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董事的眼中冒出森森的綠光,他盯著徐母的面部,想著從她的表情之中看出些端倪。
都說母子連心,他可不知道他這個妹妹,會不會聯合徐闊一塊將他們的職位架空呢。
“妹妹啊,徐總裁怎么說,對我們這些徐氏的老人是不是會有一個交代?”
阮董事看著徐母,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在其中,他自稱自己為徐氏的老人,想的是現在能得以要分一杯羹,不會被徐闊給裁員。而實際在徐氏集團當年有危難的時候,他在外界都是跟徐氏撇清關系的。
他姓阮,不姓徐,又怎么會跟著徐氏一損俱損呢。
“這孩子工作起來就忘了時間了,阮董事,你就先等一等,等我撥通了他的電話,一定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復的。”徐母賠著笑臉,想著能盡量讓阮董事先平靜下來。
她心中對徐闊有不滿了起來,徐闊的電話是一直帶在身上的,壓根就不會有忘記帶或是聽不見的時候,徐闊在給所有員工開大會的時候照樣出去接聽電話,怎么一到了自己這里,他就遲遲不肯接電話?
等到徐闊接通了電話,她必須得好好給他立規矩,不然的話,他還把她這個母親放在眼里么。
“沒關系,妹妹,我是不急,徐闊畢竟是我的親侄子,我們沒有惡意,也是關心他,畢竟你說他每天在外面這么忙,就怕累壞了身子,想替他排憂解難一下,結果沒成想,他反倒要把我們都給攆回家去。”
“我們這些人歲數大了,大半輩子都耗在了徐氏集團,現在讓我們離開,我們哪有地方去啊,妹妹,你說是不是,難道因為老徐不在了,我們就不頂用了...也該走了...”
說這段話的時候,阮總裁幾乎要落下淚來,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輕,仿佛有人摁著他的脖子給他罪受一樣,徐母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聽他如此說,心也軟了一般,回道:“我怎么可能任由徐闊亂來呢,您們都別擔心,如果徐闊不讓你們留下來,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看他還敢不敢再自作主張!”
徐母如此一說,阮董事懸著的心是徹底放下了,徐闊就是不給他這個面子,也會給他母親這個面子,他只用回家等待著以后再來上班就是了。
“妹妹,徐闊在外頭也不容易,你可得把他看好了知不知道,讓他還是少接觸林家人為妙,當年的事畢竟已經過去了,我們也不知道現在林家人究竟是個什么想法,如果她要報仇的話...我怕徐闊被騙啊。”
阮董事痛心疾首道,話中不乏對徐闊的關心,他把林沉橙塑造成一個蠱惑人的妖精,徐母聽了之后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林家人...這個您放心,他和林家那個閨女早就沒有再聯系了。”
阮董事神色曖昧,他在一旁站著說話不腰疼:“可是我聽說,現在這個林沉橙也正好在美國呢,真希望是我多想了。”
林沉橙也在美國?此話一出,徐母的臉色立即變了,她壓根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巧合!
她家的兒子從小就是認定了一件事就會一直死磕下去,他現在在美國,估計是又想和這個女人有所發展了,他們家究竟造什么孽了,為什么林家人就要一直陰魂不散地出現在她的兒子身邊!
“但愿吧,時候也不早了,阮董事就快點回去吧。”
達到目的之后,阮董事又多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就又笑著離開了,徐闊不讓他好過,他也一定不會讓徐闊好過,就看徐闊自己如何選嘍,到底是媽還是女人,這可有的他煩的。
徐闊的手機鈴聲又不斷地響起,他剛看見幾輛行蹤可疑的車,正準備記錄下來讓秋素時刻注意著,又被鈴聲給打斷了,他再一抬眼的時候,車子已經不見了,他蹲了許久就為了蹲這幾輛車,又全被這通電話給攪黃了。
但他一貫的好涵養,讓他說話還是與平常沒什么區別。
他看著手機里催命似的電話,終于將聽筒放在了耳朵上。
“徐闊,你準備什么時候回來?”
他不在意道:“再等上一會吧。”
“你在美國都忙些什么,公司是不是不要了?”
徐闊耐心回道:“在美國談合同,我發現了好幾家與我們公司很契合的公司,相信徐氏會因他們而盈利。”
徐母冷哼一聲,徐闊現在也學會騙她了,她假笑著道:“徐闊,你真的是去談合同的么,你到現在了還是不肯跟我說實話是嗎?我知道你去美國是為了那個女人。”
“您是怎么知道她的?”
徐闊一捕捉到林沉橙的信息,整個人就如警犬一般靈敏。
徐母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了,如果徐闊心里沒鬼的話,他怎么會如此迫不及待?
“你別管我是怎么知道她也在美國的了,我想告訴你的就只有一句話,你們兩個人,永遠是不可能的,徐家的大門,永遠不會為林家人打開。”
徐母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她是不會接受林沉橙這個兒媳婦的。
徐闊當然知道他母親的脾性,所以那三年,在無數次想要給林沉橙一個家的時候他都忍住了。
向前一步,是孝順,向后一步,是愛情。
世間沒有那么多雙全法,總有一方他是要得罪的,當年,他選擇了將林沉橙藏在金屋之中,一直給她好吃好穿供著,以為這就是他能表達愛意的唯一方式,卻不料金絲雀也有鋒利的嘴,她也會咬開籠子,飛離他的身邊。
“母親,你的話我很明白了,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掛了。”徐闊又是沉著回道。
徐母卻想到答應了阮董事的事,道:“當然有事,你下達的那個撤銷董事會的文案,我堅決反對,如果你執意要這么做的話,我就再也沒有你這個兒子。”
徐母對徐闊的回答是勢在必得的,她知道徐闊一定會拿她沒辦法,所以特地挑了最嚴重的說辭。
徐闊心底有些悶悶的,他回道:“媽,這些董事留下來只會是禍患,他們現在都敢插手公司運營的事了,你就不要再護著他們了行不行?他們只是親戚,而我可是你的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