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贏了!
她該說恭喜嗎?還是說好樣的?夏青有些哭笑不得,她沒想到王爺這么大的人了竟然還會去和景衡打架。隨即思附著,明明是去了皇宮,卻又與景衡打了一架,想來是王禮把事情給說了,他定是在擔(dān)心著她吧、一時,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果然,聽得應(yīng)辟方道:“景衡都跟我說了!
想了想,夏青說:“我不會這么輕易死的!彪x開他的懷抱,夏青目光堅定的看著他:“我不會這么輕易的讓自己離開你們。”
“你可真有信心。”應(yīng)辟方有些置氣,“我不要聽你用嘴巴說的話,我要辦法,能治你病的辦法。”
也就是說沒有辦法了,他去過了景衡處,回來還是這模樣,看來是沒有辦法了,夏青想了想,想不出來該說什么,索性不說了。
“到現(xiàn)在你怎么還這般平靜?”應(yīng)辟方愁了。
“我以前不也這樣生活過來的嗎?”
“景衡說你不能受孕,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掉孩子,懷子,生子,和打掉孩子都會有生命危險,能生下小山頭根本就是你的幸運!鄙降谝淮危瑧(yīng)辟方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夏青愣了下,一手摸上有些凸起的小腹,難怪王爺這般奇怪,就聽得辟方道:“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爺爺過來,我要知道在你身上所有發(fā)生過的事,只有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才有辦法來解決。以前發(fā)生了什么事事,你一點也記不起來嗎?”
夏青搖搖頭,別說記不起來,她是一丁點印象也沒有,仿佛以前的她不存在似的,面對應(yīng)辟方的擔(dān)憂,她輕輕道:“若有辦法,爺爺早已為我解決了,再說,禹縣到京城快馬加鞭至少也要20天,現(xiàn)在正是良田……”夏青的聲音漸漸沒落,只因應(yīng)辟方正用他涼薄的黑眸瞪著她。
夏青自是知道王爺?shù)南敕,覺著她不愛惜自己,怎么會呢?現(xiàn)在,她有了家,有了丈夫,有了孩子,比起以往來只會更愛惜自己,但有些事只能盡人事,想到這里,夏青輕輕的抱住應(yīng)辟方,然后擁緊了他,輕輕拍著他的背道:“別怕。”
應(yīng)辟方:“……”為什么他此刻的心情就跟方才想揍景衡的心情是一樣的?但他能做的就是狠狠的抱緊了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他生命中并且份量很重的女人。
二天后,二道圣旨召告天下。
第一道圣旨,封皇長子本呈為太子。
第二道圣旨,收顧相女兒顧相紅為義女,賜封號鈴蘭公主。
二道圣旨一下,民間沸騰了,京城茶樓的生意瞬間火爆,陰雨的天氣無法做什么,老百姓就都上茶樓喝茶,聊天了。
“原來皇上還有兒子?”
“當(dāng)然有了,咱們這位太子是宮女所生,聽說是皇上喝醉酒寵幸所得,后來皇上把她給忘了,可不想竟懷了龍種,不過這孩子生下來后就一直由這宮女一直養(yǎng)在身邊,從沒入過皇帝的眼。”
“這太子也是個好福氣的,誰都想不到李貴妃會早產(chǎn),還產(chǎn)下個癡兒,轉(zhuǎn)眼江山除了給他還能給誰呀。”
“可不!
“話說皇上干嘛收顧宰相的女兒為義女啊?還賜了公主號!
眾人都是二丈摸不著頭腦,不過這立太子是正事,為了大周社稷著想,也是遲早的事?稍谶@李貴妃才去不久的時候皇上又封了個公主,想來也頗怪。
他們摸不著頭腦,此時在瑾王府內(nèi)坐著的幾人,特別是蕭肅卻是將眉擰成了繩,他本就是個嚴(yán)肅的人,這么一擰,整個大堂廳的空氣頓時薄了幾分。
“皇上要將鈴蘭公主賜婚給我哥哥?”蕭靈兒驚訝的張大了嘴,半響后又不明白的問道:“皇上為什么要把這個鈴蘭公主賜婚給哥哥?”
“你哥已經(jīng)來這里十年了,按照二國的約定,十年一滿,來大周做質(zhì)子的人就要換人,皇帝自然要賜一位公主下來給你哥,說不定這位公主以后可是你們楚國的國母,這對大周是有極大的好處的!本昂
夏青在前些日子便已經(jīng)知道這蕭肅是楚國放在大周的質(zhì)子皇子,與大周皇帝相反,楚國皇帝的兒子足足有十多個,而蕭肅排在十七,其母妃也只是一個采嬪,地位低微,并不受皇帝重視,要不然也不會被楚國派到大周來做質(zhì)子,但鈴蘭公主顧相紅是誰?那是大周相爺?shù)呐畠海嬲牡臻L女,按理說,這樣的賜婚高低過于明顯。
倒不是夏青覺得蕭肅配不上顧相紅,但這樣的賜婚背后若沒有什么,誰會信呢?
“那也不可能把堂堂相國千金賜給我哥啊!笔掛`兒奇道,隨即覺得自己是說錯話了,忙對蕭肅道:“哥,我沒有別的意思,她雖是相國千金,可才配不上哥哥呢!
“你還在這里做什么?不是讓你去靜心思過的嗎?”面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蕭肅心里既親又覺得無耐。
“哥,我已經(jīng)思過好幾天了。”蕭靈兒哀求的看著他:“你就放過我吧,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
蕭肅搖搖頭,看向應(yīng)辟方:“沒想到相爺真會被你說動,我以為他最看中的是瑞王。”
應(yīng)辟方淡淡一笑:“與瑞王可以聯(lián)合,與我自然也是可以的,他只是犧牲一個女兒卻可能得到他所想要的,而我們可是全力以赴,這次聯(lián)姻,他不虧。”
蕭肅點點頭:“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說服他將女兒嫁與我?沒有明確的利益,他不可能下這般大的賭注!
“你在大周的日子還有半年,以這半年為期限,你會成為楚國最有實力的王爺。一旦兌現(xiàn),顧相便會讓皇帝直接賜婚與你!
蕭肅難得笑一次:“我雖未回楚國,但楚國的一切早已掌握在手里,顯然你這么做,只不過是讓顧相在你與瑞王之間的搖罷不定而已,不至于讓他全力幫襯著瑞王,你竟連我也算計?”
應(yīng)辟方薄涼的眼底也有了一絲笑意:“你這不就要回國了么,總要給我點見面禮的!
“這反了吧?”
蕭靈兒輕輕問一旁的景衡:“他們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
“若你也能聽懂,他們也就甭混了!本昂獯蛉さ馈
蕭靈兒瞪著他,忽又奇道:“什么叫楚國的一切早已掌握在哥哥手里?”哥哥在大周十年,都沒有踏足楚國一步,怎么可能掌握得了楚國的一切呢?
“要不然你以為你是怎么從宮里逃出來的?”景衡食指彈了彈蕭靈兒的額頭。
夏青在一旁靜靜聽著,心里是極為佩服這位楚國質(zhì)子蕭肅皇子的,蕭肅的母親地位低微,一生只被皇帝寵幸了一次,生下了蕭肅,在宮里舉步維艱,甚至連生計都有問題,后來交換質(zhì)子時,皇帝毫不猶豫的將他送了過來。
雖然人是送過來了,但用度與花銷卻是一分不給,大周的官員見楚國對他們的皇子如此薄待,他們自然也不會好到哪,就直接給了一處民宅了事,當(dāng)時年僅十歲的蕭肅餓時只得能摘野草為食才生存下去,應(yīng)辟方也就是在那時遇到了落魄的蕭肅。
至于后來,自然是不用說了,應(yīng)辟方有他的野心,蕭肅也有他的目的,只是在成長與聯(lián)手中,二人的情誼也隨著年齡而加厚。
夏青沒有想到的是,她的男人從小便是有這樣志向的人。
連著七八天,陰雨連綿,但天空卻干干凈凈,別說雷電,連塊沉甸甸的黑云也瞧不見,竟然在第六天時放晴了,而且這晴天還不是稍來即逝的,是整整一天的大晴天。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于是乎,游船的日子來了。
水夢和大牛則是有些擔(dān)憂,特別是大牛。
“恩人,屬下不去也沒關(guān)系,但連暗衛(wèi)也不帶嗎?”三天的游船玩樂都是在水上,暗衛(wèi)很難跟隨,這是大牛所擔(dān)心的。
“奴婢不去的話,主子的日常誰來照顧呢?”這也是水夢所擔(dān)心的事。
“既然王爺說不帶你們?nèi)ィ菓?yīng)該他已有了安排。再說,有王爺在我身邊,你們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夏青也不明白為什么應(yīng)辟方不想帶著大牛和水夢上船,不過只是游船,再說,有王爺和他的影衛(wèi)在,能出什么事呢。
大牛和水夢互望了眼,突然主子要離開,他們只是不習(xí)慣。
雨后的大地,帶著一絲泥土的氣息,深深一呼吸,竟覺得這些泥土味都帶著朝氣,更別說護城河周圍那隨風(fēng)而飄的彎彎揚柳了。
此時的護城河早已擠滿了人,初夏的季節(jié),姑娘們穿紅戴綠,少年們風(fēng)度翩翩,遠遠看著,賞心悅目的就像一幅畫。河上早已停滿了船只,有大有小,這游船賞花,在大周子民早已成為了一種風(fēng)俗。
陽光,揚柳,少女,少年,真是一個大好時光。
堂堂瑾王的船自然是華麗的,設(shè)了好幾個廂房。
遠遠望去,這樣華麗的船只也有三四艘,夏青的目光停在不遠處那錦旗上寫著‘瑞’字的船上,明顯,瑞王封城也在。
“王妃嫂嫂——”夏青剛上船,就見蕭靈兒高興的朝她跑來,蕭肅,景衡在后面跟著,顯然他們?nèi)嗽缫言诖虾蛑麄兞恕?
夏青朝他們笑笑:“來得好早!
蕭靈兒吐吐舌:“當(dāng)然了,這邊的風(fēng)景可也是很美的,不能錯過。”說著,她朝著夏青使勁的眨了眨眼。
夏青心里莞爾,想起與蕭靈兒的那個約定來,不禁望了身邊這位冰冷氣場頗為強大的王爺。
察覺到夏青的注視,應(yīng)辟方也回望向她,涼薄的目光瞬間變?nèi)崃耍骸霸趺戳??
“沒什么,很期待這次游玩。”夏青笑說,果然,以前她不習(xí)慣應(yīng)辟方突然而來的溫柔,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習(xí)慣了。