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了好幾口菜,和百奇搶了兩個盤子,顧梓菲才突然意識到什么,猛地一愣。
她好像,剛才都沒有覺得反胃?
就是現在,也才覺得吃了些東西了,胃里墊底了,才不是那么想吃了,但也沒有吃過了就想馬上去吐的感覺。
顧梓菲怔怔的感覺著自己身體的情況,鼻子開始發酸,眼眶有些泛紅了。
她,她這是在轉好了么?
不需要自己強制的逼迫吃下去,而是打鬧中,竟然就那么吃了下去,吃下去之后,還不會吐。
這種感覺,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嘗試過了。
真的,太好了。
“菲兒,怎么了?不舒服嗎?”
言默林見著顧梓菲這樣,頓時擔憂的看著她,好看的眉頭都皺的打結。
顧梓菲連忙搖,“沒有沒有,是你做的太好吃了,讓我都多吃了那么多呢。”
言默林仍舊不放心,“真的沒有不舒服?”
顧梓菲再一次堅定的搖頭,倒是有些狐疑了,言默林干嘛這么緊張?
“女人胃小,還是不適合吃太多,剩下的都歸我吧。”
百奇愉悅的說著,站起身就將顧梓菲面前的二三四五個盤子端到了他的面前去。
然后半點不客氣的開始大把大把的吃。
顧梓菲看著,簡直是肉疼的不行,言小哥辛辛苦苦做那么久的飯菜,美味,不該好好品味味道么?
暴殄天物。
只是可惜,她卻是不能再吃了,剛才吃下去的東西還沒有引起嘔吐,已經是萬幸了。
若是再吃,怕是身體會承受不住。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百奇浪費美食了,不過,也就現在而已,很快她就會恢復健康、大胃王的,到時候渣渣都不給百奇留。
顧梓菲信心百倍。
或許是鄭良的治療開始管用了,或許是百奇搶食太激人了,或許是言默林做的飯菜太美味了,顧梓菲的食欲,以肉眼可見的開始見好了。
她從一開始吃兩口不吐,到越來越能多吃幾口飯菜了。
她的身體基本的基能,也不再需要必須注射營養針才能活下去了。
身體開始見好,顧梓菲的心情也不錯,每天準時去鄭良那里報答,主動的配合各種治療。
言默林也每天一樣,定時來接送她,將她送到醫院大廳外面,便走了。
一切,都和諧美妙的朝著最美好的未來發展著。
只是這天的時候,顧梓菲進了醫院,言默林也準備離開的時候,卓麗卻突然從一旁走了出來。
“言先生。”她喊道。
言默林停下了腳步,看到是照顧顧梓菲的護士,才多了兩分耐心。
“何事?”
卓麗快步的走到言默林的面前,在三步外停了下來。
她看著他,手指下意識的捏在一起,心亂的有些緊張。
這段時間以來,她每天都能看見言默林兩次,一次送顧梓菲,一次接顧梓菲。
他帥氣的臉龐,不知不覺的就在她的心里扎了根,讓她連做夢都要夢到他。
這次,是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第一次和他說話。
他的聲音,也是這般的好聽。
卓麗臉頰微紅,呈著女兒的嬌羞,聲音小小的說道:
“言先生,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一下,能不能麻煩去其他地方。”
說著,她示意的看了看路上的人來人往。
言默林卻并沒有動,好看的眉頭之間,露出了些許不耐煩。
若不是因為她是顧梓菲的貼身護士,他也不會停下來等她說話。
被無聲的拒絕,卓麗臉上的笑容稍稍有些掛不住。
這個男人,果然如他高冷的氣質一般,不近人情。
他的笑容和溫柔,似乎也只會因為顧梓菲。
可是顧梓菲,怎么值得他如此對待?不公平。
卓麗心里一陣陣的怨惱,她咬了咬牙,往前走了一步,壓低聲音說道:
“言先生,我見你每天接送顧梓菲,都只在醫院大廳外面。難道你就不想進去看看,她怎么治療的嗎?”
言默林的眉頭微動,眼底閃爍著一抹冷光。
他涼涼的看著護士,犀利的視線猶如要將她的不軌之心看穿。
卓麗有些慌張,仿若面對的是一座即將壓到而來的大山,威壓強大的讓她恐懼。
本能告訴她,不要再多說一個字。
可是面對著言默林如此逆天的顏值,面對著內心不知道何時起來的覬覦,她又不甘心就這么算了。
她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其實你可以進去看看……”
“我怎么做,不用你來說。”
言默林語氣冷然的開口,打斷了卓麗的話。
他的聲音冰涼,猶如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只需要照顧好她,才是你的本職工作。”
這話,冷漠冰涼的,甚至是還有一種微不可見的威脅味道。
卓麗頓時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涼到了頭發絲。
她深刻的覺得,若是她不按照他說的做,或許將會面臨無法挽回的可怕下場。
她臉色發白的立在原地,一時連反應都做不出來了。
而言默林根本就沒有多看她,轉身,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背影冷硬疏離,猶如一塊誰也無法靠近的堅冰。
更是對顧梓菲在做什么,沒有一絲半點的懷疑和想要探究。
這是信任么?
所以顧梓菲就仗著言默林的信任,在治療室里和鄭良胡作非為,盡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也言默林戴綠帽子。
想到此,卓麗的害怕中,又生氣了不爽和憤恨。
憑什么,如此美好的男人,要讓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擁有?
顧梓菲沒有這個資格。
而且她還發現了,整天把臉遮的嚴嚴實實的顧梓菲,其真實容貌是被毀了容的,滿臉的刀疤痕跡,難看的猶如鬼一般。
她無德還無貌,憑什么配得上言默林?
若是俊男美女,誰也升不起去爭搶的心思,可是顧梓菲又丑又不堪,她都比顧梓菲好一萬倍,憑什么,不能和她爭一爭?
或許,言默林知道顧梓菲的真面目之后,就會拋棄她,看到別人了。
卓麗越想越覺得該是如此,目光激動的看著言默林的背影,一個念頭,在心里悄然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