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七也是精明的人,看著言晚的情緒,便知道怕是要出事了。
他哪里敢真的就讓言晚在這里等,連忙悄悄地往后退到門邊,然后輕輕敲門。
低聲通報道:“先生,太太來了,就在門外。”
里面頓時發出東西落地的“砰砰”聲。
接著,很快房門就被打開。
霍黎辰快步從里面走出來,“老婆,你怎么來了?”
言晚抬頭看去,見到他剎那是欣喜的,但看到他的動作和形象,卻整個人都僵住了。
被雷劈不過是這種感覺。
只見霍黎辰穿著一件白襯衣,扣子都還來不及扣上,正在邊走邊扣。
這也意味著,他剛剛在里面都沒有穿衣服。
而更扎眼的是,凱思林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來,也是慌慌張張的,還在整理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捉奸當場。
言晚臉色黑沉,冷聲道:“你們這樣,看起來還以為你們在里面干喍烈火呢。”
霍黎辰愣了一下,掃了眼自己的形象,又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衣衫凌亂的凱思林,眉頭狠狠的皺了皺。
他急忙解釋,“絕對沒有,不是你想的這樣。”
衛七卻在一旁使勁兒的擦冷汗。
剛才言晚來的時候,他就心虛的攔住了言晚,本來就事出有異了,現在先生還這般衣衫不整的走出來,是個女人怕是都要懷疑。
這事可就大條了。
他心慌慌,正想著要怎么解釋,這時,卻意外的看見言晚站了起來。
“我想什么?難不成我還以為你會偷了腥不成?”
言晚伸手捏住霍黎辰的衣領,動作熟練的給他扣剩下的紐扣,“毛毛躁躁的,怎么跟十幾歲的小年輕似的?”
那責備的語氣,倒是半點醋意和怒氣都沒有。
霍黎辰有點緊張不安,“你真沒誤會?”
凱思林目光極為復雜的看著言晚。
言晚仔仔細細的將霍黎辰的衣服給整理好,“我相信你的眼光,看不上外面的妖艷賤禍。”
衛七嘴角抽了抽,下意識的看向凱思林。
妖艷賤禍?
當著本人這樣說,太太的火氣,好像不如表面上這般溫柔平靜啊。
凱思林整個臉都變了,羞恥又難堪。
說她是妖艷賤禍?!真想撕爛言晚的嘴。
“恩,老婆最懂我,那些妖艷賤禍我向來不看,我只喜歡你。”
霍黎辰鄭重其事的贊同。
凱思林:“……”
衛七:“……”深表同情。
霍黎辰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將言晚摟在懷里,親密的抱著。
低沉的聲音,滿是調侃的誘或。
“是不是想我想的忍不住,就跑來看我了?”
那眉宇間的眉飛色舞,全都是大寫的不要臉。
言晚將他推開,“剛剛在里面做什么治療?”
她問的是做什么治療,而不是做什么,她對他,是全然的信任。
霍黎辰目光微閃,又重新擁著她。
語氣柔緩的說著,“是檢查,胸透。”
胸透就是要脫下衣服的。
言晚點了點頭,倒是沒在說什么。
凱思林聽著他們的對話,臉色慘白的毫無血色。
言晚確實是沒有騙她,霍黎辰將病情告訴了言晚,甚至是除了嚴重那部分,全都沒有任何隱瞞。
而她居然還覺得有機可趁,簡直是可笑至極。
更自從言晚出現之后,霍黎辰的眼中再沒有任何人存在,滿眼滿世界的,都是她。
說把她捧在心尖,嘴里晗著,都不為過。
霍黎辰凝視著言晚,“氣色不太好,吃早飯了沒?”
“沒什么胃口,只吃了一點點。”
“我陪你去吃。”
說著,霍黎辰便摟著言晚,沖著樓下方向走去。
凱思林見著他要走遠,才回過神來,出聲喊道:“霍先生,你的治療還沒做完。”
才剛開始做一會兒,沒想到言晚就來了。
霍黎辰連腳步都沒有停一下,“晚些再做。”
現在最要緊的是,陪著老婆吃飯。
言晚拉著他,“你先做治療吧,我等你。”
“只是常規檢查治療而已,不要緊,晚會兒沒事。倒是你,怎么沒吃多少東西,餓著了怎么辦?你現在可是三個人,這里面還有著兩張嘴嗷嗷待哺呢。”
自從懷孕之后,霍黎辰已經完全忘記了什么是高冷屬性,時常啰啰嗦嗦的,叮囑一大堆。
言晚不煩,卻怕時間太短。
她牽著他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這里忙的人幾乎是不間斷24小時的,吃喝拉撒住都在這里,所以各種生活設備也是一應俱全,更是不缺隨時供餐的廚子。
霍黎辰帶著言晚走到餐廳,餐桌上便已經擺好了豐盛的早餐。
全都是言晚喜歡吃的。
霍黎辰牽著言晚坐下,給她乘好了稀粥放在她的面前。
“溫度剛合適,吃吧。”
言晚看著只是坐在身旁的他,“你呢,吃好了?”
霍黎辰點頭,便看到言晚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又接著說道:
“看著你,卻又有點餓了,我再陪你吃點。”
言晚眼睛亮了亮,高興的點了點頭。
他們已經至少有五六天沒有在一起吃過一頓飯了。
霍黎辰早出晚歸,即使見面說話都難。
言晚分外珍惜現在短暫的美好。
但她卻發現,霍黎辰雖然佯裝無事,卻也吃的很勉強。
因為太了解了,她看的出來。
他食欲不振,或者說,是強塞著往下咽的。
言晚頓時鼻子一陣兒發酸,聲音忍不住的哽咽了。
“現在胃口也受到影響了嗎?”
他犯病之后,五臟六腑都疼,沒犯病一次,身體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害,而且還是很難恢復的。
最近他又犯病的很勤,這種傷還來不及好,就又一次二次的疊加。
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衰敗。
他雖然強撐著不讓她看出什么來,但是她對他如此了解,怎么會看不出來呢。
他僅僅只是一個吞、咽緩慢的動作,她便能知道,他吃不下。
霍黎辰拿著筷子的動作頓了頓,神色微暗,遲疑了好幾秒,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別太擔心,治療一段時間,就會好轉的。”
“真的在好轉么?”
言晚目光直直的看著霍黎辰,銳利犀利,毫不掩飾的近乎是逼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