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將近一個小時的熱水澡,陶悠然感覺自己身上的皮都要泡爛了。
仿佛用手輕輕一揭就要脫落一般,終于身上只剩下玫瑰沐浴露的芬芳了。
程熠寒坐在沙發(fā)上,手上不耐煩的滑動著手機。
助理打了好幾個電話來,下午還有幾個國外的視頻會議需要開,都被他退后了。
浴室的門被推開,一陣熱氣和香味撲面而來。
陶悠然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是程熠寒讓商場的人送過來的。
他知道那件舊衣服她肯定是不愿意再穿了,讓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出來了,你在里面不出聲我還以為你休克了呢!”
程熠寒邪邪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眼中還是那片深不見底。
陶悠然抿抿唇角不再說話,眼睛環(huán)顧四周巡視了一圈,連房間的墻角都沒有放過。
然后才悠悠的抬眸問道:“我那件舊裙子呢?”
“我讓阿姨給你扔了,我知道你應(yīng)該不會再想穿那件衣服了。”
陶悠然臉上露出一絲不舍,垂下眼眸用低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囁嚅道:“那件衣服是去年生日你送的”
程熠寒根本沒有聽到她在說什么,只看到粉唇一張一閉。
以為她是舍不得扔那件價值不菲的衣服,便抬眸徐徐道:“你衣柜里面那么多衣服,也不差那一件,你自己不介意,我也不希望以后看著你穿那件衣服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一句話讓陶悠然淚眼婆娑,手指緊緊的扣緊。
因為太過于激動,嘴唇微微顫動著。
程熠寒抬手將她扯到自己身邊坐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冷冷的道:“別瞎想,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這對我來說是一種恥辱,動了我的女人就相當(dāng)于是在我頭上拔毛,以后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了發(fā)生了。”
下巴被某人捏得生疼,剛要落下來的眼淚又生生的讓她給逼了回去。
來到酒店大廳,程啟榮和一眾的手下坐在沙發(fā)上。
每個從倆上都冷淡的沒有半分表情,在看到陶悠然的那一刻,程啟榮立刻笑臉盈盈的走上前。
“悠然,你還好吧?這件事情都怪程爺爺沒有安排妥當(dāng),那個人叔叔已經(jīng)幫你狠狠的教訓(xùn)過了,他這輩子恐怕都不能再當(dāng)一個正常人了,你可千萬別怪程爺爺。”
看到程啟榮那張卑劣的臉就讓她覺得惡心。
但礙于程熠寒的面子,她也不好再說什么。
畢竟把她帶進去試圖強奸的那個人并不是程啟榮,他想甩鍋也很容易。
“我怎么會怪程爺爺呢!今天程爺爺好吃好喝的招待我,而且還送了我那么大的一份禮!手下的人沒懂事一定和程爺爺沒有關(guān)系,反正我現(xiàn)在也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我也不打算再追究了,我們走吧!”
陶悠然努力擠出一抹最明媚的笑容。
手輕輕的摟著程熠寒的胳膊,眼睛從程啟榮的那張老臉上移開。
即使心里面已經(jīng)如同波濤洶涌一般,表面上也要強裝鎮(zhèn)定。
程熠寒抬眸冷冷的看向程啟榮,臉上不怒而威。
劍眉挑得高高的:“雖然悠然大度不計較,但是我程熠寒可是有仇必報的人,這種事情我不希望還有下次,不然休要怪我不念及父子之情,不給你面子了。”
程啟榮沒有想到兒子會當(dāng)著這么多人駁自己的面子,此刻老臉一片通紅。
都不知道往哪里安放了,氣得拳頭握緊,沒地方發(fā)作。
上了車,陶悠然才松了一口氣,將整個身子都依在后座。
剛才冷傲的氣焰在此刻消失貽盡,像是被人放了氣的氣球一般。
“以后除了我的司機,任何人去學(xué)校接你,你都不要上車,除非我的助理給你去電話,否則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如果我有事找你會給你打電話的。”
程熠寒又恢復(fù)了以往那副冰冷的神情,剛才的溫柔只是稍縱即逝,現(xiàn)在的他只是他平常的樣子。
“我知道了,謝謝你今天趕來救我,這份情我會記在心上,以后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
“你拿什么報答我?以后少給我添亂就是給我最大的報答了,你知道因為你的事情,我今天又浪費了多少時間,損失了多少錢嗎?”
果然他還是那個熟悉的程毒蛇,一天不懟她就像會死一樣。
陶悠然原本就郁悶,聽到這番話立刻急赤白臉的道:“我也不是顧意要給你添麻煩的,你還是好好管管你的家人吧!別讓他們動不動就來找我的麻煩了,今天受委屈的人是我!我不說不代表我心里不難受。”
陶悠然說著吸了吸鼻子,頓時覺得一陣酸楚。
憋了許久的委屈都在此刻爆發(fā)出來。
程熠寒反倒笑了。
扯了扯嘴角從后視鏡里看著她哭得臟兮兮的一張小臉。
譏誚道:“做我的女人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那以后你的日子就是以淚洗面了,我難道沒有告訴過你,越是難受的時候,越不要讓你的敵人看到嗎?剛才還在我爸面前偽裝,怎么現(xiàn)在才幾分鐘就被打回原形了?”
“誰要做你的女人了!我只做自己,剛才”
說著她用力的咬了咬粉唇不再說下去,眼睛看向窗外,淚盈盈一片。
“怎么不說了?你不是伶牙俐齒嗎?現(xiàn)在怎么跟斗敗了的公雞似的?”
程熠寒繼續(xù)嗆她,好像看到她越氣憤,他的心里就越高興似的。
一張冷峻的臉這才有了一絲溫度,似笑非笑的觀察著她。
車子在學(xué)校大門口停下來,還沒等到車子停穩(wěn),陶悠然就將車門打開迅速的跳了下去。
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你想死啊!想死就死遠一點!別以為瘸了就可以賴著我一輩子了!”
程熠寒將車窗降下來,冷冷的沖著她咆哮道。
脖子處的青筋若隱若現(xiàn)。
陶悠然站穩(wěn)了身體,雙手撐腰對著他反唇相譏:“我才不要死呢!你比我老,活得肯定沒我長,到時候”
狠話還沒放完,見某人的臉一寸一寸的陰了下來,好像頃刻間就要狂風(fēng)暴雨一樣。
她立刻收住了沒說完的話,一溜煙跑得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