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里面的人稍微動了動,但還是沒有走出來,感覺到白傅言的殺意之后,才慢吞吞地說:“那個……我,我受了點傷,你可以不殺我嗎,我認(rèn)得去任務(wù)地點的路,可以帶你去!
白傅言根本沒興趣跟陌生人合作,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們會打什么鬼主意?所以他并沒有把槍收起來,而是一直對著她,然后站在原地對她說:“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小把戲,立即出來,否則我就開槍了。”
這種情況下,寧愿錯殺也不要給自己留下漏洞,誰知道下一秒這個人會不會把子彈送進他的體內(nèi)?
那個女人猶豫了一下,伸手摸向了她自己的腰間,這個動作從白傅言的角度看來就像是要掏出手槍一樣。他臉色一凝,默默地收緊手指,只要對方一有異動,他就開槍。
但是他多慮了,那個女人只是捂著自己的腰走了出來,動作有點遲鈍,身上沒有長槍,但是不保證沒有別的武器,白傅言的警惕還是沒有放松,心里充滿了戒備,一直到他看到了走出來的那個女人的臉——怎么回事?
因為光線不是很好,白傅言又對關(guān)如雪思念之際,一時間竟然以為是關(guān)如雪偷偷跟過來了,因為那個女人的臉真的跟關(guān)如雪非常神似。多天的疲憊讓白傅言的神經(jīng)變得遲鈍起來,他呆呆地看著對方,愣了幾秒鐘。
也正是這幾秒鐘,讓趙靈靈肯定了自己的計劃是非常有用的,她捂著腰上的傷口,可憐兮兮地看向白傅言:“那個……我和我的同伴走散了,遭到了伏擊,現(xiàn)在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我可以跟著你一起走嗎?”
聲音跟關(guān)如雪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白傅言有種瞬間幻滅的感覺,不過他沒有直接拒絕對方的求助,反而將手里的槍放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她沒想到白傅言這么輕易地就對自己放下了防備,心里驚喜萬分,心想白傅言果然把關(guān)如雪看得很重,愛屋及烏,連帶著跟關(guān)如雪長得有幾分神似的她,也一起照顧了,這算不算是她的秘密武器?想著,趙靈靈一邊露出楚楚可憐的神情,一邊在心里嘲諷地笑了:原來拿捏住一個男人,是一件這么簡單的事情,就是不知道白傅言真正的女友關(guān)如雪看到這個情況,該作何感想。
趙靈靈心里頗為得意。
“嗯,你的名字。”白傅言漫不經(jīng)心地說,因為沒有正常的食物和水,他的方向感變得遲鈍起來,所以現(xiàn)在他很需要一個能夠為自己帶路的人,既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他也不介意暫時利用一下對方,等到他能夠想起具體方向位置的時候,這個女人也就沒了利用的價值。
可惜趙靈靈此時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一心以為自己模仿關(guān)如雪成功了,白傅言已經(jīng)對她十分信任,跟愛人這么相似的人,換了誰也舍不得除掉吧。趙靈靈怯生生地看著白傅言:“我叫趙靈靈,你呢?”
“你沒必要知道我的名字。”白傅言淡淡地說,很不給對方面子地瞟了她的傷口一眼,“血流得不多,應(yīng)該沒有大礙,要跟著我的話,就帶上你覺得可以跟我交換條件的籌碼。”
“什么籌碼?”趙靈靈四處看了看,正好瞟到之前白傅言吃過的野兔子所剩下的皮毛還有周圍的一些鮮血痕跡,好像明白了白傅言的意思,立即回應(yīng)道,“我自己就是個活地圖,還有,我知道哪里有食物,我?guī)闳ツ茫侵拔业年犛崖湎碌摹!?
“好,現(xiàn)在就去!
趙靈靈還真的帶著白傅言找到了一些被剩下的食物,還找到了掩蓋在帳篷之下的沒有被雨水打濕的柴火和木炭,這對于白傅言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誘惑,他現(xiàn)在非?释軌虺缘绞焓常俸纫豢诟蓛舻乃!
三天,換成平常人,恐怕早就已經(jīng)崩潰了。
“給!壁w靈靈將水袋遞到他的面前,“你一定很久沒有喝水了吧,你的嘴唇看起來很干,說話的時候一股血腥味兒,先喝口水!
白傅言沒跟她客氣,拿著水袋就開始喝起來,但是他克制著自己,沒有一口氣喝很多,而是分了好幾次,慢慢地抿兩口,停一會兒再繼續(xù)喝一小口,這樣,他的身體才不會忽然接受到水分而興奮紊亂,而這些水也可以不被浪費。
兩個水袋,未知的路途還有多久,誰都不知道,能夠節(jié)約一點是一點。白傅言將水袋掛在自己腰間,把所以能帶得走的食物全部帶上,趙靈靈也想幫忙帶一點,但是被白傅言攔住了,他說:“你身上還有傷,就不要逞強幫忙拿東西了,你只需要走前面給我?guī)!?
趙靈靈以為他這是在為自己心疼,不忍心她拿重的東西,心里一陣竊喜:來找白傅言的決定沒有做錯。她走在白傅言的前面,眼神中冒著幾分喜悅,仿佛自己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拿捏住白傅言可不就是握住了大半勝利機會嗎?
“還好嗎?”白傅言適時地關(guān)心她兩句。
趙靈靈點點頭:“這點傷不礙事兒的。”
趙靈靈的確是會帶路的,而且白傅言一直在觀察她所帶的路的軌跡,最開始的確沒錯,但是之后,他漸漸覺得不對勁,因為按照他的記憶,這個時候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叢林外面,但眼前還是茂密的樹林。趙靈靈還在走,她似乎很肯定自己沒有走錯。
白傅言露出一記冷笑,沒有拆穿她。
趙靈靈身上沒有武器,一直在試探白傅言可不可以給一把搶給她防身,畢竟她是在前面開路,很可能被人盯上。但白傅言也不傻,知道要是真的把槍給她了,到時候趙靈靈轉(zhuǎn)身就會把他給解決掉,現(xiàn)在他們在一起不過是因為相互可以有利用的地方。
不著急。
白傅言說他會在后面保護她,讓她放心大膽地帶路。
又走了一截,終于到了白傅言能夠跟之前看過的地圖對的上號的地方。趙靈靈似乎有點不耐煩了,轉(zhuǎn)身說道:“你真的不考慮給我一把槍防身嗎,前面這段路可就沒有灌木叢給我做掩護了。”
食物和武器都在他的身上,只能說趙靈靈太傻,竟然沒有想過自己的妥協(xié)只是換來白傅言的計謀,轉(zhuǎn)身看著白傅言的笑容的時候,趙靈靈意識到了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對她有任何的惻隱之心!
“你……嗯!”
趙靈靈被白傅言打暈了過去,身體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看了看她緊閉的眼睛,白傅言搖搖頭:果然還是我家如雪最好看,仿冒品還是沒有如雪身上的氣質(zhì)。
白傅言將她的身上搜了搜,發(fā)現(xiàn)了一個監(jiān)聽器,頓時神色嚴(yán)肅微微皺眉——看來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人,還挺有意思,會是誰把她安排過來的呢?能找到一個跟關(guān)如雪眉目相似的人,也多虧那幕后的人煞費苦心了。
白傅言隨即冷笑一聲,將監(jiān)聽器扔到趙靈靈身上,拿著食物和槍繼續(xù)前行,也多虧了趙靈靈剛剛帶的那一段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十足的把握能夠找到任務(wù)地點,現(xiàn)在他一個人,反而速度更快,很快就找到了之前地圖上所標(biāo)注的小木屋,里面是什么情況,他不知道,但從外面看起來是風(fēng)平浪靜的。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小木屋,沒有察覺到殺氣,才進去,一看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只有后門的地方躺著兩個人,似乎已經(jīng)死了,看起來也是進來訓(xùn)練的人,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
東西已經(jīng)被人拿走了!
白傅言正準(zhǔn)備追出去,但忽然余光瞟到了書架上的一個小盒子,看起來不起眼。白傅言過去將其打開,正是他們要來找的藍(lán)寶石!想來應(yīng)該是有人來過了,帶走了被用來當(dāng)障眼法的假寶石,沒想到真寶石會放在這么顯眼的地方。
拿著東西,白傅言就成了最后的勝者,馬不停蹄地趕回基地,他太想念關(guān)如雪了,三天來的疲憊和痛苦都變成了喜悅,他熱血沸騰地用最快的速度讓人把自己送回基地,也不管時間對不對,沒有人可以阻撓他去見關(guān)如雪但我腳步。
如雪,我好想你!
另一邊關(guān)如雪目送安顏跟鄭云一起去了總教官的辦公室,覺得這事兒也差不多了,自己應(yīng)該功成身退,投入了訓(xùn)練。今天沒有陳玲的為難,她的訓(xùn)練時間也按時結(jié)束,似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唯一的遺憾是白傅言不在她的身邊:傅言,你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任務(wù)完成了嗎,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訓(xùn)練結(jié)束,安顏還沒有回來,關(guān)如雪覺得有點奇怪,去安顏平時可能會一個人待著的地方看了看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別找了,安顏跟鄭云還沒回來!被粜πΩ倨絻蓚人又是前后腳出現(xiàn),看關(guān)如雪在找人,就指了指總教官辦公室的方向,“我們剛剛從那邊經(jīng)過的時候,看到了他倆,氣氛有點曖昧喲!
說著,霍笑笑的八卦之魂又燃燒了起來:“今天可把我激動壞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告白,好浪漫啊,而且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那個鄭教官露出那么溫柔的眼神,真的是很令人激動!如雪,以后你一定要及時把事情進展告訴我哦,上次在女生宿舍外面看到鄭教官的時候我就覺得有八卦,果不其然!
墨少平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這些話你已經(jīng)說了三四遍了,可以換一句嗎?”
“我這不是激動嗎!”霍笑笑拉著關(guān)如雪的胳膊,“走,咱們不用理他,他就是一直很嫌棄我!
“可是他好像有話要跟你說。”關(guān)如雪看向墨少平。
“沒,既然你們兩個遇到了,我就不用送她了,路上小心。”說完,墨少平連招呼都沒跟霍笑笑打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如雪你看,他就是看不慣我,老是針對我。”
霍笑笑朝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后把關(guān)如雪拉著,兩人一起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