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坐在這里?”
安意帶著三個孩子出來,就見男子坐在門口,怎么看怎么可憐。
男子聽到聲音慢慢轉頭,眼里一片冰涼,沒有任何溫度可言。
安意見他雙眼通紅,渾身氣息孤寂死沉,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
還是很不好的那種大事。
“你……沒事兒吧?”
看在他對孩子好的份上,安意忍不住關心一句。
可是男子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就這么靜靜地盯著安意。
“你是不是不舒服?”
安意被他這種冰冷的眼神兒盯的頭皮發麻,便耐著性子又問一句。
“為何要接受他們?”
男子只是盯著安意,沙啞著聲音質問。
沒錯,就是質問,而且還帶著些許埋怨。
這樣沒頭沒尾的話,問的安意不知所措。
還有他們又是誰?
他該不會又犯病了吧?
安意心里尋思,也仔細打量男子。
“不舒服就下去休息!
這樣神經兮兮的,看著挺瘆人。
“你就這般恨我?”
恨?
這又從何說起?
若是算上原主的那份兒債,安意對他確實歡不起來,可也沒有到仇恨的地步。
畢竟,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我在你眼里就這般不堪?”
安意還沒理清楚頭緒,男子滿眼悲哀,接著又說。
確實算不上太好,倒也沒有不堪。
安意心里暗想,但沒有說出口。
“你……”
“神女大人若是恨,我的命你拿去。”
“不是……我……”
“難道神女大人看不上在下這條賤命?”
“我……”
“也是,神女大人寧可收下他們,也不愿正眼看在下一眼?”
有病吧?
還正眼看他?
他有什么好看?
男子自顧自的說,還一臉嘲諷傷情,根本沒給安意說話的機會。
安意的那點兒同情心,被他莫名其妙的話語,和這一臉受傷的表情整的無影無蹤。
“有病就去吃藥,別在我這里撒瘋。”
安意說完,就帶著三個孩子進屋。
果果小姑娘邊走邊回頭看男子,然后慢慢紅了眼。
“媽媽……”
老母親冷著臉沒搭理她,小姑娘也不敢在說話。
“叔叔……”
她又邊走邊回頭叫男子。
只見男子靜靜站在門口,臉色差到極點,也沒反應。
“你不該收下他們!
男子鼓起勇氣大喊一聲。
“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輕!
安意一點不想和這個神經病說話。
好心情被他攪和的糟心透頂!
“是,我有病,而且病入膏肓,無藥可治!
男子的話格外嚴肅認真,沒有一點玩笑的意味。
這樣氣沖沖的安意停下腳步,轉身冷眼直視他。
一人在屋內,一人在屋外,兩人就這么隔空對視。
旁邊還有三個小崽子大眼瞪小眼圍觀,這場面看著有幾分詭異。
“你到底想說什么?”
安意覺著跟這人說話太累。
而她這樣直白的問,男子又不吭聲。
“真的,我沒有罵你的意思,你要哪不舒服可以直言,我給你開藥,免費送藥。”
安意說的誠懇又認真,只希望他不要再發神經。
什么毛病?
有事不好好說,上來就莫名其妙,說一些含沙射影話氣人!
“你若想找人,我……我可以,他們能做的我都可以做!
男子握緊拳頭,咬咬牙,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這話一說,他也都不眨的盯著安意,等待回答。
又犯病了!
安意想原地爆炸。
“為了名聲和孩子請你不要接受他們。若是實在……在下愿意伺候你,供你玩樂,供你消遣……總之,你想怎樣都成!
男子眼里滿是認真,甚至有一絲祈求。
安意卻聽的滿腦子漿糊。
而且,這話怎么聽怎么不對味兒。
什么叫供你玩樂?
什么又叫供你消遣?
還有,想怎樣都成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為什么要你伺候?”
“玩樂,消遣又是什么意思?”
安意回過味兒來,總覺得這話里有話。
再說,把她當成什么人了?
她一個良家婦女,三個娃的媽,神山的主人,怎么會干玩男人的事?
還有,他上趕著自薦枕席又是什么意思?
難道想借機套近乎?
到這兒,安意眼神一冷,越發看他不順眼。
“這是嫌棄在下?”
男子紅著雙眼盯著安意問。
“毛病,發瘋滾出去發,別在這里胡言亂語!
安意眼神不善,語氣冰冷,話語絲毫不留情面。
同時,三個孩子也被她嚇的紅了眼。
見孩子們被嚇著,安意看男子的眼神更冷。
“不怕,寶貝們先進去,媽媽一會兒就來。”
“生氣對身體不好,媽媽不要生氣!
弟弟妹妹不敢吱聲,只有安安小暖男到這個時候還不忘關心老母親。
安意心里的怒火瞬間被兒子的話澆滅,除了欣慰,她滿心感動。
有這樣好的兒子,她和不相干的狗男人生什么氣?
“安安寶貝放心,媽媽不生氣!
“安安相信媽媽!
小家伙點著頭對老母親露出一個微笑。
這個微笑讓老母親心暖,讓男子心酸。
“帶著弟弟妹妹進去玩兒,媽媽一會兒就來。”
“好——”
安安小暖男帶著弟弟妹妹進了內室。
而安意看著三個孩子進去,便過去坐在大廳的主位上,冷眼盯著站在門口的男子。
“還有什么要說就一次說完,然后讓人送你出山。”
出山!
這兩個字如緊箍咒一般,攥的男子心痛欲裂。
他后悔!
不甘!
不想出山!
可是,這一切由不得他。
“你生氣是應該的,可他們根本不配……”
又是他們!
他們到底是誰?
安意討厭猜測,更討厭話說一半的人。
“不配什么?”
安意這話問的咬牙切齒,極力忍著沒發火。
“不配伺候您!”
男子倒是痛快了一回,可依舊說的含糊不清。
“你能再說明白些嗎?誰要伺候我?他們又是誰?”
安意用最后一絲耐心問他。
聽到安意這樣問,男子有一瞬愣神。
待回過神兒,他眼里劃過光芒,然后又變得緊張起來。
“四國不是要送人給您嗎?”
“沒錯,你是聽誠親王說的?”
“是——”
“四國送人又關你什么事兒?”
安意調整了一下坐姿,冷聲質問。
“那些玩意兒怎配在你身邊?”
男子這話說的很激動,又帶著幾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