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里如西洲這么大的子侄,孩子都好幾個了,這一直是我的一塊兒心病……祝阮阮生不出,西洲也不在意,把我給急的……還好你出現(xiàn)了,能夠替我們傅家開枝散葉。”傅老夫人欣慰的拍拍柳嫣的手。
柳嫣也慶幸自己肚子爭氣,不禁有些得意,祝阮阮占著傅少夫人的位置,連最基本的東西都給不了傅西洲,活該被嫌棄!
“祝阮阮的身體是有問題么?”
柳嫣隨口一問,卻見傅老夫人怔住了,眼中浮現(xiàn)恍惚之色,嘆了口氣,道:“她是因為我……”
“原來你還沒有忘記。”祝阮阮冷冷一笑,“那年我陪你去山寺禮佛,你犯了胃病,是我連夜背著你下山去醫(yī)館,足足五里地,在十二月的深夜,風卷著雨雪,冷得刺骨,我因此落下了寒癥,導致懷孕困難。”
這番埋怨之語,沒人聽到。
此刻祝阮阮也在房間內,更沒一人看到。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再度睜開眼就出現(xiàn)在了傅西洲的病房,聽柳嫣所說自己還沒出手術室,大約是死了吧。
她再度伸出手拂過床角,五指如同空氣般穿了過去,摸到一片虛無。
原來,人真的有靈魂。
可是,人死后靈魂出竅,不是該踏上黃泉路,走過奈何橋,喝下孟婆湯么?
她都有些等不及了,卻為何還會看到傅西洲?
真掃興。
聽完傅老夫人略帶悵然的講述,柳嫣暗自撇撇嘴,安慰道:“是祝阮阮的身子骨忒弱了些,想當初我也被師傅鞭策,每晚在院子里練功呢,一年四季不間斷,身子也沒問題。如今她又在您壽宴上自殺,讓傅家成了笑柄,都是她這個人太偏激了,您不欠她的。”
傅老夫人冷哼:“我當然不欠她的!她生不出我也沒怪過她,就是讓西洲納個妾怎么了?又沒把她趕出傅家,她不還是傅少夫人么?”
這調調和傅西洲那句無恥的“我又不是不要你”如出一轍,果然是親母子。
孝敬婆母,祝阮阮不曾后悔過,自己和傅西洲都還年輕,她又一直在精心調養(yǎng)身體,孩子總會來的。
哪知傅老夫人根本沒念她一點好,天長日久,傅西洲也忘了。
不,傅西洲就是喜新厭舊了,想偷腥了。
就算有孩子,也攔不住他背叛的步伐。
祝阮阮本來對傅老夫人的刻薄之語興起了一股怨氣,但想想如果不是因為寒癥,沒準跟傅西洲都生了不止一個孩子,那孩子如今就會是她的牽掛,硬是熬下去,也活不長,孩子小小年紀就會面臨喪母的絕境。
傅西洲會帶什么女人進門,那女人會怎么對孩子,簡直不敢想。
祝阮阮沒興趣再聽這兩個女人一唱一和,更不想看到傅西洲,恨不得他傷口崩得縫不上死了才好!
祝阮阮煩躁的踱步,非常無奈的是,她想走出去,卻發(fā)現(xiàn)最遠只能離開五米,有層看不見的隔膜阻攔著。
她只得百無聊賴的發(fā)著呆,靜靜等著魂飛魄散的那一刻。
這么一呆就到了五天后,傅西洲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