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嗤笑,放下手上的杯子抬眼看著薛詞。
“正因為有用,所以才要調查,至于用處是什么,這就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了。”
言外之意,你管得太多了。
薛詞一噎,當下也不再說什么了。
反正只要是先生做的,他就只管服從就好了。
“薛詞,最近你手頭上的事情先放一下,我有任務交給你,需要你出差一趟。”
薛詞聞言,立刻打起精神。
“聽您的吩咐。”
“我要你去蘭城一趟。”
蘭城?
哪里不是以前調查過嗎?而且那個地方如果沒記錯的話,似乎是林雨薇的老家吧?
先生又要調查哪里想要做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薛詞眼底的疑惑,陸離面色冷肅了下來。
“我要你去調查一下,當年和林氏集團董事長有關系的所有人脈,越詳細越好。”
“還有,現(xiàn)在暗中調查林氏之事的其他人都還有誰,我要你一個一個都給我查清楚。”
薛詞看著陸離眼底的認真,雖然心中有些不太情愿,但到底還是沒有反抗。
可是相交多年,陸離怎能看不出薛詞此時眼底的不悅和欲言又止。
“薛詞,調查林氏不光是為了我的私心,這件事情的真相,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薛詞猛地抬眼,對上自家先生黝黑又深邃的眼色,當下堅定的點頭。
他一定不辱使命。
“薛詞一個人去蘭城調查嗎?”
艾米麗突然冷不丁的插了話,有些蹙眉的看著薛詞。
“就他自己,您放心的下么?況且要查的東西還不止一樣,我覺得薛詞一個人難以勝任。”
陸離別有深意的看了艾米麗一眼,看著對方故作坦蕩的樣子,他止不住有些好笑。
“你這是瞧不起薛詞?”
艾米麗一驚。
“當然不是,只不過這一次的任務一聽就很艱巨,我只是擔心他一個人搞砸了而已。”
“所以呢?”
陸離仿佛不知道艾米麗的意思,單手撐著頭,一派矜貴懶散的靠在沙發(fā)上。
“所以,我自薦去幫他一起調查,一定用最短的時間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
薛詞一聽,當下就有些不太自在的看了身邊的艾米麗一眼,在對方眼神大咧咧的看過來之時,他又猛然收回自己的眼神,耳根有些不自然的泛紅。
陸離見此,只覺得有些好笑。
看著這兩個人那種有些青澀甚至尷尬的互動,他只覺得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錯覺。
但是一想到自己和林雨薇,他就什么好心情都沒有了。
“反正公司這邊有我和云束,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那么,你就和薛詞一起去吧。”
“先生!”
“多謝陸老大!哈哈,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
薛詞訝然的叫了一聲,而艾米麗則是高興地喜形于色,差一點就要跳起來了。
陸離就那么淡淡的看著二人,最終交代了幾句后,就將二人趕走了。
……
柴息息的辦公室,林雨薇看著柴息息嚴肅的臉,心里的一根弦緊繃起來。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就直說。”
林雨薇冷聲,她不太喜歡這種氛圍,搞得人太過壓抑。
柴息息嘖了一聲,隨即將一份化驗單拍在了林雨薇身前。
“你猜的沒錯,你的確是被人動了手腳,我在你的血液里發(fā)現(xiàn)了一種特別奇怪的物質,這種物質似乎可以影響你的腦神經,從而造成某一部分的記憶缺失。”
“還有這種東西?”
林雨薇有些訝然,畢竟這種東西她聞所未聞。
“嗯,而且這東西的來歷還很不簡單呢,”柴息息冷笑,看著林雨薇壓低了聲音,“我有一個同事說,他曾經見過與這種物質結構相似的東西,就在嚴厲嚴教授的實驗室。”
嚴厲的實驗室?
嚴厲實驗室的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她這里?
這其中難道有什么聯(lián)系?
“那有沒有辦法讓我想起那天的事情?”
林雨薇有些急切的看著柴息息。
可惜,柴息息無情的搖了搖頭,臉上有些愧疚。
“抱歉,雨薇,這件事真的沒辦法,這種物質我很陌生,就算能夠研究出消解的辦法,也不是現(xiàn)在一朝一夕能夠成功的。”
要說不失望那是假的,但是林雨薇還是安慰了柴息息,心事重重的離開。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誰給她的記憶做了手腳的?
那個人時候處理問題的手法干凈利落,甚至連她的通話記錄都全都清除了,她根本無從得知那天是誰給她約了她。
越想,越覺得心里難受。
林雨薇低著頭走在街上,過往的人形形色色,不時有人似乎認出了林雨薇的身份,開始默默關注起來。
甚至有一些自認為外形條件比較好的年輕男女還上前來毛遂自薦,想要來林氏當培訓生。
林雨薇的心情被這些是攪和的稀巴爛,她無語,想要去路邊攔一輛車回公司,哪知剛想著,一輛黑色布加迪就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美女,搭個順風車么?”
陸離故作輕佻的語氣一出,林雨薇倒是不覺松了一口氣。
開門上車,陸離很體貼的給她系好了安全帶,然后毫不猶豫的開車離開了這里。
車上,林雨薇依舊有些蔫蔫的,陸離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對,眉頭輕蹙了一下。
“怎么?你樣子有些不對勁,是不舒服么?”
“沒有,”林雨薇低垂眼睫,之后突然看向了陸離,目光似乎有些糾結后的猶豫,“陸離,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下。”
陸離聞言,倒是十分樂意的點頭。
“你說。”
“我希望你能幫我查一下,我出事的那一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陸離神色一滯,借著后視鏡看了一下林雨薇臉上的焦慮。
“怎么突然想調查這個了?事情過去好多天,我還以為你對這件事不感興趣了。”
“要不是發(fā)現(xiàn)我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我也不屑去查這件事。”
林雨薇皺著眉頭,倒也沒拿陸離當外人,直接將自己被人用藥物破壞記憶的事情跟他說了。
陸離的眼色變換幾番。
“你是說,當日你的記憶被人用新型藥物破壞了?那,你身體如何?那種東西對你沒有什么副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