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云清師太病情大好,昨日已能下床走動,再有三五日,她便能出門走動。”
三人走著,無過向安意匯報情況。
“營養(yǎng)一定要跟上,三日后減輕藥量。”
“徒兒曉得,廚房每日都熬有雞湯,師父不必?fù)?dān)心。”
棚區(qū)這邊無過一直打理的很好,安意根本就不用操心。
“師父,近日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者,那他們可能隨意走動?”
神山對瘟疫治療和防控措施做的很好,前一批治好以后,后面就再沒有發(fā)現(xiàn)感染者。
“先不急,等我回來再說!”
安意寧可讓大家再憋屈一段時間,也不想出現(xiàn)意外。
若是瘟疫再卷土重來,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月,氣溫漸漸升高,安意不想給病毒機(jī)會。
“徒兒遵命!”
“神女大人又要外出?”
蒙文清和無過一同出聲,這話問出口以后,他就覺不妥。
他一個外人問這問題,有點兒唐突,又有點兒越界。
“對,要去十一城和神使部落一趟。”
蒙文清忐忑不安的心,在安意的回答后便徹底放松。
“十一城之事繁重勞苦,神女大人多多保重才好!”
安意是蒙文清最敬佩的女子,見她東奔西跑,便忍不住多關(guān)心一句。
“多謝!”
“我就是個閑人,最多也就想想點子罷了,剩下的事都是各位首領(lǐng)們忙碌,還真累不著。”
知道蒙文清的好意,安意也辦開玩笑著說。
“師父確實要多多保重,有事吩咐徒兒便可。”
無過這個做徒弟的,當(dāng)然要為師父分憂解難。
“等瘟疫徹底解決,你還真得去十一城幫忙。”
反正徒弟樂意,安意這個師父也放心讓他辦事。
“能為師父分憂,是徒兒的榮幸!”
這可不是拍馬屁,無過是真心這樣覺得。
再說,安意辦的事,在他看來那都是頂頂好的事,他愿意出力幫忙,且心甘情愿。
三人說著,不知不覺就到了重病棚區(qū)。
“蒙公子就不用進(jìn)去了,在外面等我就好。”
蒙家父子康復(fù),已經(jīng)從重病區(qū)搬去了普通區(qū)。
為了以防萬一,安意不讓他進(jìn)去。
“在下聽神女大人吩咐!”
蒙文清風(fēng)度翩翩,笑著停步在重癥棚區(qū)的大門口。
看著安意和無過進(jìn)去,他退后幾步,就站在這里等。
……
剛睡醒的云清師太,正下床在屋里走動,就見安意和無過師徒倆戴著口罩進(jìn)來。
“神女大人安!”
云清師太看見安意很是激動歡喜,扶著墻柱就向安意行禮。
“師太客氣!感覺怎樣?”
“極好!渾身有勁,就是吃喝也香!多謝神女大人救命大恩!”
說著她屈膝就要下跪,安意連忙上山托扶起她。
“師太不必多禮,你我遇上也是有緣,說不好這也是師太自己結(jié)的善緣!”
有些話安意不能說的太明白。
但云清師太的跪謝她也不能受。
因為受之有愧!
“善緣老尼不敢當(dāng),都是神女大人仁慈!”
安意給云清師太一種相熟的感覺,可她確認(rèn),眼前神仙般的人物,她確是第一次見。
因著這點,云清師太對安意除了感激,就是滿滿的喜愛。
這種喜愛之意來的突然,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老尼讓您費(fèi)神跑一趟,實屬感激不盡!”
云清師太知道,病重區(qū)目前就她一個病人,其他病人大好,用不著安意親自照料。
所以,她來只是為了醫(yī)治自己。
“師太客氣,既然是醫(yī)者,這些自然是我的本分。”
說著安意扶云清師太過去坐在床邊,然后為她把脈。
半響
“恢復(fù)的不錯,好好修養(yǎng),半月就能康復(fù)。”
安意肯定的回答讓云清師太喜出望外。
出家人摒棄七情六欲,當(dāng)親身體會過死亡的感覺,還是覺得站在日光下更美好。
“多謝神女大人!出家之人看淡生死,可老尼貪念起,還是想多在人世間茍活幾年。”
云清師太說著,眼里劃過傷感。
安意憑直覺猜想,她應(yīng)該又想起了原身。
頓時,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是人都會貪,師太這般好人,該是長命百歲!”
“神女大人抬舉,老尼不是壞人,但也當(dāng)不的好人!”
說著她就低頭,不知道再想什么。
見她這樣,安意也不便多打擾,起身就要離開。
“師太身體虛弱,要多多修養(yǎng)為好!”
“老尼聽神女大人吩咐,只是剛睡醒,想在屋里走動走動,活泛筋骨。”
“在身體能承受的范圍,內(nèi)走動走動也極好!”
安意直到她無聊,便笑著鼓勵。
“師太休息,想吃什么對他們說就好,過幾日我再來看您。”
“神女大人忙,這里吃喝都極好,他們照顧老尼也極用心,您不用來回費(fèi)神。”
安意沒多說什么,便和無過出去。
云清師太坐在床邊,盯著安意的背影,一直目送她出門兒。
“像我的意兒!”
云清師太言自語,說著便開始掉眼淚。
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她最了解不過。她沒有這樣通身的氣質(zhì),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而眼前的人,真如天上來的神女那般,讓人敬畏又喜愛。
她靜靜站在那里就已經(jīng)萬人矚目,耀眼璀璨,不是一般人能及!
云清師太想起這些心里就難受,她爬上床躺下,拉過被子蓋上就閉眼。
好像閉起眼睛就能不想起這些事兒,她心里能好受些。
可悄無聲息滑落在枕頭上的淚水告訴她,閉眼依舊沒用!
……
安意出去,到重癥區(qū)大門口就見站著四人。
其中三人是蒙氏父子,還有一個就是她最近一直沒怎么見的東宛國四皇子——宛宗鐸。
十六歲的小伙子大病一場,看著清減了不少。
不知什么原因,他看著蒙氏父子有些不滿。
見安意走近,他露出笑臉連忙上前。
“見過神女大人!”
他聲音響亮又激動,看著安意,那雙明亮的眼里除了感激還有一絲緊張。
“四皇子最近怎么樣?”
“托神女大人福,我身體康復(fù),和以前沒兩樣。”
處于變聲期的少年,聲音略有些沙啞。
但他很有自信,依舊響亮的說話。
“嗯,好好吃飯,要多休息,你正在長身體,不可大意。”
見小伙子一個人在這里無親無故,安意忍不住多叮囑他幾句。
“宗鐸牢記神女大人叮囑!”
“不用客氣!”
安意摘下口罩,蒙氏父子也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