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曾經很相愛。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男人在A市,意外邂逅了林家的千金,猶其在得知林家是豪門貴族,很有錢。林家千金又是林家唯一的女兒,只要娶了她,金錢財富地位,唾手可得。他怎么會不動心呢?于是,他果斷拋棄了初戀情人,不顧她的苦苦哀求,還有她腹中他的骨肉。移情別戀另娶他人。害得她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從此遠走海外,再也不愿回國一步。”
顧七七在聽到他說林家的千金之時,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什么,臉色瞬間煞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道:“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是……是……”
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可是她說不出口,她沒有辦法能說得出口。
“沒錯,就是你的父親,顧于海。”安敬棠直接說了出來,“后來他娶了你的母親,你的親生母親,是姓林吧?”
那個時候,安家的產業被人盯上,在國外根基不穩,他根本就顧不上這件事情。
后來他本想處理這件事情,不管怎么樣,欺負了他妹妹的人,他怎么可能就這么放過他?
這一點,安顧言是像了他,極其護短。
只不過沒想到過了幾年,她妹妹心中的仇恨漸漸沒有那么濃烈,畢竟是自己深愛過的人,她苦苦哀求自己的哥哥放了顧于海。甚至以死相逼。
安敬棠只好作罷,卻把這件事情告訴安顧言,安顧言在國內掌管安氏集團,顧于海要是憑著林家在A市有所作為的話,讓安顧言看著行動。
就算要不了顧于海的命,也要他付出一定的代價。
后來他也聽說過,顧于海的公司一日不如一日,便也沒有多問。
猶其是安管家向他提起過安顧言要讓安家的女兒給他當情人的事情。
也沒有反對。
這點上他跟兒子的想法不謀而和,顧于海玩弄別人的感情,他的女兒,就要父債子還。
只是他萬萬沒有料到,安顧言竟然還把顧于海的女兒給娶進了家門。
他要結婚的女人竟然是顧于海的女人,這簡直要把他氣個半死。
安顧言這兔崽子搞什么鬼。
顧七七緊緊的扶住身下的沙發,手機放在沙發上,她艱難的拿到手里,用力的握緊。幾乎沒有力氣能坐穩,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安敬棠,顫著聲音問道:“顧言知道這件事情嗎?”
她懷著最后一絲希望,問安敬棠。
安敬棠點頭,“當然知道。”
顧七七的最后一絲希望破滅,“這么說來,他當初提出幫顧氏,條件是顧家的女兒給他當情婦,是、是為了報復顧于海?”
報復顧于海對他姑姑的始亂終棄。
安敬棠沒有絲毫客氣的繼續點頭,肯定的看著她道:“顧小姐,你說你父親是不是很有手段?要是沒有手段,你的母親也不會嫁給他吧?只不過,我想你現在已經知道,你是怎么能到安顧言的身邊吧?你還想進我們安家的門,作我們安家的媳婦嗎?”
安敬棠哂笑,顧于海的女兒,果然跟他父親一樣,恬不知恥。
顧七七怎么會沒有聽出他的輕視和嘲諷。
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下來,她想過很多次,就是沒有想過,她和安顧言在一起,還有這樣的原因。
一瞬間,什么情深款款,什么體貼呵護,好像都成了一個笑話。
回想著和安顧言過去的一幕一幕,都那么諷刺。
顧七七捂著臉,痛哭失聲。
原來,她不止是作為一個暖床的工具,還是被報復的犧牲品。
原來真相比她想像的,更加不堪。她幾欲崩潰。
帶著一絲最后的驕傲,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含淚看著安父道:“你說的對,我確實沒有資格呆在安家。我……這就走。”
她跌跌撞撞的直接向外面,頭也不回的跑去。她受不了,受不了安敬棠那樣鄙夷的目光看著自己。無法接受這樣的真相。
“不要攔著她,讓她走。”安敬棠向外面的保鏢吩咐道。
“咦,夫人怎么跑出去了。”安管家在樓上吩咐傭人,看著她們布置好老爺要住的房間,剛下樓便看到顧七七離去的背影。有些奇怪。
“不用管她。”安父很不客氣的道,眉毛深深蹙起。
見老爺似乎很不高興,安管家以為安父是對顧七七不滿,何華剛從廚房走出來,老爺回家,晚飯自然要好好安排一下,因此她見安父和顧七七坐著說話,便打發下去了其他傭人。沒有打擾他們談話。因此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安管家與她對視一眼,見她似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有擔心的道:“可是夫人她……”
他本想說夫人她已經懷孕了,就這么跑出去不太好吧?
安父卻根本不想多說,很不耐煩的揮手打斷,“跟你說了不用管,我的話現在不管用了嗎?”
見安父發怒,安管家只好噤聲。正想轉身離開去給安顧言打電話,沒想到安父已經知道他的意圖,叫住他道:“站住,不許通知他。”
“老爺……”
“他晚上不是會回來嗎?晚上再告訴他。”安父不容反駁的道。
安管家只好作罷。這可怎么辦才好?夫人就這么跑出去了,看老爺的反應,好像和夫人的談話很不愉快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安管家不由得嘆氣。他們這些作下人的夾在中間實在難做啊。
門口的保鏢似乎是得到命令,沒有攔著顧七七,顧七七便直接跑了出去,一口氣跑出很遠,這才發現,她什么也沒有帶,除了手里一直緊緊攥著的手機,幾乎要被她捏碎一般,什么也沒有了。
她孤孤單單的抱著胳膊,也不知道自己一口氣跑到了哪里,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安家別墅處在半山腰,占地面積很廣,她一口氣跑到了山下的公路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這里也很少有車開過來,除了周圍的山群和眼前這條看不到盡頭的公路,什么也沒有。
全世界好像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和她心里濃得化不開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