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秦墨罕見地沒有進到林沉橙家中,小團子只得睜著惺忪的眼在門口送他,林越只有一覺睡醒的時候是清醒的,現下又飽又暖,又怎會發現這種異常呢?
林沉橙知道為什么秦墨會這樣做,她也沒多說,只抿著唇看著秦墨的背影,等到秦墨走進自己的庭院之時,林沉橙才轉身進了房門。
秦墨...也是為了她才搬到隔壁的,就是為了好好照顧小團子。
可他,究竟為什么要對自己這么好呢?
林沉橙苦笑著搖了搖頭,將迷糊中的林越推進了洗漱間,等他洗漱好了才將他放進自己的房間。
她現下一點也不困,和阮安安在一塊的時候她就已經休息夠了,現下也應當是工作的時間了,她給秋素發了一條短信,問公司可有什么異常之處。
本來也沒指望在這個點秋素能回她消息,畢竟她又不是徐闊,秋素應當只有對徐闊的時候會言聽計從吧。
可手機的震動卻告訴林沉橙,不是這樣,秋素是確確實實服從于她了。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董事會并沒有動作。”
也對,董事會怎么可能有動作,她早已將一切都處理妥當了,估計他們現在還在為了憑空多出來的項目發愁呢,這畢竟與他們的利益息息相關,如若徐氏的資金全用來投資這些項目的話,他們所能拿到的可謂少之又少。
林沉橙早就想到了這點,所以在簽訂協議的時候特地說明了,如果不是徐闊本人要求解約的話,不可解約,他們的合作伙伴自然是立即同意了,這無疑是給了他們一個保障,意思是徐氏集團不會輕易跟他們解約。
“好,你休息吧。”
林沉橙回復完這條消息就放下了手機,她又打開電腦掃著一個一個被董事會取消的項目,其中有些是能看到長遠收益的,而有些是的的確確不用挽回的,因為可替代的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并不是最優的合作伙伴,正好可以適當篩除一些徐闊母親選定的合作伙伴。
林沉橙和所有的投資方都通過電話了,秋素只需帶著合同去即可簽訂合約,雖說有了毀約的烏龍,但林沉橙對金主稍加解釋了一番,金主自然會順著臺階下,權衡利弊,還是和徐氏合作的收益更為誘。人。
不僅僅是徐氏所合作的項目,還有總裁一直處理的事務現下秋素都交給了自己,除了徐闊加密的文件,其余的林沉橙幾乎都能看見。
雖說她不曾當過總裁,徐闊在工作之外也從不和她聊關于公司的事情,林沉橙還是明白應當如何處理的,她在 大學之中和徐闊就讀的可是同一個專業,又在華爾街工作了一段時間,對于她來說,還沒遇到太大的阻礙。
她在以前是沒有機會接觸到這種東西的,現下秋素以為徐闊已經去世了,指望除她以外的任何人都沒有法子了,自然是把徐闊日常要處理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了她。
林沉橙翻看著徐氏的賬單,它的每一筆開銷都是可以追根溯源的,徐氏集團在徐闊的管理下還是真的完全透明化,意味著每一個員工只有認真工作,才能獲得回報,林沉橙忍不住嘴角微揚。
她繼續往下翻動著,卻看到了一項完全沒有備注的花銷,花銷并不大,卻是了無痕,這還是徐氏集團唯一的一個追查不到的花銷了,莫不是哪個員工偷偷挪用了吧?
林沉橙心底存著這樣的想法,卻發現每年都有這樣一筆花銷,而且時間都非常固定,既不提前也不移后,只有那一天的時候徐氏集團才會支出這筆錢。
“十月二十日...”
林沉橙口中喃喃,這究竟是個什么日子呢,她隱約覺得這件事并不簡單,這筆錢一定是徐闊所知的,那究竟是為了干什么呢?
她的好奇心大過了一切,她決計明天一定要問秋素這件事。
她再接著翻下去,還是和往常一樣,公開透明,沒有一點點隱私可藏,員工也隨時可以來查看公司的賬目,只不過在員工的面前,是沒有這項隱藏消費的,就連林沉橙之前的公司賬單上也是沒有這個開銷的,她不禁更為好奇了,徐闊究竟有什么是瞞著她不能讓她知道的呢?
這夜,不僅是林沉橙的不眠夜,同樣也是阮董事的不眠夜。
他終于耐不住金錢的驅使,叩響了徐闊家的門。
屋內的傭人都是大驚,這么晚了會有誰來拜訪,猶豫著開不開門時,徐母已經穿戴好從樓梯上走下來,她從房間中的銀幕里已經看到是誰來拜訪了。
傭人們這才去打開了門,阮董事鐵青著一張臉,絲毫沒有深夜造訪的愧疚之感,反而眉宇之間蘊藏著怒氣,他冷冷地看著傭人們,轉而怒目而視徐母。
徐母見到此狀,揚了揚手道:“你們都去休息吧。”
下人們還沒走完,阮董事就一屁股坐在了徐闊家的沙發上,順手點起了一根煙。
徐母皺了皺眉頭,終究還是忍下來了,她笑著看向阮董事,道:“這么晚來,有什么事嗎?”
阮董事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吐了出來,道:“你別裝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徐母坐到了他的對面。
“不明白?除了你還有誰能做出這種事來!”阮董事諷刺地一哂。
徐母回道:“表哥,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再說什么。”
阮董事終于沉不住氣了,一股腦地將心中想說的話都說了出口:“不知道么?公司什么時候多了那么多項目,你沒有數么?要不是你在暗箱操作,我們又怎么會虧那么多!”
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又補充了一句:“公司又怎么會一直處在低迷的狀態!”
處在低迷的狀態的主要原因究竟因為董事會胡亂解約,需要支付高昂的違約金。徐母是知道這件事的,她也一直想與阮董事這個董事會頭頭聊這件事了,既然這回他自己來了,她便也就有話直說了。
徐母剛欲開口,心中卻又多想了:這阮董事畢竟是親戚,若是撕破了臉皮倒也不好,不如就提醒他不要過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