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霍笑笑想說話,但是嘴被堵得太嚴實,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噓,安靜點,你會吵到我妹妹休息的。”歐陽晉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拉著霍笑笑的頭發迫使她不得不昂起頭來,視線正好對上了暗房里面唯一的裝飾品——一張女孩子的遺照,黑白照片里面,女孩兒文靜地笑著,看起來很是溫柔。
歐陽菁,她對照片上的女孩兒有點印象,以前跟他們一起上過學,不過中途歐陽家沒落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兒,原來她已經去世了。霍笑笑皺了皺眉,忽然覺得照片上的笑容慢慢變得猙獰起來,她一個人被關在暗房里面有段時間了,整個屋子都是黑黑的,只有一道光一直打在這張遺照上面,所以她不得不注意到它,看得久了,什么構造都會變得扭曲起來。
于是霍笑笑漸漸覺得這個笑容是非常陰狠的了,有點不想再繼續看,也不想和照片里的女孩兒視線對上。
“有你在這里陪著她,她應該會高興的。”歐陽晉笑著說,手上更加用力,像是要把心中的仇恨發泄在霍笑笑身上。
而此時霍笑笑只感覺自己的頭發要被這個人直接給扯下來了,很痛,但她不愿意示弱,更無法反抗。
“看來你似乎已經不記得我妹妹了?不過不重要,我記得就好,我會一輩子都記得她,也記得她受過的那些苦!”
歐陽晉說完,將霍笑笑的腦袋狠狠甩開,隨即大步走出暗房,并且給房間的門上了鎖,霍笑笑喘著氣,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頭皮的緊繃感消失的瞬間她的冷汗也跟著流了下來。
另一邊,白傅言按照歐陽晉所說的,將自己在B城的人手全部都調走,半個小時的時間有點著急,但是為了霍笑笑的安全,他不得不這樣做,所幸都是些訓練有素的人,在接到他的命令之后立即就行動了起來。
最后是他的私人飛機的離開,在這個過程中,白傅言還真的就站在原地沒走過,十分配合歐陽晉。
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得很慢,歐陽晉又把霍笑笑一個人關在了暗房里面,她聽不到一點的聲音,視線內可以感受到的光芒就只有打在墻壁上面的那一束,可是追逐那一束光芒的同時,她又會看到歐陽菁的遺照。
屋子里漸漸變得寒冷起來,夜色漸濃,外面的風從門縫吹了一點進來,讓霍笑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看來外面已經降溫了。
傅言那邊準備得怎么樣了?
這個歐陽晉到底是想從傅言那里得到什么東西?看起來整件事情好像都跟他的妹妹歐陽菁有關系,可是霍笑笑怎么努力去回憶都想不起來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歐陽菁一直都是個安安靜靜斯斯斯文文的女孩兒,而霍笑笑天生喜歡熱鬧,對她也就沒有留意過更別說是有什么交集了。
也沒聽說傅言跟他們歐陽家有什么瓜葛啊,真是奇怪。
霍笑笑快速地瞟了墻上的照片一眼,頓時覺得心里沒由來地慌了一下,在這一瞬間她產生了一個念頭:妹妹的,我怎么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祭品似的,被綁在這里,不得不面對歐陽菁的遺照。
到底什么時候能夠出去,不,就算是離開這件房間也是可以的。霍笑笑對自由無比地渴求,大半天沒吃沒喝,她已經餓得不行了,嘴唇也漸漸干裂。這些對于她來說都不是最難熬的,以前又不是沒有經歷過,可是這一次不一樣的地方在于她肚子里還揣著個孩子,要是孩子因為這次的綁架出現什么意外,她會后悔死。
早知道就該小心一點了,當時她滿心想著要回去看望外公,竟然沒有注意到前面的司機其實是人假扮的,而車隊的人也都全部掉入了埋伏之中,她被歐陽晉綁架到了這里。
人就是這樣一種生物,越想就會越不自在,本來剛開始的時候霍笑笑并不是很在意墻上的那張黑白照片,可是看著看著,看久了之后,她就忍不住開始在腦海中構造出無數的場景出來,開始去編造和猜測歐陽菁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會死,她的死又為什么讓歐陽晉這么耿耿于懷,甚至讓歐陽晉快要入魔似的。
照片就變得越來越扭曲,無奈,霍笑笑只好強迫自己閉上眼不要再去想這些,但是閉上眼就總覺得自己身邊有人——她快要被這種安靜的氣氛給逼瘋了,現在的她寧愿聽到歐陽晉那欠揍的聲音,也不要一個人一直待在這個黑屋子里面,僅僅跟一張黑白照片大眼瞪小眼。
終于,對方在確認白傅言現在是真的孤身一個人在B城之后,才給了他具體的地址,讓他來赴約。
原來或許被關起來的地方只是B城的一個廢棄工廠,工廠足夠大,白傅言進去之后就被蒙上了眼睛還被人搜了身,確認他的身上沒有可以傷人的武器,在里面兜兜轉轉許久,才正式見到歐陽晉本人。
“傅少,真是好久不見了。”歐陽晉笑得猖狂,“沒想到我會以這種方式回來吧,咱們好幾年沒見面了,你都娶妻生子了時間過得真快。”
要不是此時此刻的場景,還有歐陽晉笑容之中的猙獰和濃烈的恨意,這些話聽起來也不過是普通老朋友見面時的寒暄罷了,但是白傅言心里清楚,歐陽晉絕對不會只是在跟自己敘舊,他那是在提醒白傅言去想起過去的事情。
但過去發生了什么?
白傅言跟霍笑笑一樣除了對歐陽晉和他妹妹的名字有點印象之外,根本就什么都想不起來,本來就是個沒有存在感的人,那個時候白傅言又忙著跟各種各樣的女人打交道,哪里還記得他們兄妹二人,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跟歐陽晉有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