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火鍋,食材尤為豐富,氣氛也熱鬧非常。
就金良淑這樣沉穩如叟的性子,也跟著一起熱鬧。
雖然她沒話,但一直出現在臉上的笑容,說明她心情很不錯。
兩口鍋,一邊是麻辣,一邊是鴛鴦,而他們沒有分桌,則圍成一堆兒。
當然,阿巴爾,顏真,白驊,黑流,羅玀幾人不可能坐在鴛鴦鍋那邊兒。
“大公子,您再吃個蝦。”
方氏邊自己吃,還拿公筷給三個孩子涮海鮮。
尤其安安,特別喜歡吃蝦。
“大公子,這個蝦子給您。”
金良淑也用公筷夾起一只蝦子給安安并朝安安溫和一笑。
“謝謝姑姑!”
“小公子不用謝!”
安安小暖男回她一甜甜的笑。
“謝謝嬸嬸!”
安安小暖男怕方氏吃醋,也回她一個甜甜的微笑。
“還是我們公子小姐可人疼!”
方氏高興的直咧嘴,又給果果和康康一人一只蝦。
三個孩子吃的開心,時不時還給安意這個老母親投喂一點吃的。
“真好吃,安安也吃。”
安安小暖男剝了一只蝦,蘸著自己不辣的醬料喂給老母親。
可把安意感動壞了,怎么看她大兒怎么招人稀罕!
“媽媽吃……”
見哥哥和老母親母子情深,康康小朋友也夾起他愛吃的火腿腸,投喂老母親。
他也是孝順的兒子,母子情深也有他的份兒。
兩個哥哥都孝敬了老母親,只有果果小姑娘心不在焉,且一臉‘愁容’。
“小果果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
安意放下筷子,慰問她的小公主。
“唉……”
小姑娘輕輕嘆了一口氣,便也跟著放下筷子。
這裝老成的模樣,逗得桌上所有人哈哈大笑。
“果果,怎的不高興?與叔叔說,叔叔幫你!”
顏真吃的唇紅面粉,滿頭大汗,一副出浴美人的模樣笑問果果。
他本就長得出色,此時笑臉燦爛,更是多了幾分撩人之意。
坐在對面的金良淑看了他一眼,立馬低頭,像是有所避諱一般,不敢朝他那邊看。
“唉……叔叔不知道!”
小姑娘雙手抵著下巴,望著沸騰的火鍋直搖頭。
安意被她這樣子逗的不行,可想想又忍住沒笑出聲。
“果果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可以和媽媽說。”
聽安意這樣說,金良淑心里思慮,媽媽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過看安意對孩子的樣子,她感覺應該是母親。
只有母親看自己的孩子,才會用那種眼神,那種語氣。
別人再親近,也不可能有母親對孩子有那種感覺。
這或許是女性特有的第六感作祟,不管怎樣,她感覺挺準。
金良淑猜的沒錯,可也不想把這事說于別人。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反正是不想說。
黑流抬頭看看果果,心想,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有煩心事?
且不說,她又過的幸福快樂。
“媽媽,叔叔沒吃……鍋鍋……”
小姑娘盯著沸騰的火鍋,一臉難過。
聽她這樣的,安意不知是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她也學著小丫頭嘆了一口氣。
“那等回去以后,果果請叔叔吃好不好?”
為了安慰小丫頭,她這個老母親也很寬容大方。
哪怕心里酸的要死!
“好——”
小丫頭立馬眉開眼笑。
“給叔叔吃……蝦蝦,吃魚,吃圓圓,吃……”
小姑娘掰著手指,把桌上她喜歡吃的食物都數了一遍。
安意心里酸的要死,可還是保持么保持面帶微笑。
“好,我們果果真……”
真什么?
安意突然詞窮。
女兒都沒這么孝順她這個老母親,卻惦記著別人。
心里真不好受。
不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嗎?
她這個,難道是個假棉襖?
“真……懂事!”
安意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齒的補充完這句話。
只見果果小姑娘開心的提起筷子開吃。
她這是倒了老母親的胃口,自己卻胃口大開。
安意突然覺得,火鍋不香了,棉襖也不暖了!
而她這個老母親,也不被人待見了!
……
與此同時,神山腳下客來苑的拾得院里,正在澆花的男子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瓢里的水都灑了滿腳,他卻不自知。
站在花園里發呆,然后想到了什么,便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笑的天地失色,笑的花草淪為陪襯。
“主子怎的……如此笑,看著怪好看的!”
風行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風言,低聲嘀咕。
“想去接替風雷?”
風言一句話,讓風行立馬閉嘴低頭,不敢再看花叢中笑的耀眼的男子。
“該是我的小果兒想爹爹了!”
男子摸著鼻子,極為自信的自言自語。
說罷,他望了眼遠處的神山,收斂笑容,繼續澆花。
他不是惜花愛草之人,可來到這里,他就格外愛護這些花草。
日日澆花,三不時五的除草松土,比伺候祖宗還殷勤。
突然,一只鴿子飛進院墻,落在院子里的茶幾上。
風言上前,熟練的捉起鴿子,拿下它腿上的紙條。
“主子來信了。”
風言沒敢打開,雙手捧著筷子粗細的一小截紙卷兒向男子呈上。
“何事?”
男子顯然不想親自動手,因為他正忙著澆花。
風言立即領會他的意思,迅速打開紙條認真看了一遍。
“是京城來的消息,說福郡王之女明月郡主被人綁架,且……”
風言抬頭看看男子,眼神有些一言難盡。
“還有人會綁架那蠢貨?”
無情諷刺的話語,從男子嘴里說出。
別人若說這話,肯定顯得刻薄無情,但男子說的風清云淡,顯得極為正義。
可想而知,這個明月郡主得多讓他不待見?
“就此無關要緊之事,也能讓他們費心費力送信過來?”
這話較之前多了幾分冷冽,風言立馬低頭。
“綁架之人去信給福郡王,讓他準備重金,交流大會之際來神山贖人。”
風言一口氣說完所有內容,才喘了一口氣。
聽到神山二字,男子停下手里的動作。
“這樣說,那蠢貨惹到神山的人了?”
男子說著,眉頭輕皺,看的風言心也跟著一動。
神山可是他家主子的禁忌,誰也惹不得!
“目前來看,極有可能是這樣。”
風言上前一步,說著他的想法。
“咣當……”
水瓢扔進水桶,水花四濺,男子銀灰長袍,和腳上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