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別扭的性格,其實跟她自己也有點像,關如雪完全能夠看透安顏此時的心情。
忍不住嘆了口氣,拍拍安顏的肩膀說:“鄭云已經離婚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想他會突然出現在基地,很可能是為了你而來,他想要挽回你的心意,或許你可以試著給他一個機會。”
“他以為他是誰?”安顏在聽說鄭云已經離婚的消息的時候的確心里閃過一絲絲驚喜,但是很快,這份驚喜就被委屈和憤怒給掩蓋了過去,她心情復雜地看著關如雪說,“憑什么他想挽回我的時候,我就要答應?憑什么他離婚了,我就要感到欣喜若狂?”
明明已經說好不愛了,可是說著說著,她的眼睛卻紅了。
“安顏……”關如雪輕輕叫了她一聲,有點不知道應該要怎么安慰她,畢竟一個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她流淚的人忽然在自己面前哭起來了,關如雪心里而已挺慌張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刺激到了安顏。
鄭云離婚了,他竟然會舍得跟劉若曦離婚,為什么?
安顏想不明白,只知道自己心里非常難過,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它非要不斷提醒自己:鄭云是不值得她喜歡的人,他可以為了劉若曦再三拒絕你,現在又跟劉若曦離婚回過頭來找你,根本就不可靠!
“你別說了,讓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安顏回到床上,“對了,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幫我把垃圾扔出去。”
過了一會兒,關如雪才從喉嚨口里擠出一個“好”字。
把垃圾扔到回收站的時候,關如雪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里面的刀鞘給拿了出來,或許這樣做會違背安顏的意愿,但是作為朋友,關如雪還是不希望看到安顏做出以后可能會追悔莫及的舉動,要是真的被當成垃圾送走,以后再想找回來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第二天,關如雪把刀鞘交給了鄭云:“既然你要保管匕首,就干脆連著它一起放你那里,以后有機會再還給安顏。”
“它為什么會在你這里?”
“安顏把它扔進了垃圾桶,我想,她是要切斷跟你所有的聯系。”關如雪將事情的過程簡單概括了一下,“我個人覺得,留在你這里,可能會比扔掉好一點。”
“好。”
鄭云接過刀鞘,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拿了出來,把刀鞘套上才放回到辦公室的抽屜里面。
關如雪站在他的面前:“聽說教官離婚了?”
“個人私事,不便告知。”鄭云無奈一笑,揚了揚手里的匕首,“看來你對我的事情挺好奇的,不過白傅言應該很快就會查到。回去訓練吧,這個,我就當做是你送給我的禮物。”
“好。”
關如雪接收到關于鄭云的詳細資料,是王朔送過來的,她覺得奇怪,按道理來說白傅言不該放過這個可以見面的機會啊,怎么不親自過來。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拿著資料仔細看了看,越看越是感慨:這兩個人的感情還真曲折,要不是看了這份資料,關如雪單單從安顏訴說的故事角度來看鄭云的確夠絕情的。
原來是這樣。
關如雪心里輕松了一點,將文件銷毀之后讓王朔給白傅言帶句話。
“知道了關小姐,不過我今天晚上也沒有看到少爺,等他回到宿舍就立即轉告給他。”
“好,你走吧。”
關如雪回宿舍的的路上看到一些奇怪的黑衣人,他們看起來很嚴肅,似乎是在巡邏,沒有穿著基地里面常見的制服,一個個都面無表情地挺直了腰板兒,帶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強大氣場。
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帶著疑惑,關如雪也沒怎么在意,就回去休息了,安顏問起她今晚怎么沒出去約會這么早就回來了,關如雪無奈一笑:“除了談戀愛我也要做點別的事情啊。”
等到第二天,關如雪發現自己一直都沒看到白傅言的蹤跡,才覺得奇怪,問起墨少平:“傅言去哪兒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昨晚他人就不在了,我還想來問你來著。”墨少平如實相告。
一旁的王朔似乎是想起什么,匆匆跑到二人面前:“關小姐,我家少爺應該是被派出去訓練了,昨晚有一批黑衣人將他帶走的,但是沒有對外公開,您就不要到處找他了,等到訓練結束,少爺就會被送回來。”
“為什么會忽然派出去訓練?而且也沒有聽教官提起過這件事情?”關如雪皺著眉頭,有點擔心白傅言的狀況,她不在他的身邊,又不自覺地摸上了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頓時心頭一滯,擔心白傅言跟上次一樣出現意外,她不想再面對這樣糟糕的情況。
“這……可能是老爺跟上面的安排吧,總之您布套太過擔心,少爺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
盡管王朔已經在盡力安慰她,她還是忍不住為白傅言感到擔心。
這種特殊訓練的方式往往是非常具有迷惑性和危險性的,再加上白家家主很可能是想借著這一次把白傅言坑進基地的機會,從中找機會對白傅言進行特殊訓練,其中危險更不是基地里面平時訓練的程度能夠趕得上的。
越想越心慌,關如雪又無法知道白傅言究竟被送到了什么地方,訓練的時候,陳玲抓住了這個機會,趁著白傅言不在,便變本加厲地為難關如雪,跟鄭云換了回來之后,幾乎時時刻刻都盯著關如雪,似乎是想趁著白傅言不在的這段時間好好教訓教訓關如雪,免得之后他回來之后,又護著關如雪。
“關如雪,出列!”陳玲站在隊伍的前面,趾高氣昂地說,“剛剛訓練的結果不是很滿意,立即給我加練,不加練到我滿意不能停下來!”
關如雪抿了抿唇,將自己心里的委屈和怒火一一給忍耐住,她嘗試過反抗,但陳玲似乎抓住了她的軟肋,只要她有所反抗或者提出異議,陳玲就會故意懲罰霍笑笑跟安顏兩個人,讓她們也跟著自己受罪。
這樣的情況或許在霍笑笑看來并沒有什么,正好她也樂意跟陳玲杠上,她早就看不慣陳玲那副自恃清高又喜歡公報私仇的樣子,安顏當然也不可能對關如雪表達出自己的抱怨或者不滿,但是在關如雪自己看來,就是自己連累了她們兩個,一兩次還可以接受,等到陳玲每次都這樣做之后,她就不好意思起來。
索性陳玲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讓霍笑笑跟安顏兩個人不至于跟著自己一起受罪。
于是關如雪按照陳玲的命令站了出來,重新開始訓練。
“教官,你這樣有點過分了吧,這里多少人都比如雪做得差,為什么不懲罰她們,偏偏只針對如雪一個人?”霍笑笑忍不住站出來為關如雪打抱不平。
陳玲瞪了她一眼:“我樂意訓練誰需要你來插嘴?記住,教官樂意訓練誰,只能證明那個人值得教官注意,是為了她好!”
另一邊,白傅言被送往特殊訓練場,得知游戲規則100個人只能剩一個,完全模擬現實對戰,允許有死亡,也可以不顧身份和地位,只要你能夠成功,能夠完成布置的任務就算成功,而他想活著見到關如雪。
“如雪,等我回來。”白傅言在心里默默地想,這一場前途未知的訓練旅程自己必須要從容應對,不但要活著回去,還要不那么狼狽地活著回去。想起自己前一天晚上才剛被關如雪“警告”過千萬不能受傷,還不許再對她有所隱瞞,這下就奔赴訓練場地,真是打臉速度來得太快。
白傅言無奈地搖搖頭,人已經被送進了荒野之中,這一次他的任務是前往目標點取得一件被人守著的珍貴寶石,說是基地里的人特意設計的方案,要隨時保持警惕才可以,或許到了最后一刻,都非常有可能拿到一個假的寶石。想到這里,白傅言還挺期待的,他閑來無事對這些東西還有點研究,倒是想看看上面的人到底想怎么用一個假寶石來忽悠他們。
“如雪,你還好吧?”霍笑笑將關如雪扶住,此時她已經滿頭大汗了,看起來有點累過了頭。
陳玲在旁邊看著關如雪很累的樣子才感覺心氣兒順暢了一點,看了看腕表上面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她也有點想要回去休息,便做出一副“大發慈悲”的模樣,淡淡開口:“好了,今天的加練就到此為止,不過關如雪你是在故意糊弄我嗎,怎么不拿出自己真正的實力來加練?我期待你明天的表現,要是得不到更好的成績,你的加練時間必須增長。”
“陳玲,你不要欺人太甚!”霍笑笑早就看不慣陳玲了,現在耳邊傳來關如雪氣喘吁吁的呼吸聲,更是為關如雪打抱不平,這個賤賤的教官到底什么時候被換走?她真的再也不想看到陳玲那張令人厭惡的嘴臉了,仗著自己是教官,就可以公報私仇,她這么激進地針對關如雪,當初要不是周白珍是幕后兇手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否則她都有理由懷疑當初洛小瓷的死,陳玲也摻了一腳。
自從關如雪跟白傅言兩個人在一起之后,陳玲的敵意就越發明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是什么意思,還不就是因為她得不到白傅言的關心和感情,就覺得是關如雪從中作梗,將這份得不到的怨氣轉移到關如雪身上發泄出來讓自己心里求得一點平衡。
當教官的都不會經過人品考核的嗎?還有那個鄭云教官也是,半路殺出來就纏著安顏不放,昨天鄭云從背后抱著安顏的事情已經在女生宿舍傳開了,也不知道這個鄭云哪兒來這么大膽子,明目張膽吃人豆腐。
每天面對脾氣陰晴不定的教官,也太折磨人了!霍笑笑此時恨不得仰天長嘯,為自己的委屈找個發泄口。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陳玲的臉色很是難看。
“我說教官你太過分了,這樣為難如雪,別以為我們不敢對你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