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上山了,可也不給大家說一聲,這還是一個人,要說人多了,喬家賠得起嗎。”
也有人說:”這咋能怪喬家哩,人家可沒說非要讓大家去。“
“是沒非讓大家,可他家不干采山貨的活計了,總得告訴大家一聲吧,要不然,李老大也不會出這事不是。“
“可憐了,李貴家大兒子剛說了房媳婦,二兒子還沒說上媳婦呢。要是喬家不賠點,恐怕大兒子的親事也會黃哩。“
“……”
頓時間,賠的不賠得說法亂作一鍋粥。
喬生這個時候笑出了聲,一下子讓所有人都不說花了,喬生是被氣笑的,他先是看著起先說話那老頭,而后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孫家爺爺說我家有責任。”
喬生又看向所有人:“大家也都覺得我家應該賠李貴家錢。”
說完了兩句話,喬生搖著頭輕飄飄地說出了三個字:“不可能,別說我家有沒有能力賠這個錢,我先問問大家伙,我事先有沒有說過,上山大家要一起走。我有沒有說過,采山貨的時候,必須有守山隊?”
看著不說話的所有人,喬生又道:“而且,這李貴伯身上的傷是狼咬的,狼在咱們這基本上白天就沒出現過,我想問,為啥別人進山遇不到狼,李貴伯就遇上了。”
看著喬生那駭人的眼神,一些剛剛說讓喬家負責,喬家賠的人頓時低下了頭,而那孫家老頭也冷哼一聲背過身去。
村正站了出來,冷笑了兩聲道:“喬家父子起先說上山采山貨的時候,是過了我這關的,事先也給大家定了規矩,可你們呢,豬狗不如的東西,出了事就找人家喬家,天黑還敢去采山貨,那是自己找死,可別賴人家喬家。別說現在是這個理,以后也是這個理。”
“喬家完全可以不顧大家死活可以單干,還不是看著大家窮,大家吃不飽飯,住不上房,娶不上媳婦,才想到了這個賺錢的法子,帶著大家一快干。可你們呢,反過來就是一口,狗都不如啊。”
“李家大媳婦,你要是還要鬧下去,就鬧吧,鬧完了,你們全家給我滾出小碗村,這個村容不下你們這樣不講道理的人。還有你們,誰要是覺得還想鬧,也給我滾出去。”
村正的話,讓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李勇在底下笑了,他就知道喬家小子有辦法,這不,三兩句,就把這事給解決了。
而喬生看著村正說完,就又說道:“還有一個事,大家伙都知道,為了咱們的山貨能賣出一個好價錢,我在長安找到了這三個老板,親自到咱們村收貨。這事我跟村正爺爺也商量過。”
村正點點頭,而后也有些好奇問道:“生子,到底咋回事,你直接說就是。“
喬生讓三個老板把那些優略混雜,陳貨墊底的袋子都給帶過來,不多時,一輛輛馬車出現在皂角樹下。
喬生和村正來到馬車前,喬生一把抓起兩袋山貨,解開扎口繩子,直接把那一袋子的優略混雜的山貨給倒在了地上。
“村正爺爺,我一開始也講了,咱們村跟人家老板做生意,就做哥信字,可你看看這些東西。“
村正蹲在地上,用手巴拉了兩下,臉色就徹底沉了下來。
這時候,喬生又把零一車傷的陳貨壓底的袋子,也事搬了兩袋,把里面的山貨給倒在地上。
這不用村正蹲下,就能看出哪些是新鮮山貨,哪些是舊山貨。
村正一句話也不說了,先是對三個老板行了一禮道:“對不住了,三位,是我管教無方。“
三個老板也是拱拱手,知道這老爺子肯定還有話,也就沒有多問,繼續看下去。
喬生對村正說道:“村正爺爺,這貨您看到了,我也就不多說了,要是今天村里沒有人站出來認這些山貨,這個貨,我就認了,錢我也會賠出來。可以后,村里的山貨出售,我再也不插手,更不插嘴。我可不想我家什么好沒落,還給人家當賠錢貨。三位老板也在這,我不會攔著他們以后來還是不來,總之,這事跟我家沒關系了。“
三個老板看看喬生,覺得,這才是敞亮人。
村正看著圍過來的人,眼睛掃了一圈后,說道:“誰家的,誰過來搬走,然后回家拿錢出來給人家老板,我不想說第二遍。“
周圍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幾家人心里衡量了一下,出來,把這些貨都給搬回家去了。
隨后,又拿了錢,全部還給三個老板。
三個老板拿到了錢,自然要趕緊走,最近正是雨多的天氣,要是路上那些好多山貨被淋了,恐怕他們損失要比這些還要大。
喬生和喬子儀一路賠禮,送三個老板出了村,說下次他們來了小碗村,一定會請他們來家里做客,三個人客氣了一番,急匆匆坐著馬車離去。
喬生沒回村里,因為喬生知道,村正一定會秉公處理。
要是這個事情,今天村正沒處理好,喬生嘖嘖嘴,不去想以后的事情。
喬氏和長孫氏坐在后院的院里一塊閑聊,聽了喬生說了村里的事情之后,喬氏就火大了道:“你看看,當初就不應該招惹那幫白眼狼,什么人啊,賺錢的時候沒想到咱們家,出了事,啥屎盆子都往咱們頭上扣。還有那山貨,那可是五六千斤的山貨,你陪?你能賠多少,把你賣了都不夠。”
喬生樂了嬉皮笑臉道:“娘,娘娘可在這,你給我留點臉面,您就不會夸夸我今天這事干的漂亮,跟娘娘說,我家這兒子很會辦事啊什么的,說不定娘娘以后還會讓我辦事,得個什么賞的。”
聽了這話,喬氏朝著喬生腰間的細肉就攥住不撒手,喬生故意高聲叫道:“娘,哎呦,疼,娘,我不敢了。”
喬氏哼了一聲,撒開手:“要不是娘娘在這,看我不打你個小混蛋。”
看著母子笑鬧,旁邊的長孫氏和嬤嬤,還有侍女都掩著嘴笑。
喬氏對長孫氏說道:“娘娘莫怪,我家兒子就是皮一些,會辦事也會說話,可老是正經不起來,你說這都快娶媳份的人了,咋還這樣不老成哩。”
長孫氏看看喬生,笑著道:“這樣挺好,老成了,就親近不起來了,
喬生急忙點頭道:“娘娘說的真好,說的真對,娘,你可得對我好點,要不然,以后給您生了孫子,可不給您逗著玩。“
長孫氏和侍女嬤嬤又開始咯咯地笑起來。
喬氏作勢又要擰喬生,喬生就急忙跑開:“娘,娘娘,我那還有事,就不陪你們聊了,有事再喊我。”
喬氏對著喬生德背影罵了兩句,回頭就對長孫氏說道:“你看這混小子,以前傻的時候,不知道躲氣死人,這不傻了,知道躲還是氣死人。”
長孫氏還不知道喬生傻的事情,就問了兩句,然后很是驚異,而后聽著喬氏把喬生以前腦子癡呆的種種劣跡說了,不禁莞爾。
而后,又聽到最近喬生才突然好了,對喬氏連聲說了幾句好話。
當娘的,也就知道另一個當娘的苦。
長孫氏能看出喬氏雖然嘴上盡是責怪,可是語氣里,可全是寵溺。她對自己的子女又何嘗不是如此。
這些天,她也讓人盯著太子,而且還知道了太子似乎稱喬生為‘先生’的事情。可她不明白的是,喬生會教太子什么。
更不明白的是,這些時日,李承乾每天枯坐在村子里的皂角樹下一坐一天又是要干什么。
頓悟?
長孫氏想到李承乾光頭的樣子,掩著嘴笑了起來,隨后又嘆了口氣,
要是李承乾真有那遁入佛門的心思,那還算是好事。
可自己的兒子,是個沾染了萬千紅塵的凡人,錢、權、色、肉、好、壞……這樣的人,就算是剃了度,佛家也不會承認這個弟子。
想到這,長孫氏又不免想到了朝中的李淳風和袁天罡兩人。
這倆人,自己也問過他們李承乾日后會如何,可倆人都推辭算不出來,抑或是怕泄露天機,惹上殺身之禍云云。
長孫氏要不是看這倆人為丈夫操勞了不少事情,真想一刀劈了這倆神神叨叨的牛鼻子。
說兩句好話又不能死,真的是。
佛不是佛,道不是道。
長孫氏感覺自己漫天諸佛啊,九霄神仙啊,都拜瞎了,到頭來每一個值事兒的,但凡給點好處的,長孫氏感覺自己這香火每年還不大把大把地送出去。
長孫氏看著蹲坐在自己身邊地狗子,伸手拿了桌子上地一塊點心給它,看它把神眼又向喬氏看去,長孫氏感覺這狗子真忠心。
聽雨見喬氏讓他吃,狗子輕輕咬住點心,而后趴在那吃了起來。
長孫氏看得開心,就對喬氏說道:“以后啊,得讓生子給我訓這么兩條狗出來,這可比養孩子要好的多,孩子太不聽話了。”
喬氏一聽,心里直抽抽,皇子比不上自家得狗?
哎呦,造孽啊。
她沒敢回這話,就是笑笑,而后和長孫氏說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