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才真正體坐到了什么是自由。
對著鏡子將一頭栗色的發絲挽成一個花骨朵,穿了一套休閑裝,和之前出現在媒體面前的她判若兩人,這才是真正的陶悠然。
靳唯宇的白色賓利停在別墅區不遠的地方,上午的陽光并沒有那么火辣,她還是選擇戴了一副太陽眼鏡。
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十足。
不遠處就看到靳唯宇一身白色的運動套裝站在車前,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陶悠然將墨鏡摘下,沖著他露出淺淺的笑窩,陽光落入眼中,像綻放開來的花朵。
第一次坐靳唯宇開的車,以前他都是家里的司機接送,和她一樣,連打個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有時候她也挺心疼靳唯宇的,雖然年紀輕輕就被譽為鋼琴王子,但是卻沒有得到過真正的自由。
“沒事,今天不用練琴,自從你生日之后都沒有見過你了,所以才想約你去游樂場玩玩,剛好我們都沒有去過!
陶悠然笑容淺淺,她可不是沒去過,之前在郴城的時候爺爺帶著她去過。
那個時候才十二三歲,滿是童真,一眨眼都二十歲了,眼中卻布滿了陰郁。
“你開車的姿勢還挺帥的,好像和其他的司機不太一樣。”
陶悠然側過臉看向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揚了揚唇角。
他見過程熠寒開車的樣子,不論是姿勢還是動作和都是極其沉穩和老練的,而眼前這個大男孩卻是更張揚,姿勢特別酷。
靳唯宇展眉一笑:“我在十多歲的時候學過賽車,是跟一個大哥哥學的,他開車的姿勢那才叫一個霸氣逼人,我和他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不過后來家人覺得彈鋼琴更有未來,他們認為賽場上太危險了,我就沒學了!
清澈的眸子里面漾著一絲漣漪,一閃而過的憂傷也沒能逃過她的雙眼。
或許他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才更加惺惺相惜吧!
突然靳唯宇轉過頭看了一眼陶悠然,眼中流露出一絲寵溺和欣然:“悠然,人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是真正的快樂,我希望你以后可以主宰自己的未來!
“我也希望我能選擇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過生活往往逼不得已。”
陶悠然垂下頭,用極低的聲音淡淡的開口道。
觸及到了一絲炙熱的目光,最終他還是把要說出口的話又咽回了肚子里面。
眼中閃過一絲苦笑和譏誚,因為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陶悠然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他今天的那一絲細微的變化。
車子停在游樂場門口,因為假期,游樂場幾乎是人山人海。
除了和爸爸媽媽一起來玩的小朋友之外,更多的就是男女朋友了。
陶悠然戴上墨鏡,看著高高的娛樂設施,頓時覺得頭暈眼花,她有些恐高,從小就是這樣,所以她從來不敢去玩那些刺激而又危險的高空項目。
“悠然,要不我們去玩那個最刺激的大風車?我看很多人都在那里排隊,應該還不錯。”
順著靳唯宇的目光,她看到那個長得像一個巨型風車一樣的機械。
上面的人被甩來甩去的,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被拋出去了,她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炎炎夏日,卻感覺全身上下一陣冰涼。
立刻搖搖頭看向他:“這個未免也太嚇人了吧!要不我們去坐那個旋轉木馬,好像挺浪漫的。”
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因為她看到靳唯宇的耳朵根子居然有些泛紅,立刻笑著一把抓起她的手抬腳就擠向旋轉木馬。
其他她只是想說那個項目相對于其他項目來說更安全一些,不會讓自己全身冒冷汗。
這下她估計怎么解釋都說不清楚了。
看到靳唯宇拉著自己的時候,他的眼中露出一絲希冀,像是一盞古舊的老燈被人撥了兩下,突然又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一樣。
“我聽說旋轉木馬的兩個人都一直處于追逐的狀態,悠然,我可以追求你嗎?”
“。磕阏f什么?這里太吵了,我聽不清!
旋轉木馬上歡快的音樂聲和孩子們的叫囂聲在耳邊響起,就像一陣呼嘯而過的風一樣。
她根本聽不清靳唯宇說的那句話,只看到他對著自己嘴唇一張一合,臉上微微有些泛紅。
直到他鼓起勇氣再要開口的時候,音樂聲嘎然而止,一群小朋友立刻往出口那里擠過去。
嘈雜的聲音讓他再一次緘默。
一直到玩了各種好玩但卻不太刺激的項目之后,陶悠然才一臉滿足的拖著疲憊的身子和他一起躲到甜品店去吃冰淇淋。
“悠然,我有些話想要告訴你!
靳唯宇再一次鼓起勇氣,雙眸灼灼的看向她,英俊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靦腆的笑容,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一樣。
陶悠然嗅到了一絲曖昧的氣息,心中一頓。
立刻抿了抿嘴角抬眼看向他:“其實我也有話想跟你說,今天和你一起來游樂場我真的很高興,一直以來你就像哥哥一樣在保護我,我覺得”
靳唯宇的臉色驟然一變,讓她把還未說出來的那些話又咽了下去。
一臉抱歉的低下頭去,不安的攪動的杯子里面的木勺。
“是因為程熠寒嗎?他確實有錢有勢,大概整個江城沒有哪個女人不愿意做他的女人吧!悠然,我以為你和那些貪慕虛榮的女孩子是不一樣的。”
靳唯宇說完露出一絲苦笑,眼中不再有炙熱的火光,而是充滿了鄙夷和凌冽。
這是她從未見到過的靳唯宇,陌生的讓她覺得可怕。
她咬咬唇:“不是這樣的,你應該知道我”
“季雪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那個錄音我也聽了,沒想到你會是這么不知羞恥的女人!
不知羞恥的女人
這句話她最近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但沒有想到有一天她這么信認的哥哥也會對她說出這番話。
更傷人的不是這句話,而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深深的鄙夷和不屑的表情。
猶如一把利刀插入她的心臟,疼得她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