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有人倒下,空氣中彌漫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
------------
眼看著大勢已去,沈紫芊臉上浮起一絲恐懼,僵站著,手抱緊了盒子,直到北千尋將劍從最后一個人胸膛抽出,抵上了她的喉嚨。
“北姑娘,我錯了。”沈紫芊顫抖著,臉色發(fā)白,“我這就給你兵符,你饒我一命好不好?我只是恨,你可以陪在世子身邊這么多年,我只是怕……”
北千尋接過兵符,冷聲嘲諷,“陪伴多年又如何,世子對我,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劍風(fēng)一動,削了沈紫芊一截青絲,在沈紫芊的驚叫聲中,長劍入鞘,轉(zhuǎn)身離去。
沈紫芊穩(wěn)了穩(wěn)身子,眸子浮起一絲陰毒,北千尋,這下,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北千尋行了一段路,手上一痛,痛得異樣,她暗吃了一驚,低頭看到手心出現(xiàn)了烏青的顏色,逐漸沿著手臂蔓延而去,原來,這兵符上下了毒。
她立刻封住穴道,可也阻止不了毒性的彌漫,這是封心之毒,再過一刻鐘,她便會呼吸麻痹而死。
今日,竟是她這一生結(jié)束的日子么?
一抹哀涼爬上心頭,北千尋看一眼鎮(zhèn)南王府的方向,點步飛踏而去。
顏錦容才處理兵務(wù)回來,便聽趙御稟報,北千尋畏罪潛逃。
他的臉上立刻凝了一層寒霜,命人去尋,她還如此執(zhí)迷不悟,以為有了兵符他就會妥協(xié)么,看來,他還是對她太過寬容。
顏錦容捏碎了一只瓷杯,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世子,北姑娘回來了。”
手下在書房外稟報。
顏錦容眼眸一沉,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北千尋站在殿外,雙手托著一個盒子,盒中正是丟失的兵符,她看著他,眼眸仿若以前,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時復(fù)命的釋然,只是如今,夾雜著一絲蒼茫,“稟世子,千尋將兵符找回來了,這兵符……”
“賤人,你還要演戲,演到什么時候?”
顏錦容一巴掌狠狠地落在北千尋的臉上,北千尋猝不及防,身子一晃半跪在地上,她抬頭,眼眸浮起一絲凄色,卻堅定地將話說完,“這兵符有毒,世子暫時不可以碰。”
原來她還對他下毒么?顏錦容瞳孔一縮,胸中怒氣翻涌,霍然拔出身旁護衛(wèi)腰間的劍,刺入她尚未痊愈的心口,“你要本公子娶了你,才不算虧待你,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家世,身份,為人,你有哪一樣比得上沈小姐?你這般歹毒之人,即便是死了,也沒有半點可惜。”
北千尋低頭,看著沒入心口的劍,鮮血從嘴角源源不斷地涌出。
這樣的傷和痛,在亡命生涯中她早已習(xí)慣。
只是他的話,才是真正地讓她疼得椎心泣血。
她愴然一笑,抬起雙手,上面已經(jīng)爬滿紫黑的顏色,皮肉擰在一起,看上去觸目驚心,“這毒,無藥可解,若是我有什么企圖,又何必引火自焚,不留退路?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是我這一生,最后能為你做的事情。你說得對,我不該對你存有妄念,下等的人,感情從來不值一提,一開始,我便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