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宇文拓就同白紓進了殿內(nèi)。一個時辰后,寢殿里傳來一陣微弱的哭聲。只見宇文拓從里面出來,臉色有些蒼白。
“皇上!”見此皇后連忙迎上前,“皇上可是那里不適?”
宇文拓擺了擺手,“皇后放心,朕無事。”
“還請皇上放心,只需按照奴婢的方法,兩月后便可讓嬰兒恢復(fù)正常。”白紓隨后出來,衣衫上已經(jīng)沾滿鮮血,“婉儀娘娘有皇上庇佑,不出半月,便會恢復(fù)如初,只是想再次生育,怕是有些困難了。”
“今日,有勞你了。”宇文拓聲音有些虛弱,“你可愿入朝為女醫(yī)官?”
“奴婢不愿。”白紓抬起頭,“奴婢乃是王府的人,自是只會效忠王爺和王妃,還請皇上收回成命。奴婢是醫(yī)者,今日做的,也只是醫(yī)者應(yīng)該做的。”
“你倒是忠心。既然你無心入朝,那便罷了。”宇文拓倒也不強求,“既然如此,你這筆功,那便記在王府上吧。攝政王府救人有功,賞黃金前兩,蜀錦十段……”
后面的話,洛卿寧壓根都沒聽進去,反正都是些獎賞罷了。她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嘉婉儀,可皇上沒開口,自己也沒辦法進去。
“你們進去看看嘉婉儀吧,只是這血腥味有些重,皇后還是不要進去了。”宇文拓看了眼皇后,“隨我回去吧。”
待到皇上和皇后走后,眾人才進了寢殿。果真是剛進門,一陣血腥氣味撲鼻,洛卿寧皺了皺眉,這味道讓人真不舒服。
屋里已經(jīng)收拾好了,所以看著沒有半點痕跡。惠妃和德妃上前,說了幾句,便離開。她們信佛,這種地方還是不能多待。
其他妃嬪也是問候了兩句,便不在多待。女人生孩子的地方,都說是晦氣,血腥太重,不能多留。
這寢殿里,只剩下婉婕妤和洛卿寧。也只有她們兩個,算是真正掛念嘉婉儀的人,當(dāng)然還有易容過后的賢妃,只是他人不知道。
“真是辛苦你了。”洛卿寧拉著嘉婉儀的手,“如今覺得如何?”
“就是感覺累,想睡,可還總放不下兩個孩子。”嘉婉儀語氣十分虛弱,“多虧了王妃的人,不然,我們?nèi)齻人的命,怕是要…”
“好了,這不是平安無事?不許再說這種晦氣話了。”婉婕妤打斷嘉婉儀的話,“你如今就是要好好養(yǎng)著身子,孩子的事白紓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
“這次,倒是讓我有些驚訝,想不到,皇上竟會如此對待我和孩子。”嘉婉儀嘆了口氣,“雖然,這絕大多數(shù),都是因為兩個孩子。”
“你也是厲害,生的竟是兩個皇子。”洛卿寧笑了笑,“今后,為了孩子,你也要好起來。”
“我倒是希望,是兩個公主,”嘉婉儀苦笑,“兩個皇子,怕是今后的日子,不太好過呢。”
“圣旨到!”
一聲尖細(xì)的聲音,打斷了三人的交談。
來傳旨意的是劉公公,看來,是皇上的冊封下來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嘉婉儀性行溫良,克嫻內(nèi)則,淑德含章,勤勉柔順。且為誕下三皇子與四皇子有功,即日起封為宜妃,欽此!”
“臣妾…謝皇上隆恩!”嘉婉儀掙扎著想要跪地行禮,卻被劉公公攔住。
“皇上說了,宜妃娘娘剛生產(chǎn)過,今后所有禮儀都免了。一切待到娘娘身體恢復(fù)后,在如常。”
“多謝劉公公了。”成為宜妃的云胭姝,心里五味陳雜。一旁的侍女,遞過去一帶金葉子,劉公公喜笑顏開。
“那奴才就沾沾喜氣,恭喜宜妃娘娘了。奴才先行告退,不打擾娘娘們了。”
說罷,劉公公看了眼身后的人,讓他們把賞賜放下,轉(zhuǎn)身退下。
“宜妃,恭喜妹妹了。”洛卿寧笑了笑,“這是妹妹贏得的。”
“走了一趟鬼門關(guān),有了今天,倒是也算值了。”宜妃輕笑,“只是,不知皇上該如何決斷,我那好姐姐。”
“相信很快就會出結(jié)果了。”婉婕妤冷笑一聲,“千算萬算,她沒算到你安穩(wěn)生下了孩子,而且,還是兩個皇子。”
“我們都信你的為人,知道你是清白的。可皇上和后宮他人,卻不會這般罷休的。”洛卿寧還在為此事而擔(dān)心,“你今日卻是有功,皇上會對你寬容許多,但此事,還是要有個結(jié)局為好。”
“姐姐的意思是,讓我借此和皇上澄清?”宜妃心里也在記掛這這件事,“可是,皇上怎會相信我?”
“如今我和王爺都在宮中,要證人翻供,豈不是輕而易舉。”洛卿寧淡淡一笑,“而且如今宸貴妃和云昭儀失勢,那兩個宮女怎會看不出?想必,倒戈會很快。到時候,你只需要說找證人對峙,真相便會大白。”
“皇上現(xiàn)在需要的,也只是你的解釋罷了。”婉婕妤接話,“而且,想必白紓姑娘已經(jīng)用了什么法子,讓皇上相信了兩個孩子,是他的皇子,不然皇上怎么那般輕易,啃放血給你呢?”
“二位姐姐都是真心對我,那我也不必瞞著你們了。”宜妃苦澀的笑了笑,“其實,剛剛生產(chǎn)時,白紓姑娘同我說,對我是有十成十的把握了。所以,并不需要皇上那般做。”
“她問過我,是否想在皇上心里,烙下更深的印記。身為妃子,有誰不想?見我點頭,她才這般做的。而她要的,就是那剩下半株的血蓮。”
洛卿寧挑了挑眉,“這分心思,倒是好的。白紓對這些珍貴藥材,可是看的比命還大。你這般情形,皇上也不會去追問血蓮,就算追問,且說都用了便是。而你,也圓滿了自己的想法,倒還是兩全其美。”
“如此,倒是不錯。”婉婕妤微微一笑,“在皇上眼里,你這體內(nèi)可是有了一些皇家的血統(tǒng),看來今后,妹妹的日子,不會難過。”
從皇宮里出來,外面的天已經(jīng)完全黑透了。一番忙碌,已經(jīng)讓洛卿寧疲憊不堪。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睡著的洛卿寧,宇文盛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