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六月。
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讓飛機被迫在郴市停了下來,機艙內的氣氛十分沉重,連每一個人的呼吸都可以聽到。
程熠寒坐在沙發上,面如寒霜,宛若一尊雕像。
“醫院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程熠寒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格外詭異。
盡管他只是薄唇微微動了動,但落在安靜的私人機艙內足以讓身旁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清晰的聽到。
“回程總,我剛才已經和主刀醫生通過電話了,情況不太樂觀,老爺子希望可以快一點見到您。”
助理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握著的手機,惴惴不安的回答道。
都知道總裁的脾性,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生怕說錯了一個字得罪了他連飯碗都丟了。
“聯系航空公司和氣象局,問問還有多長時間起飛,實在不行現在開車都要在12點鐘之前到郴城,不然你們就都被解雇了!”
一字一句如同一顆定時炸彈在機艙里面炸開!
程熠寒繃著一張臉,兩道劍眉凜的像兩座巍峨屹立的山峰,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聞言,身邊的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
現在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如果拿車當飛機開,還有可能在12點鐘之間趕到郴城市第一醫院。
但此刻磅礴大雨,車子再快也不能跟飛機比,誰敢不怕死,拿人命開玩笑!
一分鐘之后。
立在一旁的助理臉色發白的開口道:“程總,我們已經聯系了氣象局和航空公司,現在這個天氣,飛機要到明天凌晨才能繼續飛行,您放心我剛才已經聯系了最好的司機,爭取在12點之前趕到醫院。”
助理說完從口袋掏出一把紙巾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盡管心中惶惶不安,連嘴唇都發白了,但是說出口的話卻是非常有力。
常年在程熠寒身邊待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最討厭慌慌張張的人,就算發生了天大的事情,如果做不到面不改色,那說話也要沉穩有力。
三秒鐘之后。
程熠寒一身白色的襯衣和黑色長褲從私人飛機上走出,身旁三四個助理撐著傘,生怕雨水淋濕了他的衣服和頭發。
車子飛快的行馳在高架橋上,因為大雨的原因,旁邊的其他車子都是小心翼翼的。
唯獨一輛加長勞斯萊斯飛速奔弛在磅礴大雨中。
黑色的車身讓人莫名的產生一種畏懼,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車窗玻璃上,像一顆顆扔出去的炸彈。
車子的后座,程熠寒挺直了腰身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
黑色柔軟的頭發梳得一絲不亂,微微頷首,讓人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時鐘指向11點58分46秒的時候,車子一個飄逸穩穩的停在了醫院門口。
車子門打開,程熠寒雙腿落地,助理撐著傘快步跟在他身側。
身后的三名保鏢直接淋著雨跟隨在他的身后,對周圍的所有人都虎視眈眈。
因為他們身旁的這個男人是整個z國江城最有身價的男人。
病房的門被推開,一股濃烈的藥水味道撲鼻而來。
程熠寒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雙目灼灼得看向躺在床上的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外公。”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卻沉得像千斤重的鋼鐵一樣。
病房里面的醫生和護士在他進來之前都出去了。
只剩下躺在床上輸著氧氣罐的老人和坐在床邊的一個面容泛白的瘦弱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