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位置上等著她們的藍雪,見到她們的舉動不用說,便已經(jīng)拿起了她們的東西跟了過來。
許非這才注意到印天遙身邊的女人,似乎有點眼熟,他和顧七七只見過一次,又是晚上,根本就想不起來。
許非視線重新回到印天遙身上,這個女人,成功的勾起了他的興趣,他饒有趣味的噙著笑意跟在她們身后,“印小姐讓我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打算就這么走了嗎?”
印天遙怔住,停住腳步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著他,“我讓你等一個小時?你這人講不講理啊,明明是我等了你快兩個小時。你知道不知道你很過份?”
許非點頭,輕笑,“原來印小姐也知道把人晾在讓人等的行為很過份。”
印天遙皺眉:“你什么意思?”
許非看著她,俊朗的臉上一臉認真篤定,“我的意思是,我們約定的時間是在十二點,我是十一點五十分,提前十分鐘到的餐廳,而我等到快一點,都沒有看到印小姐的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印小姐是一點十五分三十五秒到達的西餐廳下面的停車場。”
顧七七瞪大了眼睛,這是什么情況?
印天遙伸出手顫顫的指著他,嘴巴張了張,想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道:“你是故意的?”
他早就到了,卻故意讓她等了一個半小時。
就是因為她故意遲到了一個小時,所以他竟然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故意讓她也嘗嘗等人的滋味。
許非輕笑,云淡風(fēng)輕的抬手,優(yōu)雅的移開印天遙指著他的手,“印小姐還不算太笨。要是你早點到達餐廳,說不定我們會有一個很愉快的用餐過程。”
更不會碰到后面過來的許湛和秦絲語。
說起來,他今天碰到這些還是拜印天遙所賜。
印天遙臉上紅了紅,又白了白,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個可惡的男人是故意的,他竟然是故意晾著她的。
印天遙長這么大還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可是對方有理有據(jù),明顯又是她理虧在先,她說什么好像都不對。
“既然是這樣,”印天遙生氣的看著他,開口:“那我們便扯平了,再見。不,再也不見。”
印天遙拉著顧七七,“我們走。”
“印小姐。”許非停下腳步,含笑看著她走出去的背影。
“你還有什么事?”印天遙有些不耐煩的停下腳步道。
“我會跟天奇說我們今天相親的結(jié)果。”許非語氣輕松的看著印天遙直達腰際的波浪卷發(fā),襯得她纖腰不盈一握,許非覺得自己多年以來,第一次這么被一個女人吸引,忍不住的想要打量她的一切。
“隨便,反正以后不會再見面了。”印天遙無所謂的道。
“那可未必。”許非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淡淡傳來。
“你什么意思?”印天遙扭頭看他。正對上一雙注視著她深邃的眼神。
不由得心下一跳,她是第一次看到敢這么注視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男人。從來都是潑辣大膽的她帶著審視的意味去看其他跟她相親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看,不由得臉一紅。
“我的意思是,我對印小姐很感興趣,我們以后還會再見的。”
“是嗎?”印天遙咬牙,“那可真是我的不幸,居然被你這么差眼光的男人看上。”
顧七七無語,這兩個人之間電光火石的。越說越不客氣了,知道的是相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特地來吵架的。
哪知道許非并不生氣,大方一笑,“印小姐這是說我呢,還是貶低你自己呢?”
他是眼光差勁的男人,那被眼光差勁的男人看上的女人呢?
印天遙一噎,顧七七輕笑,開口:“我說,兩位,你們站著說話這么久不累嗎?有話不如坐下來慢慢說。”
“誰要和他坐下來慢慢說。”印天遙直接拒絕,瞪了一顧七七,你到底站哪邊的啊。十分不滿的拉著顧七七直接走人。
這回許非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目送著她離去,垂眸看著身上被她擦過的地方,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印天遙嗎?有意思。
印天遙拉著顧七七直接回到車上,憤憤不平的一邊系著安全一邊對顧七七和藍雪道:“虧我還出手幫他,沒想到這個男人這么小心眼。”
顧七七從包里摸出一包酸梅干,一粒一粒的放到嘴里吃著,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她最近特別能吃酸,喝的湯里也要擱醋,安顧言聞到那股酸得不行的味道直皺眉。
偏偏顧七七吃的十分舒服。
果然印天遙聞到那股子酸味立刻便嫌棄的看著她,光是這么聞一聞她都覺得牙根都酸軟,“這么酸,虧你能吃得下去。”
“就是酸才吃得舒服啊。”顧七七一邊說著一邊往嘴里塞著,很快一包酸梅便吃下大半。
“懷孕的女人傷不起。”印天遙無語,“你這么喜歡吃酸的,人家說酸兒辣女,你肚子里這寶貝不會是個皮小子吧?”
“不知道啊。”顧七七笑道:“就算是個男孩也不會是個皮小子,不都說男孩像媽媽嗎?我小時候可是很文靜的。”
“那可不一定,萬一要像你們家那位呢。”
像安顧言嗎?顧七七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安顧言風(fēng)雷不動的表情,像他就更悶了。
顧七七心想。
印天遙想了想,掏出手機直接給印天奇打電話,“喂,哥……怎么樣?你說怎么樣……我跟你說,我和他不合適……怎么不合適?這個男人小心眼,沒風(fēng)度。我不喜歡。”
小心眼?沒風(fēng)度?許非?
電話那頭的印天奇挑眉,笑著道:“不錯不錯,這才第一次見面你就知道人家心眼小,還知道人家沒風(fēng)度。了解的不少嘛。”
印天遙:“……印天奇你就是一頭豬。”
印天遙咬牙切齒的直接掐斷了電話。
顧七七側(cè)頭看著印天遙,悠然的吃著酸梅笑道:“遙遙,你這么罵自己的親哥好嘛?”
印天遙瞪她一眼。剛準備發(fā)動車子,抬眸看著前面目光忽然一滯,不遠處的黑色寶馬車旁,黑色西裝的男子長身玉立,目光沉沉的看向這邊,嘴角噙著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