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好久都沒有這么疲憊的沉沉睡去了,這一覺竟然睡到了下午。
等到歐陽澤和程熠寒替他將所有的賓客安排送走之后,容錦源將那些花束也替她收了起來,她才清醒過來。
窗簾并沒有拉上,夕陽漸漸的沉了下來,她立刻從床上起來,頓時感覺到大腿又麻雙疼,都快要抬不起來了。
這個該死的歐陽澤,每一次都把她折磨的狠狠的,心中不由一酸,上一次和他在床上翻來滾去的時候,好像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吧!
在更衣室里面換了一條黑色的套裝,但無論如論都掩蓋不住脖頸處的那一片片的緋色。
大熱天他總不能在脖子上系一條紗巾吧!
該死的歐陽澤!
對著鏡子涂了一層又一層的粉底液,又用粉輕輕的擦拭,終于不那么惹人矚目了,這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邁著小碎步向樓下走去。
賓客都被送走了,此刻偌大的房子里面只剩下程熠寒和歐陽澤幾個好朋友,見到她從樓上下來,陶悠然立刻迎了上去。
握著她的手一臉關心的問道:“安安姐,你還好吧?”
“還好,沒想到我睡了這么久,不好意思,明明你們也是客人,倒讓你們幫我收拾殘局了,實在是過意不去,改天我做東請大家吃飯。”
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一直避開了歐陽澤看向別處。
“大家這么多年的朋友了,還在意這個嗎?我們都希望你能夠盡快的走出來,重回到當初的安安就好了。”
程熠寒說著站起身來,目光卻冷冷的落在一旁的陶悠然的身上。
“安安,你一定要多注意休息,有什么需要也要告訴我。”
容錦源上前一臉關心的看著她,目光落到她微微泛紅的脖子處,明顯頓了一下,很快又勾勾唇看向了別處。
暗暗的握緊拳頭。
“安安姐,我今天晚上就留下來陪你吧!”
突然方斯遇沖著陸安安眨眨眼看向她,粉唇微微揚起,一雙眸子清澈、明媚。
這句話她是刻意在程熠寒的面前說了,她知道只要陸安安點了頭,他也絕對不會再說什么。
“好啊,不過這件事情我得先問問熠寒的意思,愿不愿意讓你在這里陪我。”
陸安安微微揚眉看向程熠寒,像是征詢著他的意見,又像是在給他們一個機會。
很快,程熠寒一只手攬過容詩詩的肩膀,勾唇淡淡的看向陶悠然:“你今天愿意信在哪兒就住哪兒吧!詩詩我們先回去吧!”
說著眸子一轉,摟過容詩詩的肩膀抬腳就走向外面,留給陶悠然一抹背影。
心中頓時覺得五味雜陳,臉上卻在逞強。
“安安,我也先走了,有什么事情聯系我。”
歐陽澤的脖子處還有被陸安安抓傷的痕跡,微微勾唇一笑,然后轉身離開了。
等到歐陽澤離開后陸安安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坐回沙發上,牙齒緊緊的磕著粉唇。
“安安,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容錦源站起身在她的面前蹲下,抬眸細細的打量著她,淡淡的開口說道。
“我沒事,辛苦你們了,你替我忙前忙后的也累了這么多天,你也早一點回去休息吧!我還有些事情想和悠然說。”
“那我就先走了,悠然,麻煩你好好照顧安安,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聯系我,我24小時不關機。”
容錦源說著臉上流露出一絲難過之色,然后轉身離開大廳了。
看著他的背影,陶悠然突然覺得他挺可憐,原來愛一個人都是這么的卑微。
泡完澡兩個人趟在床上,陸安安將柜子上和媽媽的合照拿在手中,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
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庭,被爸爸媽媽捧在手心里面長大,沒有想到一夜之間她什么都沒有了。
明天和意外你真的不知道哪一個會先來臨,現在她突然就感覺自己成了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安安姐,你別太傷心了,不管怎么樣你還有我們呢!我相信我們都會幫助你的。”
陶悠然伸手將床頭柜子上的紙巾抽出輕輕替他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陸安安輕輕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
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抬眸看向她:“你和熠寒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覺你們倆個怪怪的。”
一提起程熠寒,她的整張臉就垮了下來。
想到昨天晚上的那通電話,讓她對他徹底的失望了,不管他和容詩詩究竟是誰在說慌,都掩蓋不了他們倆個在一起的事實。
咬咬唇瓣低聲道:“我和他應該徹底的結束了吧!”
說完這句話讓她都有些覺得驚訝,他們連開始都沒有開始過,又談何徹底的結束呢!
“你們前兩天不都好好的嗎?而且新婚燕爾剛剛領了證,現在應該是甜蜜的時期啊!怎么就結束了,那天晚上你來找我的時候眼睛腫腫的,是不是和他有關系啊?”
這幾天的事情她已經忙得夠嗆了,也沒有多余的精神來管其他的事情,今天見到這兩個人怪怪的,這才想起來。
陶悠然嘆了嘆氣,將頭靠在抱枕上。
淡淡的道:“總之我們倆個人之間挺復雜的,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對他還抱有一絲幻想,不說他了,說說你和歐陽澤吧!你們兩個今天是不是?”
陸安安臉色霎時變得通紅一片,抿抿嘴唇,貝齒緊緊的扣著,想到今天白天發生的那些讓人意亂情迷,臉紅心跳的畫面頓時恨不得一頭撞死。
為什么每一次他都能讓她拒絕不了呢!
這么多年了,對于他的溫情和溫柔她依然不知道該如何來拒絕。
“安安姐,你現在還愛他嗎?”
陶悠然支著下巴看向陸安安,微微拒了抿嘴角,一臉八卦的小模樣。
陸安安垂下眼眸,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這么多年,他似乎從未忘記過他,有時候覺得自己愛得是那個幻想出來的歐陽澤,而不是他本來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