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席話說完,董事會也不便再多說什么。
徐闊的意思明顯的很,就是董事會沒事就安穩一點,不要搞什么小動作,他是徐氏集團的直接領導人,這董事會頂多就是個形同虛設的閑職罷了。
待視頻會議結束后,臺下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董事會的人尤其。
一人拍了拍阮董事的肩膀:“這個徐闊連你的面子都不給,實在是太過分了!”
阮董事就是阮安安的父親,他聽了這話,滿是褶皺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再怎么說徐闊也是他的侄子,卻當著全公司人的面前讓他下不來臺,他一想到就氣得不行。
但當著董事們的面,他還是故作輕松攀著親戚:“徐闊從小就是這樣,他這孩子就愛跟我開玩笑,我們叔侄之間有什么話就直接說了,從來不拐彎的,再說了,我跟一個孩子計較做什么?”
董事會的人又紛紛倒戈,夸他極有涵養。
承蒙著他們的夸獎,阮董事一路揚著笑臉,仿佛這件事就不存在一般,但一回到家中,他就重重地將鞋子踹在了地上。
看電視的阮安安嚇了一跳,皺著眉道:“爸,你干嘛!一回來發什么瘋!”
阮董事陰沉著臉,道:“還不是因為徐闊這小子!”
阮母也從廚房出來,她擦了擦手,問道:“發生了什么事這么大動肝火?”
“徐闊是越來越不得了了!他爸死了以后他和他媽來我們家吃過多少次飯,都給狗吃了!今天當著全公司人的面讓我下不來臺!”
阮安安也將電視機的音量調小,走到她父親的身邊,參與了這個話題:“徐闊居然這么做,怎么回事?”
“還不是董事會商量著要把徐闊的職位暫時讓別人代理,我就在他跟前提了一句,他就說以后要撤我的職,這還像不像話!”
阮安安皺了皺眉頭,道:“我記得徐闊還是挺有風度的啊,這話不像是他說出來的!
“呵,還不像,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尷尬嗎,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和他的關系,他還這么不客氣,真是氣死我了!”
阮安安忙上前去順著她爸爸的氣,道:“不氣了不氣了,你們也是,好好的要代理別人的位子干嘛,狗急了還跳墻呢!
被妻子和閨女輪流安慰了好一陣子,阮董事的怒氣才稍稍平息,他隨口問道:“我記得徐闊很喜歡你那個朋友是吧,安安!
“林沉橙?”
阮安安盯著她的爸爸。
“她最近怎么樣了,你有沒有和她聯系?”
阮安安回道:“最近我的工作實在是太忙了,還沒和她聯系呢,怎么了?你不會是想打她的主意吧,不行,我可不同意!
“哎,怎么跟爸爸這樣說話,你爸爸是這樣的人么?我是想說什么時候你把她邀請到家里來做做客,也讓爸爸見見你這個朋友。”
如此一說,阮安安點了點頭,沒有再拒絕,她尋思著自己很久沒跟沉橙聯系了,不如借此再好好聚一聚。
她撥通了林沉橙的號碼,卻一直無人接通,她對著阮董事聳了聳肩,阮董事剛緩和的臉又沉了下去。
林沉橙的工作十分忙碌,與在徐氏的完全不同,這里幾乎把人就當成了機器,每隔十分鐘就要做一次記錄,再過一會還要將資料全送到辦公室之中,需要她高度的集中,片刻都不能分神。
她的天賦在這里得到了極致的發揮,領導對她很是看重,于是將她的工作量又加大了許多,林沉橙幾乎連喝口水的時間也沒有了,更別提看一眼身邊的手機了。
“Chen,休息時間了,別太累了!蓖驴粗殖脸冗在高度專注的狀態,忙開口道。
林沉橙回以一笑,道了句謝謝,又趕忙分析起了數據。
當她將最后一批報表送到了辦公室之中,才覺得渾身輕松,她邊伸懶腰邊劃開手機,只見手機上橫著一個久違的名字——阮安安。
她忙打了回去,聽筒里只嘟了一聲,便被人接了起來。
“喂,沉橙!”
阮安安活力的聲音傳來,林沉橙被她的情緒立即就感染了。
“嗯,我在!
“要不要來我們家玩?”阮安安直奔主題,她和林沉橙之間從來不需要拐彎抹角。
林沉橙微微一愣,笑了:“你還不知道我已經不在柚城了么?”
“什么!”高分貝的聲音傳來,林沉橙把聽筒拿了好遠。
“林沉橙,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你去哪了快點從實招來!”
林沉橙坐上了的士,對阿姨點了點頭,才繼續道:“我來美國了!
“什么!”又是不可置信的一句吶喊。
林沉橙忙安撫道:“是我的錯,我的錯,我忘記跟你說了,安安,原諒我吧!
阮安安看了一眼她的爸爸,故作生氣道:“你去美國也不告訴我一聲,我真的很傷心的!”
阮董事立即捕捉到了關鍵的地方——林沉橙也在美國。
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么即使徐氏沒有在美國的項目徐闊還要待在美國了。
“算了,原諒你了,你現在是不是跟徐闊在一塊?”阮安安又問道。
畢竟她爸可說了,徐闊是在美國的。
“沒有啊,我...和他早就沒有聯系了!绷殖脸攘⒓雌睬辶俗约汉托扉煹年P系,她來美國可不就是為了躲他的嗎。
“早就不聯系了...”阮安安喃喃道。
“沉橙,你如果還喜歡徐闊的話,可以...”
話還沒有說完,林沉橙立即就打斷了,道:
“安安,我現在和林越生活的很好,真的很好,你不用擔心我的!
知道阮安安的顧慮,林沉橙忙讓她放下心來,是啊,她一個人帶著孩子真的很好,她在離開徐闊的時候也曾想過如果以后的日子沒有徐闊會變成什么樣,可等到她真正放手的時候才發現,離開,真的是一件容易的事。
沒有什么,是不能用時間來解決的。
但她對徐闊的愛和依戀,仍需要漫長的歲月來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