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當(dāng)意識逐漸回籠的時候,痛感第一時間的傳遍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讓林雨薇忍不住蹙眉。
全身僵冷的感覺仿佛一具尸體,后脊椎骨疼痛難忍,似乎被人破開了一個大洞一樣。
身上多數(shù)刺痛,仿佛有許多冰涼的物質(zhì)在不斷的輸送到身體的各個角落,那種又冷又麻,又相當(dāng)疼痛的感覺折磨著林雨薇的大腦,讓她有種恨不得去死的沖動。
“教授,實驗體似乎意識開始恢復(fù)了!要阻止嗎?”
一個男人一口流利的英倫語言模糊的響在耳畔,林雨薇聽了之后,大腦倒是一瞬間清醒了不少。
教授?英倫國?
嚴(yán)厲!!
僅僅兩個線索點就讓林雨薇立刻想到了自己此時的處境,她拼命地讓自己清醒過來。
睫羽,剎那間劃開一抹冰冷的弧線,林雨薇雙目費力張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銀白色的天花板。
頂頭的大燈晃得眼睛有些刺痛,但鼻間不斷傳來的詭異的氣味,以及耳邊滴答滴答儀器的響聲,無一不讓她感到內(nèi)心緊張。
“果然,你的身體的確非常有趣,按照常理,我給你注入的藥物夠你昏睡一周的,沒想到不過才一半的時間,你就已經(jīng)醒了。”
男人的聲音透著一種病態(tài)的贊嘆,但是林雨薇死也忘不掉這一個聲線。
偏頭看向那個不遠(yuǎn)處站在各種儀器前認(rèn)真觀察的白大褂,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林雨薇覺得自己此時一定可以將那個白大褂全部染紅。
“嚴(yán)厲!”
由于剛剛清醒,林雨薇的聲音還有些干啞,但是這并不妨礙她發(fā)泄自己的怒火。
不過是激動之下想要起身,然而渾身上下的疼痛瞬間猶如千萬根針扎一樣,讓她重重的跌了回去,后腦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該死,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這時林雨薇才有機會低頭看看自己此時的情況。
滿身的軟皮管,四肢上密密麻麻的針頭埋于肌膚之中,不斷地輸送著不知名的液體,后腰處明顯似是被人動了刀子,稍微一動就能感覺到一種脊骨斷裂的痛楚。
嚴(yán)厲終于施舍一樣的走向林雨薇,看著她滿面憤怒恨不得吃人的表情,嚴(yán)厲有些變態(tài)的笑了,仿佛觸碰一件珍稀的寶貝一樣,伸手摸了摸林雨薇的臉。
“林小姐,別這么激動,您要知道您對于我的最新實驗來說有多么的重要?一旦我成功了,那么結(jié)果將會是造福整個人類,到那時候,林小姐,你就是當(dāng)之無愧的功臣!”
“呵,功臣?怕是也得等到我到那時有命再說。”
林雨薇冷諷著,憤怒過后,她的冷靜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
“林小姐這話說的可是有些言重了,你可是我珍貴的試驗品,我怎么舍得讓你沒命呢?”
看著嚴(yán)厲滿面虛偽,林雨薇忍不住啐了他一口,眼神冷凝。
“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態(tài),嚴(yán)厲,當(dāng)初我林家的事情應(yīng)該跟你有關(guān)系吧?害我家人,如今在我面前有賣弄什么好人?”
“我告訴你,你最好祈禱著我沒有出去的那一天,否則,嚴(yán)厲,我讓你不得好死,我林雨薇發(fā)誓!”
許是林雨薇眼底的敵意太過強烈,又許是嚴(yán)厲很少被人如此這樣忤逆,他鏡片后的眼睛滑過一絲寒意,唇角的笑容也漸漸冷凝。
“林小姐,你還真是……不乖呢。”
話音剛落,嚴(yán)厲猛然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林雨薇的臉上,聲音清脆響亮,直打的林雨薇頭一側(cè),版面臉頰紅腫異常。
一旁的助手見此似乎也嚇了一跳,但是當(dāng)嚴(yán)厲的目光轉(zhuǎn)向他的時候,他立刻低垂眼睫,看著手上的筆記,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
嚴(yán)厲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扯著林雨薇的頭發(fā)將她的臉扳正,嚴(yán)厲依舊笑的柔和,但在那明晃晃的大燈映照下,卻像只惡鬼一樣令人心生膽寒。
“林小姐,給你個忠告,這里,是我的地盤,你最好一切都順著我來,別再用你那一雙大眼睛這么看著我,否則哪天我一個忍不住將它們挖出來,你會很痛苦的。”
林雨薇憤然咬牙,但是心底也知道自己一味的逞強只會受苦,當(dāng)下閉上雙眼。
眼不見,心不煩。
耳邊,嚴(yán)厲滿意的笑笑,頭上的揪扯感也終于消失,林雨薇深呼吸了一下。
“你抓我過來到底是為什么?”
“我說過的,林小姐,你是我珍貴的試驗品。”
眉心一蹙,林雨薇強壓著反胃的感覺,保持平靜。
“把話說明白,我與你從來沒有過任何的瓜葛,又何來試驗品一說?”
嚴(yán)厲走回到儀器前,一邊看著從林雨薇體內(nèi)抽出來的樣品不斷地變化著,唇角一邊劃出了一絲淺淡的弧度。
“告訴你,也不是不行……”
……
陸離是守信之人,因此即便他這段時間以為林雨薇的事情再焦急,也還是沒有忘了去找安辰。
而且潛意識里,他總覺得安辰這邊或許會有什么突破的消息。
約見安辰的地點是在一家咖啡廳,時間正好是上午人少之時,安辰一進咖啡廳,就看到了早已上座的陸離。
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安辰走了過去。
“陸離哥,許久不見,你這是?”
沒錯,正因為安辰和陸離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見了,所以再一次看到陸離的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他的變化。
雖然陸離依舊還是那么冷靜深沉,但是他眼底的疲憊卻是掩飾不住的,甚至還夾雜了幾分憔悴。
“我?最近出了一點煩心事,倒是你,這次約你出來,也是你姐姐的意思。”
安辰表情一暗,了然。
“她讓你來勸我的吧?陸離哥,如果是為了這件事,你就沒有必要多說了,我必須要回去。”
“給我個理由,否則我沒法向安瑤交代,或是幫你隱瞞。”
安辰眼底劃過一絲詫異,但是對上陸離那仿佛能夠看穿靈魂的目光之時,他了然一笑。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陸離哥。”
他低頭笑笑,看著眼前侍者端上來的咖啡,聲音有些低沉。
“我的學(xué)姐死的有蹊蹺,我必須回去調(diào)查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嚴(yán)厲的那個助手?”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