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炷香就到時間,安意安頓好三個孩子,帶著阿巴爾,冬雪,秋華三人朝涼亭方向而來。
“主人,小的暗中觀察一番,有幾位先生品性不錯。”
阿巴爾把來的這九人都觀察的差不多了。
每個人的脾氣,性格,愛好,他都心里有數。
“你說說看,哪幾位不錯?”
安意倒是想聽聽他的看法。
“首當其沖的是大成而來的應壽老先生,他年齡雖大了些,脾氣也古怪,可人實在不錯!穿著樸素,吃喝節儉,就見我們送去的茶水,一壺他都能喝一天,對伺候的人也好顏好色,總之,他當的起大家之名。”
阿巴爾說完看了看安意,見她沒什么反應。
“其次就是來自闊越國的曾荃先生,性情溫厚,博學多才,各方面也很不錯。”
“還有呢?”
“來自闊越國的孔繁書也成,就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多少有點兒款,倒沒有前兩位隨和,不過人也不錯!”
“嗯——”
“還有就是東宛國的義丞,三十七八歲還算年輕,他文采與棋畫很是有名,人秉性也不錯!”
阿巴爾說完,見安意聽的認真,他又接著說。
“大成的另一位辜華商先生,人雖然有才華,可是脾氣不怎么溫和,還喜奢華享受,可能與出生有關,畢竟辜家在大成也極有名望。”
“倒是什么脾氣的都有!”
安意隨口一說,阿巴爾評說的客觀,她聽了心里也有數。
“那其他幾位呢?”
“其他幾位倒也小有名氣,只是平平無奇,不過小的發現一件有意思之事!”
“什么事?”
“蒙甘國來的三位先生里,有一位名叫董衛通的,他竟然是董先生的叔父!”
“董伯康的叔父?”
安意是覺得有意思!
幾年前,她們遇到昏到在路旁,落魄無依的董伯康,從那以后他就留在神山,也從未聽他提起家人,想來定是有一番故事。
“他們是不是有什么事?”
安意很肯定的問。
雖然不知道有什么事,但董伯康從來不提,應該也不是什么愉快事兒。
“主人猜的沒錯!小的查了一番,這董衛通表面謙和有禮,內里卻壞透了!別的先不說,就單單在董先生之父董秀才病故后,他霸占了兄長的田產,氣的董先生之母病床不起,不日就撒手人寰。這還不夠,他任由其妻把傷心病重的董先生趕出家門,連個容身之地也沒有……”
阿巴爾把查到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告訴安意。
雖然想道董伯高與這個叔叔之間有不愉快,可哪能想到還有這深仇大恨?
“怪不得當時遇到他的時候那般模樣?”
回想遇到董伯康的情形,安意忍不住疼同情他的遭遇。
阿巴爾雖然不知道董伯康當時是怎樣凄慘的模樣,可現在的董先生,是誰人也羨慕不來的。
哪怕他只是神山的小小賬房先生!
可能,董衛通也沒想到,當初被他趕出家門,那個如喪家之犬的侄子,能有這般際遇!
“這樣的人,踏進我們神山都是恥辱!”
安意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無情無義的人。
雖然沒見到本人,但是對董衛通已經討厭到極點。
當然,她完全相信阿巴爾不會冤枉他。
“小的這就打發了他去。”
怕這樣的人礙著安意的眼,阿巴爾想先一步把這人打發走。
“不急,既然來了,我也正好見見這般人才!”
阿巴爾雖然覺得見這種人污眼,但安意發話,他無條件遵從。
“正好晚上回去問問董伯康的意見,看他怎么處理此人?我這當主子的,怎么也要為他出口氣不是?”
“那小的先把他安頓在別處,等問過董先生后再決定。”
“行,你看著安排就是!”
阿巴爾辦事靠譜,安意很放心。
靠譜的阿巴爾我有不靠譜的時候,比如涼亭里多出來某人。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這位會來參加先生考核!
主仆四人說著話,剛轉彎兒就遇上林雄。
“主子——”
林雄歡快的給安意行禮。
“九位先生都到了?”
安意這一問,給林雄問愣了。
“主子,涼亭共到了十一人!”
阿巴爾看著林雄,有些意外。
難道又到了兩位先生?
可是他都沒收到消息!
“哪國來的?”
阿巴爾率先問道。
“小的也不知道哪國來的,就是住在拾得院的那位公子和侍衛。”
這讓安意有些意外。
也不知道這人是閑的來湊熱鬧,還是真想當先生,不管怎樣,見見就知道。
“吩咐下去,茶點都上。”
“小的已經上茶水了,點心這就去拿。”
說著林雄行禮退下,安意幾人繼續走。
“主人,拾得院的這位公子頗為神秘,小的也不知他來自哪國。”
阿巴爾說到此便停頓一下。
不過,近日大成的福郡王與其同住一院,四位皇子對他也頗為敬重,只怕這位大有來頭!”
阿巴爾雖然不清楚男子的身份,但也知道,是位不簡單的主!
“管他什么來頭,到我神山,乖點的就是客人,若是不知好歹,那就是路人。”
安意說話豪橫,不過也有底氣。
神山不攀附權貴,不懼怕四國,也不招惹是非,只想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
當然,前提是各自安好。
“小的知曉!”
這話讓阿巴爾熱血澎湃。
他家主子雖然女子之身,但不必任何男子差。
主仆四人轉過彎,就看見前面的涼亭。
分桌而坐的十一人也一目了然。
大桌上的九人有說有笑,只有小桌的主仆倆,不言不語,靜坐喝茶。
“主人,那就是拾得院的那位,氣勢很是不凡。”
阿巴爾說著,安意遠遠朝男子打量幾眼。
離得不近,她也只能看見男子光華的側臉線條和衣裳顏色,其余也就一概而過。
許是察覺到安意,男子轉頭也望過來。
這一眼,讓男子端著茶杯忘了反應。
與中午威壓凌人的氣質不同,安意此時身著一暗粉色針織長裙,腳踩白色布鞋,看著養眼又舒適,除了滿滿的仙氣,更多的是溫婉隨和。
當然,安意不可能是溫婉之人。
隨著安意走近,男子放下茶杯優雅起身。
剛才一瞬的失神,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