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惡意？顧翩翩在心底里冷笑一聲，想著：白玉婷的惡意全部寫在臉上，毫不掩飾，眼珠子都快要把我盯出一個洞了，這還叫沒有惡意什么叫做有惡意。

但是她清楚地記得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她的目的是弄倒許暖暖，而不是跟白玉婷爭出什么高下之分。

只要一想到許暖暖即將被買到那種骯臟的地方去的慘樣，顧翩翩就覺得心曠神怡，什么平時不能忍之事現(xiàn)在都可以忍住。

但是顧翩翩面上依然要笑著裝大度：“我明白的，我怎么會因為這個生氣呢？玉婷說的都是實話，我既然確實做錯了事情，就要敢于面對和承擔(dān)錯誤。如果連被別人說幾句都接受不了，我的道歉不是太沒有誠意了嗎？”

這番話說的，別說白玉婷，許暖暖都有些犯惡心了。要不是她們親眼看見顧翩翩往檸檬水里加藥，都快要被她感動到了。

許暖暖真的就搞不懂了，顧翩翩到底是怎么把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做的這么極致徹底的。她的人格分裂成這樣，她自己都不難受的嗎？

說到人格分裂癥，許暖暖突然想到，要是這一次許暖暖真的栽了，她會不會去給自己弄一個精神病的證明？看她的狀態(tài)跟精神病人也差不了多少了，要是這一次她栽了，搞不好還真的可以因此而從輕處罰。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許暖暖趕快給傅清唐發(fā)消息：“你說顧翩翩像不像是有精神病的樣子。”

傅清唐秒回：“你是怕她會因此減刑？”

這個默契給滿分，許暖暖回道：“是啊，以前還總想著她也許會改過自新，后來見識到她的頑固，就想著怎么說也是同學(xué)一場，事情不必做的那么絕，只要她沒有傷害到我，我也就不必追究到底。”

“可是這一次她確實動了要傷害你的念頭。還有上一次雇人欺負你，也確實是想要傷害你。給她應(yīng)有的懲罰和教訓(xùn)，這沒有任何錯。”

“嗯，我明白，所以這一次按照法律辦事吧，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真正狠下心后，反而怕她逃脫法律制裁了。”

許暖暖不想主動傷害任何一個人，可是顧翩翩一再的挑戰(zhàn)她的底線。她每次嘴上說一定不會原諒她，心里也把她劃作永不來往的行列中，卻總是狠不下心來走出真正懲罰她的那一步。

也許顧翩翩越來越膽大妄為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她的縱容和心軟吧？

嘆了口氣，許暖暖沒有了吃東西的欲望，靠在靠背上想事情。

傅清唐堅定地回復(fù)道：“不會，你相信我，只要你愿意動用法律武器，顧翩翩就不會因為那種原因逃脫法網(wǎng)。”

許暖暖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傅清唐說的有道理。再不濟還有家里人，顧翩翩要是敢鉆空子，她許暖暖也不是吃素的，不會讓她那么輕易就成功。

解決了這件事，許暖暖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可是我還是沒有想通，顧翩翩下了藥以后，還想做什么。”

傅清唐直接問道：“今天顧翩翩為什么來找你？”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顧翩翩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能讓她破費這么多還能忍下，她想要從許暖暖身上得到的“利潤”一定不會低。

而凡事皆有因果，顧翩翩在相隔這么短的時間，用兩種態(tài)度來找許暖暖，很大可能為的是同一件事。只是因為上午那種辦法在許暖暖這里沒有用處，所以她晚上便直接換了這種暴力手段。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便是顧翩翩純粹是出于報復(fù)心理，因為許暖暖中午沒有同意幫她，故而惱羞成怒。可是這一種情況的可能性大小，要根據(jù)顧翩翩遇到的事情的嚴重程度來判斷。

中午的事情發(fā)生后，許暖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其中的細節(jié)，連顧翩翩家里遇到了什么事也沒有說。她從小被教育不嚼舌根，不生口舌是非，不在背后議論他人，因此就算是顧翩翩先做錯了事，她也不會去將她的錯誤宣揚的滿天飛。

所以到現(xiàn)在，傅清唐都還不太清楚顧翩翩到底出了什么事。

想了想，許暖暖還是決定告訴傅清唐：“她爸爸賭博欠了人家三百多萬，他們還不起，所以來跟我借錢。”

“那她告訴過你她現(xiàn)在的解決辦法了嗎？”

“她說她會賣掉他們家的房來還債。”

三百萬？傅清唐只是看到這個數(shù)字，就知道顧翩翩的目的絕對與此有關(guān)。賣房還債？顧翩翩像是這種寧可損害自己利益也要保全別人的人嗎？

根據(jù)他的了解，趙豐賢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確表示，顧翩翩的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guān)，所以她從趙豐賢那里拿不到一分錢。

顧翩翩自己是沒有那個本事還三百萬的，她家里的情況不好，不可能一次性還清這么多錢。

若不拿房子做抵押，那么顧翩翩到底會用什么辦法來還債呢？傅清唐直覺遺漏了點什么，但是一時沒有想清楚。

就在這時，許暖暖又發(fā)來一條消息：“我第一次直接拒絕了顧翩翩后，她跟我說，要是我不幫她還錢，她就可能會被賣到夜總會去。”

幾乎是發(fā)出去的一瞬間，許暖暖就想通了其中關(guān)竅，而傅清唐更是在看到消息的那一剎那，就緊緊地握起了拳頭，額角青筋暴起。

傅清唐閉了閉眼睛，幾乎是顫抖著手給許暖暖回復(fù)道：“暖暖，聽我的，咱們不去以身試險了好嗎？你信我，就算你不將計就計拿取證據(jù)，我也有幾十種辦法讓顧翩翩為她的想法付出代價。”他沒有說的是，他害怕。

許暖暖的心亦是冰涼一片，指尖都在發(fā)寒。這個猜想如果是真的的話，顧翩翩就真的是罪無可恕。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許暖暖并不求別人能對她做到這一條，但是至少不要害她吧。顧翩翩，太過分了，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