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傅清唐實在是看不下去她這么折磨自己了,握住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她怎么摻水,怎么捏邊,才勉勉強強做出來一個成品。
將傅清唐做的可以擺在客廳插花的花瓶和自己做的歪歪扭扭沒眼看的杯子放在一起,許暖暖趴在桌子上盯著它們思考人生。
付完錢回來,傅清唐便看見許暖暖這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摸摸她的腦袋問:“暖暖不高興?”
沒有管在自己腦袋上作亂的手,許暖暖悶悶的問:“傅清唐,你還會些什么技能?”
技能?傅清唐想了想,好像還挺多,但是他肯定不能這么臉厚地說出來。于是他問道:“怎么突然問這個?”
撇了撇嘴,許暖暖自顧自道:“你會這么多東西,以后我豈不是要處處被你碾壓?這樣不行啊。”
牽起許暖暖的手將她拉起來,傅清唐跟她面對面:“那暖暖想怎么辦?”
“我要奮發圖強。”
“嗯?”
“我要努力把所有好吃的食物都吃一遍,做一個人形美食GPS!”
“噗……”傅清唐還以為她要說出什么雄心壯志,連怎么鼓勵她都想的差不多了,沒想到最后聽到了這個,一時間沒忍住不厚道地笑了。
“哎呀你笑什么笑,我很認真的好嗎?”許暖暖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裝了陶塑的袋子,拉著傅清唐的手往外走:“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要從現在做起。”
傅清唐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大概是早上那個看似簡陋實則別有洞天的生煎店刺激了她,激發了她尋找美食的動力。
“行,那你打算怎么做?”
聽到這,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許暖暖忽然一個轉身,耷拉下腦袋,可憐兮兮地說:“我好餓呀,你還知道什么好吃的店嗎我想吃飯。”
傅清唐:“……”哦,原來只是單純的餓了,果然雄心壯志什么的都是假的。
吃過午餐,許暖暖心滿意足,只等演唱會開始。
這露天演唱會是在一個公園的草坪上,許暖暖和傅清唐到時還沒什么人。許暖暖不想這么早就坐下干等,就跟著傅清唐先去公園別的地方閑逛。反正座位是定好的,早去晚去影響不大。
這公園許暖暖是第一次來,發現景色竟然意外的好。有湖有亭有花有樹,遠處還有幾個小孩子在放風箏。
兩個人手牽著手慢悠悠的走著,許暖暖好像看到了幾十年后,她和傅清唐都七老八十時的模樣,不禁笑了出來。
傅清唐問:“喜歡這里?”
許暖暖點點頭:“對呀。”頓了一下,許暖暖忽然問:“傅清唐,等我八十歲了,你會不會還這么喜歡我呀。帶著我去吃好吃的,想跟我坐在一起吃一個盤子的菜,比我自己都關心自己。”就像今天,她都不知道周寧楓會來唱歌,傅清唐卻關注到了。
原本以為傅清唐會說些甜言蜜語來哄自己,可是他卻意外地沉默了。許暖暖不解,停下來跟他面對面。
“怎么啦?”許暖暖輕聲問。
“沒事,我只是順著你的話想象了一下。”傅清唐勾起唇角,神色溫柔:“只是想想,就覺得未來可期。”
“嘻嘻。”許暖暖也是這么想的。
走到湖邊的一家小商店門口,傅清唐看著架子上擺著的風箏,問許暖暖:“暖暖,想放風箏嗎?”
“嗯?”許暖暖也看過去,有一點點心動,但有點不好意思:“我都多大啦還放風箏。”
“想不想玩?”
猶豫一下,許暖暖點頭:“想。”
于是一分鐘后,許暖暖手上多了一個蝴蝶樣式的風箏。
“會不會耽誤音樂會?”許暖暖問。
傅清唐倒是氣定神閑,將風箏從許暖暖手上拿過來,綁好線,道:“不會,我看著時間,你玩就好了。吶,我在后面給你舉著,你在前面跑。”他左右轉轉感受了一下風向,指了指許暖暖左邊方向:“朝著這邊跑。”
許暖暖被他說得有點躍躍欲試,放下心來,按照他指的方向站好:“我開始跑啦!”
“一、二、三,跑啦!”話音將落,許暖暖便撒開腿跑起來。邊跑邊向后看,只見傅清唐高舉著風箏,跟在她身后一起跑著。
他似乎在判斷風力和風向,非常專注,并沒有看到許暖暖在看他。所以他不知道,看著背對著湖水、假山、湖心塔的傅清唐時,許暖暖的眼睛里有多少感動與心悅。
大約是等到了時機,傅清唐大喊一聲:“暖暖,我放手了!”下一秒,風箏便迎風飛起,沖著云霄直直而上。
許暖暖感覺到手中的線猛地一繃緊,是風箏在催促她放線。她稍稍松開捏著線的手手指,卷著線的輪子便“撲碌碌”地轉動起來,一圈又一圈的線放出去,風箏也越飛越高。
旁邊的有小孩子驚嘆的聲音:“快看吶!那蝴蝶風箏飛的好高!我也要蝴蝶風箏!”
許暖暖氣喘吁吁地笑起來,一邊回頭看,一邊慢慢停下腳步。
風箏已經足夠高,不需要她來帶著它飛了,甚至連方向都不是她可以掌握的了。現在,許暖暖只需要停下來,看著它在天空中搖曳。
傅清唐走過來,與許暖暖并排而立:“飛的好高啊,暖暖真厲害。”
“給許暖暖買風箏舉風箏的傅清唐也很厲害。”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一笑。
這風箏非常爭氣,在天上飛了近二十分鐘也沒有要掉下來的跡象,可是音樂會的時間卻快要到了。
將線盤從許暖暖手里接過來,傅清唐道:“我來收。”
收風箏線可比放出去慢多了。放的時候只要循著風力,線會自己往出跑。可是收的時候卻要逆著風收,還要小心不能太用力把風箏線崩斷。
好玩的都讓許暖暖玩了,不好做的事情傅清唐卻一力承擔下來。
看著專注地卷著線的傅清唐,許暖暖忍不住挽住他的胳膊,溫聲感嘆:“傅清唐,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