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要用玩笑作為結尾去掩飾自己的悲傷，可是臉上卻怎么也擠不出一抹笑容來，霍笑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明明可以笑出來的，可以繼續沒心沒肺地活著，為什么一定要讓自己看起來那么可憐呢，不就是愛而不得嗎？
不就是……愛而不得嗎……
說起來簡單的四個字，卻叫人如何都不能釋懷。
霍笑笑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好像被開了一個洞一樣，空落落，風一吹就能夠穿膛而過，不敢再繼續去回想今早墨少平離開之前那副冰冷模樣，那副在責怪她“處心積慮”爬上他的床的那種瞧不起的眼神。
只要一想到這個畫面，她就有流淚的沖動。
好不容易理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可是對方給出的回應卻是如此傷人。她的手握了握，又很快松開：原來這雙手從來都沒有把握住任何的東西，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大概人在遇到挫折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走向極端，負面情緒一點一點將她的樂觀積極給吞噬掉，她的眼中有淚花在閃爍，只是沒有淚珠再滾落而已。關如雪看著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背說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不要在我的面前強顏歡笑，這里也沒有外人在，你說給我聽聽。”
說，還是不說？
霍笑笑短暫糾結，她害怕丟人，但是對上關如雪真誠溫暖的眼神的瞬間，她覺得好像自己又想多了，關如雪又不是外人，在她的面前沒有丟人這一說。這樣想著，霍笑笑的心里輕松了一點，也不再掩飾自己的低落情緒，把嘴一癟蔫噠噠說道：“好吧，我其實是遇到了感情問題。”
嗯，早晚會為情所困的。
關于這一點，關如雪還是有心理準備，于是點點頭，等待著霍笑笑的下文。
“我……”原來感情的事情是如此的難以開口。
霍笑笑避開關如雪的眼神，感到一陣心慌，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再這么拖下去，關如雪都快被憋死了，見她沒有繼續的打算，便主動問道：“看你這樣，如果說是感情問題，應該是挺麻煩的，是誰讓你感到煩惱了？”
“唔，大概是我自己吧。”
“煩惱的對象呢？”關如雪一點點盤問。
霍笑笑再次沉默。
“是你之前暗戀的方家二少爺，還是墨少平？”
當提到墨少平的名字的時候，霍笑笑的眼神閃動了幾下。
果然，是因為墨少平。關如雪了然點頭：“好，看樣子是墨少平讓你感到煩惱了，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
不愧是了解她的人，關如雪直接就問到了墨少平的頭上，霍笑笑不由得露出一記苦笑：“昨晚，他被人下藥了。”
剩下的話不用說，關如雪也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這時候關如雪才注意到霍笑笑的鎖骨旁邊有個粉色的痕跡，想來便是這一晚的見證吧。
“你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所以為此苦惱？”
霍笑笑詫異地看向關如雪：“我怎么可能沒有，如果沒有，我就不會將他抱在懷里的女人趕走，而自己主動陪在他的身邊了。正是因為我認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已經超過了朋友的界限，我才會如此傷心。”
話已至此，霍笑笑也不再有所保留，索性將今早的事情悉數說給了關如雪聽，本以為會覺得很難堪，結果說完之后心里反倒輕松了不少，那種傾訴的感覺讓她感到舒暢不已。原來一個人忍著的確很辛苦，幸虧她的身邊還有關如雪這樣的朋友，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一個人能不能撐得過去。
明明以前還對所謂的愛情嗤之以鼻來著，萬萬沒想到自己經歷過之后才懂得其中的甜蜜與鉆心之痛。
墨少平，你為什么不能對我有同樣的感情呢？
霍笑笑垂眸，手指糾纏在一起，就如同她的心事糾結一般。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少平對你應該是有感情的。”
“當然有感情啊，在怎么說我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可是，他好像很厭惡我昨晚的決定，如雪，你說他都這么對我了，我怎么還是想要靠近他呢，現在也一直想著他。”霍笑笑沒有談過戀愛，前面的十幾年一直覺得愛情這玩意兒可有可無，也就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可是等到現在自己經歷其中，才知道感情是多么的不可控。
明知道墨少平太冷情，她卻控制不住，甚至現在就想倒回去直接找上門，要對方負責。
“我不是說這個，你應該是誤會他的意思了，前不久……”
“嗡嗡嗡。”
手機的嗡鳴聲將關如雪的話打斷。
霍笑笑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現在就掛斷。”
電話是方文宇打來的，霍笑笑沒有接，但是對方很快又不依不饒地繼續撥過來，關如雪注意到了屏幕上面的備注，便問道：“他又是怎么回事？”
“唉，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更何況我答應過小房子，關于他的事情我要一直保密。不過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沒有，以前暗戀的事兒就是一件烏龍。”霍笑笑無奈一笑，當時的自己一定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跟方文宇有這么深的交情，而且這些交情還都是建立在方文宇的那個秘密上面。
“老婆。”
白傅言趴在樓梯的扶手上，一臉的幽怨：“已經半個小時了，你要喝點什么嗎？”
關如雪搖搖頭：“不用。”
“那你們繼續。”他分明就是故意在找存在感，不習慣跟關如雪分開的感覺。
關如雪看著他的背影，會心一笑：這人是越發幼稚了，以后孩子出生，她可能需要帶兩個孩子。
“你們兩個真幸福。”霍笑笑感慨。
將心事說給關如雪聽了之后，霍笑笑的心里好受了一點，又見白傅言是真的不喜歡跟關如雪分開，便也就沒有多做打擾：“如雪，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我讓王朔送你吧，你自己開車，我有點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