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過是顧及皇上，才不敢給自己名分。自己雖然身份低賤，而且是皇上的人，可她對王爺卻是真心的。若是宇文盛給了她名分，她會毫不猶豫的叛變。

“王爺，是王妃誤會清歡了嗎？清歡真的沒有其他意思，清歡只想陪在王爺身邊。”清歡楚楚可憐，“王爺…”

“你小聲些，別吵醒了王妃。”宇文盛呵斥，“昨晚她可是累壞了。”

清歡不可置信的看著宇文盛，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絕情。她還想說什么，宇文盛卻轉身離開。

“還真是不要臉，呸。”一旁的下人唾了一口，“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還裝可憐。”

“你們這些下賤的人，等我求了王爺，把你們都打死！”清歡一聲怒吼，嚇得下人們縮了縮脖子。

“清歡小姐，一早上火氣如此大，要不要我給你降降？”文淵看清歡早就不順眼，過去不過是顧著王爺的面子，才沒有說什么。如今王爺都這般，他也沒必要給什么好臉色了。

“文淵，你難道也被狐媚了？”清歡恨恨的咬了咬牙，“后宮出來的女人，果真是有手段。”

“狐媚？這話還真是難聽呢。”文淵冷笑，“王妃再有手段，也抵不過清歡小姐啊。湯中下藥，收買下人，鞭打下人，還隨意挪用王府銀兩，更把王爺耍的團團轉。說別人之前，還是看看自己的身份如何。”

“你們…都知道了？”清歡后退了兩步，有些慌張，沒想王爺竟然如此清楚。

“王爺早就知道了，不過是顧及著和你以往的情誼，才沒有說什么。而且王爺也是覺著你可憐，一個妓子，無依無靠，若是趕了你出去，你露宿街頭，王爺心里也不舒服。”文淵翻了個白眼，“王爺人是善良，但也不代表你能隨意揮霍人的善良。”

“王爺，竟是一直可憐我…”清歡不相信文淵的話，她轉頭，便跑向書房。

“王爺。”清歡看著宇文盛，“王爺當真，對我沒有其他的感情？”

“本王與你，不過是君子之交。”宇文盛都沒抬頭，“談何感情？還是說，你希望什么？”

“清歡…其實一直都心慕王爺。”清歡咬了咬嘴唇，“清歡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配站在王爺身邊，所以只想默默地守護王爺，還請王爺不要趕走清歡。清歡做什么都愿意，當下人都愿意。”

“你當下人？”文淵插嘴，“還是算了吧，怕是明天就會把王妃毒死。”

“你！”清歡怒瞪了眼文淵，終是忍住了。

宇文盛抬起眸子，不帶任何感情，“這些話，也是為了你的任務嗎？你還真是忠心呢。”

清歡只覺得額頭冒了冷汗，開始慌了手腳。宇文盛話的意思，是已經知曉，自己是皇上的人了嗎？

“王爺你在說什么，清歡不明白。”清歡打著馬虎眼，“清歡是真的心慕王爺…”

她的確是愛上了宇文盛，這話是真心的。可宇文盛得知她是皇上的人，便覺得十分惡心。他表情厭惡，“事到如今，還裝？”

“清歡沒有，清歡說的是真心話！”清歡跪在地上，“還請王爺明察！”

宇文盛拿出洛卿寧給的那封手書，扔到地上。宣紙飄到地上，清歡拿起，看著上面的種種，眸子瞪大。

竟是…如此詳細。

這上面寫了她的身份，寫了她什么時候進入的皇上暗衛。更寫了她殺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壞事。后面，還有自己陷害洛卿寧，把她送進青樓一事。

“是王妃給王爺的吧。”清歡突然笑了，“王妃為了趕走我，還真是煞費苦心呢，竟然編的這般詳細。清歡不過是一個妓子，怎能有如此手段殺這么多人？還有送王妃進青樓，清歡可沒這樣的膽量呢。”

宇文盛沒說話，一旁的文淵飛身行來到清歡身后，袖口甩出一只涂滿奇毒的袖箭。若是中了這只箭，兩個時辰內沒有解藥，便會全身潰爛身亡。

宇文盛和文淵都是算計好的，這么做，就是為了試探清歡會不會武功。但文淵卻是下了殺心，對于宇文盛的宿敵皇上的人，他從來不留情。

但若是清歡會武功，這只箭就不會傷她分毫，剛好也是定死了這件事，沒有任何余地。

出于本能反應，清歡輕功傍身，一個起跳，便躲過袖箭，下意識的去摸后腰的匕首。可當她拿出匕首，就發覺了一切不對。

袖箭扎在宇文盛身后，身后的牌匾頓時發黑。清歡只覺得冷汗直流，若是自己沒有躲，早已命喪黃泉。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宇文盛冷笑，“內力如此深厚，還敢說自己只是個妓子？”

“我…”清歡無話可說，她已經沒有什么好反駁的了。她想運用輕功逃跑，可文淵卻沖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和過去已經已經完全不同。

現在的文淵如同從地獄走出的修羅，他眼神毫無溫暖，殺意橫生。清歡的武功，在暗衛里也是一流，輕功更是無人能敵。可文淵卻如同抓小雞一樣，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文淵的動作，足以可見，文淵是多么恐怖。

“王爺，可要了結？留著也是個禍患。”文淵手微微用力，清歡臉色青紫。

“放了她。”宇文盛淡淡的開口。

“王爺…”文淵皺了皺眉，“當真？”

“本王再也不想看見你，滾得越遠越好。”宇文盛重新坐下，繼續看著手中的書。

文淵松手，清歡喘了兩口氣，跪下對宇文盛磕了頭。宇文盛能饒她一命，她也是松了口氣。

清歡走后，文淵恢復正常，神色不解，“王爺為何放走她？”

“若是本王殺了她，皇上懷疑本王無所謂，本王怕牽連到王妃。”宇文盛嘆了口氣，“王妃其實也是皇上的眼線，只不過皇上沒預料到，我和王妃早已經相識。”

“皇上已經算計到了這等地步。”文淵有怒氣，“怪不得，會同意王爺娶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