陽,又怎么能忍受黑暗呢,見到過完美的、閃閃發亮又契合的禮物,其他的將就,又如何能入眼呢?
林沉橙只得在別的高端店中隨意買了個鎮店之寶,預備送給秦墨當謝禮,就在當日,姜萱又給她打了通電話,稱那個購買的顧客不知什么原因,自動放棄了,所以現在林沉橙如果想買的話就能買到。
林沉橙聽了以后,替代品都沒來得及退,就馬不停蹄地就前往了那個奢侈品店,將這對指環收入囊中。
“嗯?”秦墨發出了一個語氣詞,林沉橙趕忙就要去阮安安身邊,拿自己的手包。
“我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不必緊張。”秦墨輕笑出聲,紳士地攔住了林沉橙。
林沉橙退后一步,使得二人之間有了距離,她有禮有節道:“秦總裁,請稍等一會,您如此幫我,我也不會白白地接受您的好意,我去安安那里拿一下手包就過來。”
每一句話,都將她與他之前的事,否認地干干凈凈。
“林沉橙,我不用你的謝禮,我們能單獨地坐下來聊聊天么?”
秦墨擋在她面前,沒有讓她順利離開。
林沉橙皺了皺眉頭,單獨坐下來聊聊天?且不言他們之間實在沒什么可聊的,再者,如果被媒體知曉的話,肯定又會無中生有出麻煩來。
“您有什么話,不妨直說,我們現在也是兩個人。”
確實如此,這一屋子的人都有事情做,四個人在玩牌,剩下的人在打麻將,還有低頭玩手機的,只有他們兩個人是閑下來的。
“這不一樣的,沉橙。”
“秦總裁,我覺得我們還是應當避嫌為好,若是讓李小姐知道的話,那她一定多想的。”
秦墨現在一定是李月娥沒有在身邊,所以他想起往事,心有不甘罷了,若是提出李小姐的名諱,他應當會有所顧忌的。
“你很在意李月娥?”
林沉橙心里簡直要翻白眼了,什么叫她很在意李月娥?秦墨的意思是她嫉妒李家小姐么?他不會還以為自己對他有那方面的意思吧...
林沉橙咽了口口水,她慌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您與李小姐佳偶天成,更應當珍惜才對。”
秦墨失落的看了林沉橙一眼,他原本悸動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林沉橙跟他說十句話,有九句話都是提到了李月娥的,他原以為她是在暗示些什么,在與李月娥較勁,卻沒想到,她只是拿李月娥做拒絕他的擋箭牌罷了。
“是啊,我一時間有些忘了,對了,你與徐闊現在還好么?”
狀似無意的問話,卻暗藏玄機,徐闊結交新歡的新聞早就鋪天蓋地了,秦墨覺得林沉橙這樣性子剛硬的女孩,一定是不能接受這種事情發生的,不用徐闊開口,肯定她就會自己離開。
也就是說,現在她一定也是個自由身吧?
林沉橙聽到秦墨說出徐闊的名字,覺得這一定是他心里過不去的一道坎,他想聽到的答案無非是她與徐闊已經分開了,林沉橙心中嘆了口氣,垂下了頭。
“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么,我去安安那里拿手包。”
林沉橙離開了秦墨身邊,走到阮安安的跟前,向她伸出手。
動作行云流水,一點也沒將目光分給身邊人。
阮安安立即笑著將手包遞了過去:“現在我可不怕你跑了。”
“安安。”林沉橙接過了手包,又回首看了她一眼。
那道目光阮安安許久都不能忘懷,帶著委屈,疑問,擔心,還有難過。她一瞬間連抓牌都忘記了,呆呆地看著林沉橙的背影。
林沉橙什么話也沒有再說,往來的方向走去。
“哎呀,都是一塊玩的,喝酒喝酒。”之前來與林沉橙搭訕的人端著兩個酒杯,走到了林沉橙身邊。
林沉橙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你們喝。”
那人卻好似喝高了一般,不依不饒地湊到林沉橙身邊,拉著她的袖子道:“不行,你今天不喝,就是不給我這個面子。”
林沉橙再次搖了搖頭,賠笑道:“我真的不會喝酒...”
林沉橙的逃避顯然沒有奏效,那人看上去十分不悅,拿起酒杯就想灌林沉橙,他一手抓著林沉橙,一手拿著杯子,可惜他的手并不穩,沒有灌進去林沉橙一滴,反倒全撒在了林沉橙的白色禮服上。
秦墨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已經遲了,他趕忙沖了過去,想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誰知稽皓的衣服已經搶先一步搭在了林沉橙的身.上。
阮安安看著這一切,盯著林沉橙的眸子越來越黯。
她忙走過去和稀泥,假意指責那個撒了酒的人:“你怎么回事,喝多了就看錯人了是不是,還不快道歉!”
那個紈绔乖乖地就道了歉,倒不是因為阮安安的救場,反倒是他從沒見過秦墨和稽皓二人有如此統一的一面,光是這二人的眼神,就足以將他殺死了。
林沉橙抿了抿唇,她的衣裳很是輕薄,如若失去了稽皓西裝的遮擋,內里就會顯露出來。她雖然不想接受,卻也不得不接受。
“沉橙,來,我帶你去換衣服。”
林沉橙點了點頭,她此時能相信和倚靠的,唯有阮安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