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霍笑笑渾身僵硬了兩秒,反復跟徐璐確認:“你……你是說,剛剛墨少平那家伙拿走的信封是我放在床頭的那封?就是我每天拿出來研究研究的那封?”
“是的。”徐璐點點頭,“我當時想提醒他來著,但是墨少說你不會介意。”
“他大爺的!”不介意才怪!
霍笑笑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這個該死的墨少平,你媽沒有教過你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嗎?
難怪之前就覺得那個粉色的信封看起來有點面熟,而且這么少女心爆棚的東西,還想說哪個妹子這么有品位,跟自己的審美是一樣的,原來根本就是她自己的!
而墨少平走出她們的視線范圍之后,將手里的信封扔進了垃圾桶里,想了想還是將其拿了出來,嘆口氣,找了個地方將其燒掉了,真是一件讓人看到就心情不好的東西。他看著腳邊的一團灰燼,站了會兒才回宿舍,但他沒有時間休息,而是一回去就拿出電腦處理事務。
“啊!墨少平,你最好不要被我逮到!”
一聲怒號從女生宿舍樓傳出去。
霍笑笑脖子都給震紅了,似乎還覺得不解氣,當場就要往外沖,準備是把墨少平連人帶信給追回來,那可是她所有的少女心事的記錄冊啊,第一次買那么粉嫩的信封,第一次將對一個人的悸動情緒用筆一字一句地記錄下來。
她還沒來得及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也沒有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陽光大男孩,接過這份心思就已經被墨少平給知道了。
完了完了,我應該沒有寫上那個人的名字吧?應該沒有?
她已經記憶錯亂了,不記得自己在信上面寫了些什么東西,要是被墨少平知道她可能有暗戀的人了,該有多尷尬!一想到信還在墨少平那里,霍笑笑整個人都不好了。
“墨少現在應該已經看了吧……真的很抱歉,我當時沒反應過來。”徐璐低著頭說。
陸佳琪看她這小媳婦兒樣,沒好氣地扯了扯她的衣服:“拿走信封的人又不是你,再說了,那個墨少說話的時候跟死人一樣一點起伏都沒有,一點給你反駁的機會都沒有,要怪也怪不著你。”
“可是要不是因為我,墨少也不會來咱們宿舍,所以說起來還是有我的原因。”徐璐可憐兮兮地說。
這是要當一朵清奇的白蓮花的節奏?
對這兩個人的對白不感興趣,霍笑笑只從里面聽出了徐璐有意無意在炫耀自己跟墨少平關系不錯的意思。
“你們慢慢爭吧,我先走了。”霍笑笑裹了一件大衣就沖出了宿舍,想去找墨少平算賬,誰知道剛沖下樓剛好跟來晚點名的人正面遇上,對方一個眼神,就讓她立即轉身掉頭,默默地回到宿舍里面。
徐璐跟陸佳琪兩個人還在討論跟墨少平相關的事情,霍笑笑現在光是聽到墨少平這個名字就覺得心煩,沒好氣地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悶聲在被子里面說:“你們要是再在我的面前提起墨少平這三個字,我就不客氣了。”
“我們說我們的,你管得著嗎?”陸佳琪早就看不慣霍笑笑,故意跟她唱反調。
“陸佳琪,你別給臉不要臉。”
眼看著屋子里面火藥味越來越重,徐璐扯了扯陸佳琪的胳膊:“佳琪,不要激動不要激動,你剛剛不是才答應我要跟霍笑笑保持友好關系嗎?”她知道霍笑笑跟墨少平平時走得近,意識到自己對墨少平有意思之后,自然第一個要討好霍笑笑,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畢竟現在她們幾個跟墨少平都不熟,說再多的好話都抵不過霍笑笑在墨少平面前隨隨便便的一句抱怨來得有效果。
“我知道了。”陸佳琪點點頭,不再跟霍笑笑說話。
而霍笑笑也樂得清凈,不再理會別的人,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中一直在想象墨少平看到自己那封信會是什么反應,他會不會嘲笑她很幼稚,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給人寫情書,甚至信封選了個跟她的形象氣質不符合的粉紅色,關鍵的關鍵是她信里面提到的對象啊,要是被墨少平知道那個人是誰,她以后就不敢再跟墨少平面對面交流了。
肯定會被取笑。
霍笑笑覺得自己悲催到了極點,好不容易暗戀一次,目前的形式來看很可能會被扼殺在搖籃里面……一晚上她的思緒萬千,根本就沒有睡著。
另一邊墨少平也幾乎整夜沒有合眼,白傅言出門的時候他看了看時間,才凌晨三點。
“這么早就走?”墨少平覺得奇怪,他得到的消息,白傅言跟關如雪兩個人的任務時間要求是早上六點在飛機坪集合,現在整整早了三個小時,提前這么長時間過去待命,不像是白傅言的行事風格。
白傅言拿了件外套隨意搭在身上:“我打算自己一個人去。”
“所以你們提前了三個小時集合?就不怕你回來的時候如雪生氣?”
白傅言搖搖頭:“生氣也好,我愿意花心思去哄她開心,總比看著她跟我一起去做危險的事情好,我可舍不得看著她受傷。”
“那你覺得,如雪會是這么好忽悠的人嗎?”
墨少平的幾個問題讓白傅言有種不安的感覺,他皺了皺眉沒說話,拍了拍墨少平的肩膀,快步走了出去。不管能不能忽悠住關如雪,反正他是不會帶上她的,危險的事情他寧愿自己一個人去做,也不會讓關如雪有任何受傷的可能。
飛機坪內,直升機已經在等著了,白傅言走了過去,將一切裝備穿戴好,讓前面的人可以出發了。
“不打算等我?”關如雪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
白傅言揉了揉太陽穴:就知道攔不住她,果然還是沒能夠攔得住。
“傅言,你又讓我失望了一次。”關如雪從駕駛座里出來,把位置讓給了給他們帶路的人,她昨晚的時候就一直覺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早上很早就醒了,正紅聽見直升機降落的聲音,便猜測白傅言瞞著她改了時間,便早早過來等著。
果不其然,白傅言打算把她扔下,一個人去完成任務。
“我錯了。”白傅言苦笑,“早知道你能察覺,我何必早起三個小時,好困,肩膀借我靠靠,睡會兒再說。”
“不借。”
關如雪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不肯讓他靠近,她以為自己已經跟他說得很明白了,結果白傅言還是這么不肯理解她的心情。
“我錯了。”
“你每次都這么說,但下次還是照樣繼續犯。”
關如雪不打算就這么原諒他,想借著這次機會好好教育一下白傅言,他哪里都很好,就是偶爾有點大男子主義,也或許是他從小照顧人照顧習慣了,對誰都想要施展一下自己的紳士風度,但是他不該忘了關如雪并不是溫室里的花朵,并不是弱不禁風需要人保護。
“真的不打算原諒我?”白傅言將她摟住,問道,“現在我們說的話前面駕駛員是不是聽得見?”
“聽得見。”
“那你就看在駕駛員很辛苦的份兒原諒我吧,待會兒我們小兩口吵架影響到了他,咱們三個一起玩完兒可不好。”白傅言淡定地說。
因為知道彼此的真心,所以很多時候關如雪也不是真的非要跟他理論出一個結果來,也沒有真的對他生氣。關如雪不想一直退步,有些事情必須要白傅言真的領悟到,他們之間的問題才能解決,而不是一直放在邊上不管。
“不要胡扯。”
“我不是胡扯,是在誠心道歉,如雪,我愛你。”
“聽膩了。”
關如雪還是不買賬,兩個人陷入了僵持,可憐飛行員在前面將兩個人的對白全部聽在耳中,被狠狠虐了一把。
天色還早,由于提前了三個小時出發,他們到了那邊之后還有一點時間休息,就相擁在酒店睡了一覺,關如雪看著身側已經熟睡的某人,將他的手拉開。
誰知道他瞬間又粘上來,根本就沒有睡著,是在假裝睡覺。
“你別想從我身邊離開。”白傅言抱著她,用滿足的語氣說。
“我沒說要離開。”
“那就好。”
“可是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準備準備了?”
白傅言不以為意:“不著急,我早就做好準備了,現在這點時間拿來也沒用,好好睡一會兒,待會兒才有精神去做事。”
說這次任務很危險的是他,現在又一直消極怠工的也是他,關如雪真是拿他沒辦法了,靠在他身側跟他一起躺著。
“你不許再耍花招,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關如雪心里又冒出了那種會被白傅言扔在的感覺。
白傅言笑了笑:“又被你給發現了,我家寶貝怎么這么聰明呢。”
“少貧。”關如雪將他的臉推開,“你別想方設法把我留下了,這樣做只會讓我分心更容易出錯,知道嗎?”
“哦。”
關如雪此時不會想到自己真的一語成戢,在去偷賬本兒的時候,真的出了差錯。
是夜,帝都最豪華的地下賭場正是熱鬧時候,這里的生活才剛剛開始,關如雪跟白傅言兩個人分別假扮了兩個保鏢,混在了他們的隊伍之中,他們兩個人認識這么多年了,默契自然不用說,相互配合著很快就鎖定了很可能會有賬本存放的書房。
破解書房的密碼鎖,躲開監控和紅外線,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但是進入書房之后,關如雪卻越發不安起來:事情順利到就像有人故意放他們進來的一樣!
關如雪皺了皺眉,正要轉身的時候,屋子里的警報器忽然響了起來,真正的保鏢沖進書房,關如雪跟白傅言兩人迅速各自找最近的地方隱藏起來。
“噠,噠,噠……”
皮鞋砸在地板上的清脆響聲在這個時刻緊扣心弦。
有人鎖定了她所在的角落,兩個紅點出現在她身側的墻壁上,那是被槍口對準的象征,關如雪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她緊緊盯著那個不斷靠近自己的人的腳,做好隨時反擊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