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如雪點點頭,將東西塞到他的手里:“自己拿著,我回去了。”
“如雪。”
“嗯?”
白傅言又朝她拋了個媚眼:“你該不會是對我有意思了吧?可別怪我沒有提前跟你說哦,雖然我魅力無限,但是我勸你不要太迷戀哥,畢竟哥只是個傳說。”
這么自戀的言論和表情,的確是白傅言的風格。
關如雪忍不住沖他扔了一記衛(wèi)生眼過去,沒好氣背過身去:“傅言,你可不可以不這么無聊。”
“這怎么能是無聊呢,我明明是在很認真地跟你說話,難道我不優(yōu)秀?我沒有魅力?”
關如雪懶得理會他,索性不再說話,準備離開。但是白傅言看到她腳步不穩(wěn),又一直惦念她的傷,便叫住了她:“誒,我就開個玩笑讓你不要愛上我,你怎么還生氣了?別著急,你腳上不方便,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關如雪不想看到他,加快了腳步。
“不,為了感謝你的一飯之恩,我覺得還是要親自送你回去。送自己哥們兒回去休養(yǎng)也沒什么嘛,快,我背你。”說著,白傅言已經(jīng)微微蹲在身體,示意關如雪上去,但是關如雪肯定會拒絕,她自認為自己的傷并不重,也用不著這么高調的“護送”方式。
“上來啊,愣著干什么?”
“不。”關如雪徑直從他身邊走過,“你還是早點回去洗洗睡吧,還有,這飯你再不吃就冷了。”
見關如雪不斷加快腳步快速離開,白傅言饒有興致地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著:還是這么刀子嘴豆腐心,不過這一套他就是喜歡,看著關如雪那么別扭的關心模式反而覺得很可愛。還是記憶中小孩子時候的模樣,白傅言一直等到她徹底從自己視線內消失才收回目光,低頭看著手里的飯盒忍不住笑開。
他就掛著這一張如同癡漢般的表情回到了宿舍,王碩立即跑過來跟他說了幾句悄悄話,神情嚴肅中帶著幾分可憐:“少爺,要是這次集訓回去我被炒魷魚了怎么辦?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啊,我還想多在您身邊待幾年。”
“老頭子已經(jīng)知道了?”
白傅言知道自己放水的行為會被人知道,也做好了被自家老爹說教的心理準備,但是他沒想到消息會傳得這么快,看樣子,他老爹沒打算直接找他談話,反而吩咐了王碩一些事情,讓王碩打起精神來,不就是用王碩來威脅他老實點嗎?白傅言把飯盒放好,眼神中的思忖一閃而過。
“嗯,剛剛老爺已經(jīng)打了電話來,因為您在訓練,就是我去接的,看起來老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王碩光是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喘不過氣,光是接到老爺子的電話,就能感受到電話那頭老爺子渾身散發(fā)的氣場,那么壓迫那么強勢。
明明對待夫人的時候完全不是那樣的……
白傅言了然地點點頭,他大概能夠想象出自己老爸生氣氣來不怒自威的模樣,再加上王碩在這些事情上總是膽小得出奇,也就差不多知道王碩為什么會是現(xiàn)在這個反應了。不過這些事情都不能沖淡他此時此刻心里的喜悅,他要好好享受一下自己這份溫暖的“愛心飯”。
“我知道了,你先去做你的事情,別來煩我。”傅言坐下,準備打開飯盒。
“少爺……”
王碩苦著一張臉,不肯離開。
“干嘛?”白傅言的耐心有限,真是有點煩他了,索性說道,“放心,少爺我是不會讓你被炒魷魚的,小爺身邊是誰跟著還是我自己做主的,趕緊走開,別影響我吃飯的心情。”難得關如雪做出這么小女生的舉動,他當然要好好品嘗,然后細細回味。
“少爺,您一定要記住現(xiàn)在說的話。”
“好好好,快走開。”
王碩這才放下心來,退到一邊。
因為白傅言的調侃,第二天早上關如雪糾結了很久還是沒能夠把自己準備的早餐遞給他,在經(jīng)過一番心里糾結之后交給了周白珍:“你待會兒是不是要去看白傅言?幫我把這個給他。”
“嗯?”周白珍懵圈兩秒鐘,看了看手里的東西才反應過來,但是她還是下意識地問了句,“為什么是我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昨天關如雪才對她表現(xiàn)得不太友好。
“我想了想,你跟他關系看起來不錯,而我們之間似乎需要一點契機緩和緩和氣氛,正好,按照我對他風了解他今天早上肯定選擇在宿舍休息不出來吃早飯,你送過去,正好可以幫我個忙,你們之間也不會尷尬。”
上次從關如雪的嘴里聽到這么多話,還是洛小瓷剛跟白傅言走到一起的時候,跑回來問關如雪關于他們之間的故事了,周白珍愣了一下,隨后點點頭:“是不是我去送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算一筆勾銷?”
“嗯。”她就是這個意思。關如雪不是記仇的人,只要對方不再暗地里用損招,她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對人甩臉色。
“好,我這就去。”
周白珍拿著早餐去找了白傅言,卻沒有告訴白傅言這是關如雪準備的,反倒是難得露出一抹嬌羞:“我想你昨晚訓練得那么累,今早可能不想起來吃早飯,所,所以給你準備了這些,希望你不要嫌棄。”
白傅言正睡得香,被王碩給叫了起來說是有人在外面等他,于是臉上還掛著不情不愿的表情,雙手插兜:“嗯,東西我收下了,你走吧。”
看他神色沒什么起伏,周白珍心里閃過一絲難過,猶豫著說:“那個……我有話想跟你說……”
“嗯?”白傅言還沒睡醒。
“算,算了,沒事,我先回去了,你要記得吃早飯!”周白珍跑掉了,弄得白傅言一頭霧水,迷迷糊糊回到了床上繼續(xù)睡覺。
另一邊的氣氛了就沒有這么輕松了。
“洛小瓷,你最近是越來越不肯聽話了是不是?昨天竟然偷偷跑去看白傅言?”在一個隨時有人經(jīng)過的道路上,韓志風就跟瘋了一樣,緊緊扯住洛小瓷的頭發(fā),毫不憐惜地說。
被扯得疼了,洛小瓷眼眶一下子紅起來:“沒,我沒有,你誤會了,我真的就只是路過而已,從你們宿舍那邊回來不是正好要經(jīng)過操場嗎,真的真的,你知道我不敢騙你的。”好疼,不僅僅是頭發(fā)被人扯住的疼,還有心口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
為什么她要經(jīng)歷這場噩夢!
洛小瓷不敢太大聲,怕被沿途經(jīng)過的人看到自己的窘迫,只一心懇求韓志風趕緊將她的頭發(fā)松開,讓自己僅剩的那點自尊得以保存。韓志風有人沒有再為難她,立即換上一副笑臉,摟著她的腰往男生宿舍走。
“我,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韓志風停下腳步,將手掌放在她不足巴掌大的小臉上輕輕捏了捏,笑著說:“還能去哪里呀,當然是去看看你心愛的白傅言了。”
“不,我不去……”
“沒有否認,你現(xiàn)在是承認了白傅言還是你的心愛的人?”韓志風的笑容瞬間收起,眼中的狠厲直看得洛小瓷心頭一顫。
她快要瘋了,快要承受不住韓志風時不時的瘋子模式的交談,承受不住他總是用暴力的方式對待她,她曾經(jīng)也有想過,如果不能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視頻銷毀掉,她就割腕自殺!
死了,似乎就一了百了了。
洛小瓷從小嬌生慣養(yǎng),哪里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也沒有被人暴力對待過,心理承受能力非常有限,早就快支撐不住了。
“說話!”韓志風壓著聲音,更令人恐懼。
“沒有,我真的沒有再想他了,真的,求求你相信我。”洛小瓷拉著他的衣角,不想被他帶到白傅言面前,她絕對不能讓自己這么狼狽的一面出現(xiàn)在自己心上人眼中。
周白珍從男生宿舍走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隨后又裝作很驚訝的模樣,沖上去對二人打招呼:“小瓷,一大早就不見你人影,原來是跑出來約會了?好巧,這樣我們也能碰見。”
“珍珍姐……”洛小瓷擠出一抹笑容。
“怎么了,你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周白珍裝作很關心她的樣子,低頭看向她,“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珍珍姐,我?guī)湍愠鰵狻!?
“沒有,是,是我自己有病,最近淚點特別低,志風跟我講了一個很感人的故事,我就聽哭了,可能是想家了吧。”洛小瓷抹了抹眼睛,還以為自己能夠保留在周白珍面前的形象,殊不知在她低著頭說話的期間,周白珍和韓志風已經(jīng)交換了眼神,兩人都忍不住勾起笑容,一副不熟的模樣。
在洛小瓷面前,周白珍當然要跟韓志風裝不熟了,要不然讓她知道當初米奸她的計劃其實是周白珍想出來的,大概也是洛小瓷必須閉嘴的時候了。
“真的是這樣嗎?”周白珍故作關心,“那就好,我還以為是韓志風欺負你了,我?guī)湍憬逃査o你討回公道呢!”
“我怎么可能欺負小瓷呢,我疼她還來不及。”韓志風摟著洛小瓷的腰肢,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笑得別提有多虛偽了,“小瓷你說是吧?”
“當,當然啊。”
“行,你們小兩口就到處放閃吧,我就不當電燈泡了,注意到集合時間,別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