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來沒有死么?
徐藝清的消息從來都不怎么靈通,再加上她很少會主動問起除了醫藥學科研方向的東西,外面的事情幾乎都傳不到她的耳中,知道辰世林遭遇了炸彈威脅已經失蹤的消息,還是因為徐藝清出于道義,參加了關如雪為白傅言準備的簡單葬禮時無意間從前來吊唁的人口中得知的。
本以為辰世林必死無疑了,可辰世林就這么出現。
其實在聽說辰世林很可能已經死了的時候,徐藝清覺得自己內心毫無波瀾,僅僅是聽到了這個消息,再沒有別的任何的想法,她本來就不是很在乎辰世林,說白了,想她這樣情感障礙的人又是天生的,實在不能體會到關如雪那樣生不如死的痛苦。
更何況,她對辰世林就跟對待路邊的流浪貓流浪狗一樣的心態,當時聽到消息,徐藝清轉頭就可以專心致志地投入到自己的實驗研究之中,心無雜念地完成了最新的藥品試驗,這些天來也根本沒有去回想起這件事情,更沒有擔心過辰世林會不會受傷會不會已經死了。
徐藝清覺得自己足夠無情,也覺得自己不會擔心辰世林,可是現在,她摸著自己的心跳,那種見到辰世林的瞬間心中產生的奇怪感受讓她產生了一絲的慌亂——為什么見到他平安無恙,我的心里會是這種感覺呢?
說不上是欣喜還是怎么,就是心跳亂了節奏,好像有什么東西要破繭而出,而那些東西,都是她以前從不曾體驗過的感受。
幸好這樣的心悸并沒有持續多久,徐藝清將手松開,勸自己不要想太多,很快就將再次見到辰世林的事情拋在腦后。而另一邊,辰世林帶著文件直接來到別墅,發現關如雪在自己下廚,一時間感到奇怪,但是對于上司的事情,他也已經習慣了自動忽略該忽略的事情,直奔主題,將文件交到了關如雪的手上。
‘“這些文件都已經審核完成,確認沒有任何的遺漏或者錯誤,您看看,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地方,要是沒有就可以簽字了!背绞懒忠舱驹诹藦N房,目光瞟了一眼關如雪所做的飯菜,心里感覺受到了沖擊——這些東西真的能吃么?
注意到辰世林的目光,關如雪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頓時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一邊將文件翻開,一邊說道:“沒辦法,我這忽然開始挑食的毛病,別人做的吃不下。雖然我自己做的味道和樣子都差了點,好歹能夠吃得下去不是么,能活著就行,好不好吃不重要。”
辰世林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關如雪懷孕的那段時間,也是吃不了別人做的東西,只能吃得下白傅言親手所做的食物。
上司的事情,他是沒有資格過問的,也學會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于是辰世林沉默了,沒有接住關如雪的話題。
“好了,你把這些拿走吧。徐醫生可說了,我需要好好休息,今天晚上的會議還需要我好好應對,你下午就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是!背绞懒謱⑽募掌饋恚是不放心地掃了一眼關如雪準備要吃的那些飯菜,還是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沒有了總裁,少夫人根本就是在自我折磨,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徹底過去,少夫人一直這么折騰自己也不是辦法,偏偏外界的壓力還那么大,不知道她能勉強自己撐到什么時候去。
還有今晚的會議,說好聽叫會議,說難聽點根本就是各方面的人對關如雪發起的“討伐”。那些人現在就是想趁亂為難關如雪,如果現在在國內坐鎮的人是關苻生的話,他們根本就不可能還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搞事情,擺明了就是要欺負關如雪這兩年還沒什么實權,近一年來更是對關家的事情沒有過問過,故意在為難關如雪,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甚至想要從關家分裂出去,并且帶走一筆可觀的好處。
他們的心思,關如雪何嘗不明白,就是因為國內只有她一個人做主在支撐著,不僅僅是明面兒上的公司斗爭,更是有暗處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他們所生存的環境,就決定了在這個關鍵時刻,她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先不說國外父親和關墨寒那邊遲遲沒有消息,就是她一個人擔著白傅言去世的事實一直過著就是一種煎熬了,更何況現在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關如雪必須讓自己調整過來,把蕊兒接回到自己身邊一來是因為身為母親,對子女的那種想念幾乎是本能,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想念正不斷倍增,二來,這段時間不殺人盯上了她,把蕊兒放在自己身邊,關如雪也會稍微放心一點。
蕊兒身體要比關如雪的脆弱許多,這一病起來就比較嚴重,一直哭鬧個不停,關如雪吃了飯之后就過去看她,心里難過得很,也心疼到了極點,偏偏自己不能代替蕊兒早這份罪,只能抱著她輕聲安慰。
蕊兒從出生之后就一直很乖,很少會哭得這么凄涼的時候,那一聲聲的啼哭讓關如雪擔心到了極點,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輕聲地安慰著。
可惜馬上,她就要轉身投入戰斗之中,沒有家人沒有愛人,這是關如雪第一次感受到這樣孤軍奮戰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要單槍匹馬出去應對千軍萬馬一樣,不過她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越是緊張就越不能露怯,一旦自己都露怯了,那些人只會更加不將她放在眼里,而危機會直接轉化成為有生命危險的危難。
“走吧!标P如雪雖然舍不得蕊兒,但她還是將蕊兒交給了奶媽,帶著辰世林等人去參加會議。
辰世林跟在她的身后,看向她的背影的時候眼神格外的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