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雪和靳唯言都被她的氣場給嚇到了,尤其是程季雪,她可是領略過她的蠻力的。
一張小臉變得煞白,愣了很久才抬起下巴:“不要以為我們是怕你,我和唯言都是有教養(yǎng)的千金小姐,不跟你這野蠻丫頭一般計較,唯言我們走吧。”
說著兩個人挽著胳膊就往檢票處走去,陶悠然被她們這樣一鬧,一點看電影的心情也沒有了。
頭發(fā)上被爆米花弄的粘粘的,只好回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
想到以后她又要和這兩個女人在同一個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雖然她從來不想去招惹那些事情,但只要有人主動招惹她,她也不會任由著欺負。
回到房間,陶悠然把爺爺?shù)恼掌瑥墓褡由夏孟聛恚p腿盤在地上坐下。
轉(zhuǎn)眼間爺爺已經(jīng)走了三年了,但爺爺?shù)囊羧菪γ玻瑢λ南ば恼疹檯s時時會在她的腦海中出現(xiàn)。
“爺爺,這個是悠然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我考上了江城最好的大學,是靠自己的實力考的。”
陶悠然小心翼翼的將那個錄取通知書打開,然后眼淚便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已經(jīng)好久沒有哭過了,以前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她都會倔強的不流一滴眼淚。
今天被程季雪和靳唯言那樣一欺負,竟然委屈的哭了出來。
“爺爺悠然好想你,我好想回到郴城去,那里才是最美的地方。”
一邊說,一邊擦著臉上的淚水。
突然想到這個假期都是程熠寒給自己的自由時光,那她搬去老宅住幾天也是可以的。
只要能夠逃離這個地方,哪怕是幾天的時間,對于她來說也足夠了。
飛機降落在郴城機場,周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只有她變化了。
應了那句物是人非的話。
陶悠然拉著行李箱鉆進了的士車,報出這三年來心心念念的那個地名。
看者外面的風景和行人,心中五味陳雜。
老宅還是和以前一樣,雖然爺爺已經(jīng)不在了,但里面的東西還是沒有什么變化。
管家隔幾天就會做一次衛(wèi)生,所有的物品都保持著原樣。
“小姐回來了,一路上都累了吧。”
管家大叔看到她回來,立刻親切的幫她把行李搬到樓上去。
院子里面的的花開得正盛,一簇簇紅艷艷的。
“小姐,前兩天先生來過,在這里住了一晚上就回去了,沒想到今天你又回來了,最近老宅真的很熱鬧。”
陶悠然怔了一秒。
她沒想到程熠寒居然剛剛來過,而且還在這里住了一個晚上。
“他住在哪個房間,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說出這句話,連自己都嚇了一跳,那個變態(tài)大叔的房間有什么可看的,突然耳朵根子有些緋紅。
不過管家大叔沒有想那么多,熱情的將她帶到三樓的那間臥房里面。
這個房間正好和她以前住的那間房相對,她在這個老宅住了這么久,還從來沒有見過程熠寒。
如果他來過,她肯定會記得。
房間不大,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剛好可以看到周圍的護城河。
風景怡人,陽光透過黑白相間的窗簾照在地面,流了一地的璀璨光圈。
房間內(nèi)的擺設和程家別墅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有潔癖而且還有嚴重強迫癥的人。
所以的東西都排列的整整齊齊,黑色的書柜上擺滿了各種類別的書籍,大部分都是商業(yè)管理的書籍,厚厚的一大摞。
陶悠然的目光被一個不大的相框吸引,照片看起來很有年代感。
那個穿著白色襯衣的少年和現(xiàn)在的他除了相貌沒有什么變化,周身的那種氣場判若兩人。
現(xiàn)在的程熠寒周身都散發(fā)著清冷的氣場,讓人不敢靠近。
而那個時候的他看起來那么陽光,眉眼溫柔如水,如果不是那張相似度80%的臉,她真的很難把這兩個人聯(lián)想到一起。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那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眉眼溫柔如畫,男人長得也是英氣十足。
果然這種顏值的父母才能生出像程熠寒那樣的人間尤物。
“這個女人不像是程季雪的媽媽!難道程季雪真的不是程熠寒的親生妹妹?”
陶悠然眉骨一跳。
難怪兩個人從相貌到氣質(zhì)就不太像,現(xiàn)在終于可以解釋了,那程熠寒的媽媽在哪里?
帶著這個疑問,一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陶悠然才一臉八卦的問管家大叔。
“我以為小姐都知道呢!”
管家大叔眼睛微微一瞇,臉上帶著一絲嘆息,像是在回想過去的事情,濃眉擰在一起,有些糾結(jié)。
陶悠然咽了一口飯,瞪圓了眼睛準備聽管家大叔講故事。
每天待在這里實在太無聊了,突然有個人說說話,管家大叔的心情也不錯。
“小姐是老爺最疼愛的女兒,那時嫁給程先生的時候,老爺是不太愿意的,他總覺得程先生那個人太功力,但小姐當初很愛程先生,老爺反對也沒有用,后來兩個人就有了小程先生,不過程先生結(jié)婚之后和小姐關系并不太好。”
陶悠然的眸子瞪得圓圓的,直接將筷子放在了桌子上,等待著管家大叔的下文。
對于程熠寒的身世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小姐是得抑郁癥自殺去世的。”
這句話猶如一根鐵棒重重的敲在陶悠然的后腦勺上,頭部嗡嗡作響。
她沒有想到程熠寒居然也是一個家庭不幸的人。
也難怪后來他的性格會變得這樣刻薄、腹黑、無理。
突然也有些理解他了,在這種家庭長大的人,多少都會有一些心理上的負擔。
難怪那么變態(tài)!陶悠然心中暗想。
就像她一樣,像是飄在海上的一顆浮萍,生死聽天由命,說不定下一刻一場狂風席卷而來,她就被淹沒在深深的海域,就如同沒有在這個世上出現(xiàn)過一樣。
晚上下了一場暴雨,雨水打在落地窗上噼哩叭啦的,外面的芭蕉樹沙沙作響。
陶悠然翻了個身,管家大叔嘆息的聲音一直回響在耳畔。
程熠寒那張冰冷而幽暗的臉在腦海浮現(xiàn),一直到她睡著。
在老宅住了將近半個月,和管家大叔一起種花,修剪枝葉,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只可惜好景并不長。
收到程熠寒助理電話的時候,她正坐在護城河邊喂鴨子,手猛得一顫,手機差一點就落入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