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渾身發冷,感到毛骨悚然。
云司翰現在居然還想覆滅整個言家?!
言家可是隱世大族,其實力和云家比肩,是站在世界頂端,動一動腳就讓世界顫抖強權家族。
這樣的家族,即使是樹敵無數,卻也有著不可撼動的根基。
云司翰敢說出這樣的話,是被仇恨蒙蔽了理智,還是正在醞釀什么天大的陰謀計劃?
而且,云司翰還說要對付南城的霍家。
他現在雖然是喪家之犬,可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對付言家很難,可要弄垮霍家,卻顯得要容易很多。
霍奶奶是霍黎辰最尊敬在意的親奶奶,當初對言晚也十分不錯,便是她一手撮合了她和霍黎辰。
那樣和藹慈祥的老人,言晚怎么忍心讓她無辜受到牽連。
言晚眼神閃爍,直直的盯著云司翰。
“云司翰,你還想做什么?”
云司翰目光陰狠的看著言晚,笑的無比惡意。
“我也不妨告訴你,有你在我手里,言家,言默林和言家夫婦,他們都只會投鼠忌器,任我揉捏。”
他要利用她,摧毀言家!
言晚瞳孔猛地一縮,渾身忍不住的顫抖。
哥哥和父母對她有多好,有多么的在意,她比誰都要清楚。
如果云司翰真的利用她去對付他們,他們真的很有可能……
言晚憤怒的大罵,“云司翰,你死了就不怕下地獄么?!”
“呵,地獄?”
云司翰諷刺冷笑,“我現在的模樣,和在地獄有什么區別?”
明明還活著,可卻長得比鬼還嚇人。
明明還活著,可是卻嚴重傷殘,只能坐在輪椅上茍延殘喘。
言晚張了張嘴巴,看著他恐怖的模樣,居然連反駁的話都找不出來。
她都沒有想過,那時候云司翰迎著爆炸跑進去,被重傷成這樣,居然還會活下來。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奇跡。
是奇跡。
奇跡?
言晚猛地一愣,眼睛發亮,激動的看著云司翰。
他迎著炸彈跑進去,被正面重傷成這樣,卻還是活了下來,那霍黎辰的身體素質和能力都比云司翰強悍,那霍黎辰,是不是也活了下來?
肯定是的!
霍黎辰肯定還活著!
他可能只是受傷了,被海水沖走,被人救了。
或者,就是被后面追來的言默林救了,他現在或許已經醒了,正在找她。
想到這個可能,言晚就像是被打了興奮劑,瞬間就活了過來。
她眼神奕奕,激動的恨不得馬上就出去找霍黎辰。
可面前,是惡鬼般的云司翰。
外面,是堵著門的四個女傭,還有那長長的不知道方向的走廊。
她要出去,無疑是十分艱難的。
但卻也不是沒有可能,言晚眼神閃爍,視線就落在了云司翰的身上。
他現在的身體情況,顯然還在重傷的初期,身體情況虛弱,肯定也不會有多大的力氣。
她如果出其不意的動手,挾持了他,指不定就有出去的可能了!
言晚心里快速思量,略一推想,便立即下了決定。
她沒有猶豫,一下就從地上跳了起來,猛地沖向云司翰。
她看準了他手里的剪刀,用了大力氣,一下就給躲了過來。
云司翰措不及防,被奪去剪刀,手指拉扯,頓時被拖得裂開了,白色的繃帶里,瞬間滲出了大片的血跡來。
他痛的臉色大變。
“少爺!”
門口站著的四個女傭,立即像是炮彈似的朝著言晚沖來。
神情兇狠,猶如野獸。
言晚是害怕的,可卻更是堅定的。
她立即繞到了云司翰的身后,將剪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厲聲呵斥:“都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言晚的力氣并沒有多少的克制,剪刀尖端抵在云司翰的脖子上,已經扎進去了一些,鮮血蹭蹭蹭的往外冒。
在往前一些,可能直接戳破他的頸動脈,要了他的命。
四個女傭看的目嗤欲裂,驚慌的停下了腳步。
她們憤怒的呵斥,“你敢傷少爺一下,你也活不成!”
“我被你們繼續囚禁在這里,還不如死了算了。”
言晚咬牙切齒的開口。
她一只手按著云司翰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著剪刀半點不移的挨著云司翰的脖子。
她滿頭的汗水,手指微微的顫抖著。
她很害怕,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這個瘋狂的事情,可她卻咬著牙,可克服著心里的恐懼。
這是她逃出去唯一的機會,她不能膽怯,不能認輸。
她要出去。
要找霍黎辰!
她厲聲對著女傭道:“你們全都讓開,放我出去,否則我就殺了他。大不了,同歸于盡!”
“小晚,你不敢的。”
云司翰脖子上鮮血直流,可他卻仿佛像是沒事人似的,仍舊淡定的坐著。
他的嗓音沙啞,說的話,卻十分的篤定。
“你的手上從來沒有沾過鮮血,你沒有勇氣動手殺人。別做這么無畏的掙扎,把剪刀放下。”
放下剪刀,繼續被他關著,囚禁?再讓他利用她,去傷害打擊言家的人?
言晚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
她即使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甚至是連一只雞都沒有殺過,可全家人的生死,愛人的安危都壓在她的身上,她沒有退縮的權利!
“云司翰,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有本事,你就試試我到底敢不敢!”
言晚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齒縫里咬出來。
她神情銳利決然,堅定的沒有半點的猶豫。
云司翰側目看著她,心臟“咚”的漏跳了一拍。
他眼神閃爍,竟再也說不出,言晚不敢的話來。
此時此刻的她,眼睛發紅,看起來就像是一只暴走了的野貓,露出了她隱藏的鋒利爪子。
兇狠、決然。
看起來,更驚艷耀眼。
若她不是拿著剪刀在威脅他的性命,他或許會欣賞她此刻的英勇。
“小晚,你有愛你的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還有霍黎辰,你是尊貴的千金小姐,有著最幸福完美的人生。
你真愿意為了我這么一個茍延殘喘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和我同歸于盡?
這可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
云司翰幽幽的說著,試圖勸說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