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所言雖頗有道理,但她如此的身份長居在后宮,這若是傳出去也是有些不好聽。”宇文拓似乎在故意試探宇文盛,“莫不是年前小公主入住王府的日子里,把皇兄的心給奪走了?”
“皇上可莫要如此開玩笑。”宇文盛是聽明白宇文拓的意思了,他果然是在故意的試探自己,看自己對小公主是何態(tài)度。他起身,“微臣也只是勸誡而已,若皇上真的喜歡,那便封了位分便是。”
從御書房出來,宇文盛就始終冷著臉。宇文拓終究是把注意打到洛卿寧的頭上了,他雖不愿,但表面卻不能如何的反駁。
“明日去映雪閣,把今日之事告訴公主,看公主是和打算。”宇文盛吩咐著文淵,“她若是不愿,本王有辦法讓她出宮。”
第二日早晨,映雪閣內(nèi),青鳥把剛剛文淵的話轉(zhuǎn)告給洛卿寧,洛卿寧聽了好一陣失神。
難道這一世,還是逃不過自己做他的妃子的結(jié)局嗎?
“殿下若是不愿,王爺自有辦法。”看著洛卿寧滿臉愁容,紅術(shù)于心不忍。
她和青鳥不是傻子,她們整日服侍在殿下身邊,自是看得出殿下的心思。而且,王爺對殿下也是過于關(guān)照,對殿下也是藏了相思。做奴婢的誰不希望自己家的主子,能有個好的歸宿。
“他是攝政王,自是有辦法。可如今皇上點名,人不見了,豈非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洛卿寧苦笑,“皇上本就對他有疑心,如今他明目張膽搶皇上的人,皇上怎么可能會饒了他。若非這一點事,就讓你們王爺多年的心血覆滅,我…”
“可殿下您是曉得王爺?shù)男摹!奔t術(shù)跪在地上,勸道,“你知道,王爺為了殿下,愿意付出一切!”
付出一切?洛卿寧搖了搖頭,就算是宇文盛愿意,可她又怎敢接受?他忍辱負重多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她是心慕他,可她怎敢讓宇文盛為自己付出這么多?
“這條路,是本宮必要走的。”洛卿寧閉上的眼睛,臉上劃過兩行清淚,“皇上既然在他面前提及,也是做了好準備。本宮,不能因為自己,把他逼上絕路。”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自己還是要回到宇文拓的身邊嗎?
她雖不想重蹈覆轍,可如此做,也能更好的去了解宮里的事,也能更好的輔佐宇文盛。
“殿下!王爺要是知道如此,定會…定會動怒啊!”青鳥也是有些急了,公主現(xiàn)在怎么就這么糊涂呢!
“罷了,下去吧,本宮累了。”洛卿寧擺了擺手,“不必在勸了。”
今日,洛紫云聽聞洛卿寧身子不適,便想上門來探望。可到了映雪閣,青鳥和紅術(shù)擋在門前,說什么也不讓她進去。
“淑妃娘娘,殿下已經(jīng)歇下了。”青鳥神色冷漠,“還請娘娘改日再來吧。”
“本宮擔心妹妹,便想上門看看。”洛紫云眸子里的擔憂不似作假,“這也不肯嗎?”
門外幾人在嘰嘰喳喳,屋內(nèi)的洛卿寧嘆了口氣,開了口,“讓她進來吧。”
青鳥和紅術(shù)互相看了一眼,讓淑妃進了屋。屋內(nèi)的侍女全被洛卿寧趕走了,只剩下她一個人。
看著洛卿寧臉色蒼白,眼神無力,洛紫云嚇了一跳。她連忙上前,“姐姐,你這是怎么了?”
“紫云,我且問你,若今后我同你共侍一夫,你可會…”洛卿寧神色頗有無奈。
“共侍一夫?”洛紫云瞪大了眼睛,十分的驚訝,“姐姐,你的意思是…”
“青鳥打聽到消息,說皇上有心封我,說我的身份在后宮未免過于尷尬。”洛卿寧笑容苦澀,“或許,當初我就不該進宮。”
“姐姐…”洛紫云心里十分的不舒服,難道轉(zhuǎn)了一圈,姐姐還是要成為宇文拓的女人嗎?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是難過。可我又能如何?”洛卿寧說著又流了淚,“他是皇上,我不過是個他國的公主,若是不尊圣旨,豈不是連命都不想要了。而且,我要是能逃,也必定會連累你。”
“昨個兒還笑著云家兩姐妹,今天變輪到我們了。姐姐若只能認命,定不會與你爭寵。我只求能在這后宮平安,便知足了。”
洛卿寧拉著洛紫云的手,苦口婆心。
洛紫云垂下頭,多少也是挺進了幾分。姐姐說得對,她們兩個不過是他國的小公主,能做什么反抗?洛神國遠在千里,就算去告訴父皇母后,等他們得知,這黃花菜也已經(jīng)涼了。
“姐姐,你幫了我這么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負了姐姐。”洛紫云一字一頓,說的極其認真,“在大楚,我們都是彼此的唯一親人了。”
深夜,洛卿寧睡不著,便在映雪閣內(nèi)散步。青鳥和紅術(shù)緊跟其后,十分的擔憂。這整整一日,殿下都未曾吃過東西。無論她們怎么相勸,都毫無用處。
青鳥看著墻上好似有一道黑影,她目光警惕,皺了皺眉。在看清對方身形后,她看了眼紅術(shù),二人行了禮,轉(zhuǎn)身離開。
“卿寧,你當真非要成了他的女人?”宇文盛站在洛卿寧身后,“你真的決定了?”
“王爺…”洛卿寧回頭,眼眸微紅,“屋里說話。”
青鳥和紅術(shù)在門口看守,洛卿寧和宇文盛對坐,相視半天無言。沉默良久,宇文盛再次開口,“你,其實不用顧及我的。”
“皇上此次問你,就是為了試探你的心。如若不從,會給你惹來極大的麻煩。他本就懷疑你良久,若是因為我被抓住把柄,那王爺你的一切心血,不就都毀了?”洛卿寧哀嘆一聲。
“不是卿寧愿意,卿寧在這后宮良久,早已知道后宮的險境。可卿寧不愿又能如何,若是要連累王爺,卿寧寧愿留在這深宮。自打宇文拓要接我入宮,我便知道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可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太快了,還沒等我做有準備。王爺策劃許久,只為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我怎能讓你因為我,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