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皇后一起出了長樂宮,洛卿寧跟在皇后身后,心里思慮這什么。皇后見洛卿寧心不在焉,開口問,“公主這是怎么了,可是為你姐姐擔(dān)心?”
“是啊。”洛卿寧嘆了口氣,“這后宮如何兇險,我算是知道了。如今這情形,姐姐在風(fēng)口浪尖上懷孕,實在是…”
“云妃不得寵,今日脾氣大,你是怕她做出這種狠毒的事?”皇后自然知道,洛卿寧話里指的是誰,“不過,本宮到覺著,她現(xiàn)在連玉嬪都顧不過來,哪有力氣在這種事上下手。”
“云妃不得閑,不是還有個柔妃。”洛卿寧垂下眸子,“在這節(jié)骨眼上,想必是柔妃比云妃更恨姐姐吧。”
“本宮是皇后,一向喜歡淑妃,自然不會由著淑妃陷入此境地。更何況這可是這么久以來,后宮里懷上的第一個龍?zhí)ァ!被屎笸W×四_步,“若是個皇子,皇上定是會十分高興。”
宇文拓本有二子,卻皆因身體緣故早早夭折。這后宮里,如今只剩下三位小公主,一位尚在襁褓中。可這三位小公主,卻都不是宇文拓寵愛的妃子所生,自然對孩子的寵愛就少了許多。
“紫云到時覺得,還不如剩下位公主。”洛卿寧似是無意說出一句,“紫云身體有些不適,先行告退了。”
回到了映雪閣,洛卿寧還是有些不放心長樂宮,便吩咐紅術(shù),讓她的眼線多盯著長樂宮,以免洛紫云出什么意外。
洛紫云懷孕,是好事。但這個孩子能不能生下來,那就看她的造化了。她生下龍?zhí)ィ允鞘櫋τ诤⒆樱迩鋵幉粫率郑吘关Q子無辜,自己在恨透了洛紫云,也不能就這樣對一個即將出世的生命下手。
可她不動,這后宮里卻也少不了風(fēng)起云涌。淑妃的肚子,不知有多少只眼睛盯著。皇后是能容忍淑妃生下孩子,當(dāng)然,前提是這個孩子是個公主。皇后能保她們母女平安,也不會心生嫌隙。
可淑妃若生的是個皇子,恐怕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皇后尚無子嗣,雖然太后和后宮并未有言語,但若想鞏固自己的地位,子嗣是必須的。
如果淑妃是個皇子,勢頭壓了皇后,皇后定不會手下留情。妃子暴斃,孩子順理成章的就會讓皇后撫養(yǎng),到時候,皇后就是那得利的漁翁。
到時候,就算她在宮里頗有手腕,有眼線,皇后之力也不是她一人能抗衡的。可這件事若是出在她離宮后,那就與她毫無干系了。
如果事出,自己還能借著這個理由,讓皇后落個凄慘的下場,也算是給自己報了仇。畢竟,前世之事,皇后也沒少在從中作梗。
這后宮里的妃子,有哪一個是好東西?
“公主,王爺來了。”青鳥進(jìn)來通稟。
“王爺?”洛卿寧有些驚訝,“這大白天的,他怎么……”
“本王是受了皇上之命,前來看望公主的。名正言順,為何不能再白天來?”還未見人,就聽見宇文盛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
“見過王爺。”洛卿寧行了禮,臉上帶著笑意,“這可是這么久以來,王爺?shù)谝淮蚊皂樀倪M(jìn)映雪閣呢。”
“以本王的身份,自然是不能隨意進(jìn)出后宮。”宇文盛坐在洛卿寧對面,“天越來越?jīng)隽耍以缭绲淖屓粟s出一件白狐氅,給你先預(yù)備著。”
“王爺當(dāng)真是對我有心了,只是這白狐難遇,而且做成氅更是珍貴無比,如此好的東西,我一個小小的公主怎能受得起。”洛卿寧摸了摸,“當(dāng)真是舒服。”
“這是本王前年從一個異族人手里購得狐皮,本應(yīng)進(jìn)獻(xiàn)給皇后,但皇上說皇后已有了,其他的娘娘又信佛,從不穿皮毛所致的大氅。若是獻(xiàn)給淑妃,這傳出去是有些不好聽,所以皇上才賜給了公主。”宇文盛解釋。
“這么說來,我還是撿了個便宜呢。”洛卿寧臉上的笑意更盛,“青鳥,收起來吧。”
宇文盛抬起眸子,看了眼洛卿寧,示意在自己有話要說。洛卿寧點了點頭,指了指里面,二人坐在屏風(fēng)之后。
“你可知,兵部尚書被皇上革職查辦了?”
宇文盛此言一出,聽得洛卿寧一驚。
“革職查辦?為何?”洛卿寧對此事絲毫不知情,這朝中之事在后宮里傳的本就少,紅術(shù)的那些眼線就算再有能力,手也不敢伸到皇上面前。
“看來,關(guān)于這件事,皇上瞞的到深。”宇文盛也沒料到,洛卿寧居然一點都不知,“兵部侍郎與戶部楊嵩勾結(jié),克扣軍餉,且仗著能力為虎作倀。戶部侍郎楊嵩,本就在皇上嚴(yán)辦的名單上,只是還未找到時機(jī)動手。如今鬧了這么一出,到是牽出了不少人。”
“那兵部尚書,是被牽連,還是被咬出來的?”洛卿寧皺了皺眉,“這個官職,本應(yīng)該格外小心才是。”
“這朝中有幾個能是真正清廉的,當(dāng)然是被咬出來的。”宇文盛撇了撇嘴,“不過好在,他是被一時沖昏了頭,還有挽留的余地,不過這輩子是別想在入朝為官了。”
“我記著,這戶部侍郎楊嵩,可是云太師云翼的人。”洛卿寧想了想,“云翼這次有何反應(yīng)?”
“云翼的最大經(jīng)濟(jì)來源,可就是這楊嵩了,如今楊嵩倒了,云翼自然是心痛。可皇上此次大怒,凡有牽連者,無不是嚴(yán)查,云翼見此陣勢怎敢有動作。而且,如今玉嬪在后宮得寵,他自認(rèn)還有時機(jī)可待。”宇文盛把玩著玉佩,語氣諷刺。
“玉嬪雖然受寵,可左右不過是皇上為了平衡云妃的工具。在受寵,又還能有幾日。除非她能誕下子嗣,可她一個嬪位,怎有這福分。”洛卿寧倒了兩杯茶,“這次,可有大人物受牽連?”
“你可知賢妃的哥哥?”宇文拓突然提起,讓洛卿寧一愣。
“賢妃的哥哥是朝中的鎮(zhèn)北將軍,如今正在邊關(guān)防守,怎會受牽連?”洛卿寧有些不解,“莫不是狗急跳墻,想把人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